第6章 分开行动
装甲车驶入废墟城区，轮胎碾过满地的碎玻璃和残骸，发出刺耳的咔嚓声，像一道道尖锐的警报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
窗外是末世特有的景象，腐烂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墙角。
被弃置的车辆变成了锈迹斑斑的铁皮障碍物，路边的建筑几乎全数崩塌，只有几根裸露的钢筋孤零零地矗立着，像被肢解的尸骨。
墙壁上随处可见血红的涂鸦，有的甚至只是几道被抓挠出来的深痕，像某些被撕裂的指甲最后的挣扎。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像是混杂着死尸、污水和发霉物质的混合物，令人作呕。
沈启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布满裂痕的挡风玻璃，冷冷地观察着沿途的景象。
他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一丝情绪，只有眼神微微收紧，像是精确计算着每一个细节。
皎皎，会在哪里？
不远处的街道上，隐约传来了低沉的吼叫声，间或夹杂着轻微的刮擦声——
丧尸的脚步，拖动残肢的声音，偶尔还伴随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尖啸。
这些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异常刺耳，令人不寒而栗。
“这才刚到外围，真有必要非得来这种地方打猎？”老齐一边开车，一边嘟囔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他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神却不住地在后视镜和窗外的阴影之间游移，仿佛随时会从角落里冲出什么东西来。
“实在担心的话等会你先走。”沈启偏头看向他，语气淡淡，却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末世那么多年，明哲保身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
何况老齐异能不过是速度系的。
老齐差点被呛住，尴尬地咳了一声：“哎，我也是听命行事，总不能丢下你们仨自个儿跑吧。”
“你这人真是……”杨玲忍不住在后座啧了一声，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显得懒洋洋的，但眼角却不时扫向车窗外的街道。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这才刚进来就怕得腿软？我说老齐，咱也算见过世面，丧尸又不是没见过，你别吓唬自己。”
王俊从旁边低声提醒，脸色显得比杨玲要沉稳许多，“杨玲，别乱说话，他不是怕丧尸，是怕咱们撑不了多久。”
杨玲冷哼一声，转过头瞪了王俊一眼，“撑不了？我杨玲会怕这些？别小瞧我！”
沈启听着他们的拌嘴，嘴角微微挑了一下，像是想笑，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平静冷漠的样子。
他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只是用手指轻轻叩了叩车窗，目光依旧扫视着外面的环境。
这一路走来，他注意到不少细节。
原本荒废的街区，如今有了更多丧尸的活动痕迹，血迹和腐烂的残骸比以往更加密集，某些墙壁甚至出现了新的抓痕，说明有大量丧尸涌入了这里。
更让他感到不对劲的是，这些痕迹非常杂乱。
“我们到了，快下车。”老齐猛踩刹车，装甲车在废墟旁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停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刚停稳，老齐就扭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听好了，前面的路我可不管了，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送到这。沈启，咱们好歹同车一场，劝你别乱来，赶紧在外围打几只小丧尸意思一下就回去，我在安全区边缘等你们，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沈启干脆地下了车，连头都没回，“放心。”
“啧，真是块冷冰冰的石头。”老齐嘀咕着，关上车门，像逃命一样开着车迅速离开了。
街道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几声悠长的风声从废墟之间穿过，带起纸屑和灰尘在地上打着旋儿。
沈启开口，“走吧，还有好远的路。”
“你是认真的？咱们剩下的路就这样走过去？”杨玲挑了挑眉，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沈启。
沈启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反问：“有什么问题？”
“这地方丧尸密度这么高，徒步被围住怎么办？”杨玲不满地嘟囔。
沈启已经迈步向前，语气冷淡地丢下一句：“你怕可以留在原地。”
杨玲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气得瞪大了眼睛，立刻追了上去，“我怕？走就走，谁怕了！”
王俊拉住她，低声警告道，“他是故意激你，不要上当。”
杨玲不服气地甩开王俊的手，快步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忘小声嘀咕，“真是搞不懂这人，自己送上门还这么拽。”
王俊叹了口气，只得无奈地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向前，街道越发空荡，但四周的压迫感却逐渐增强。
空气中的腐臭味愈发浓郁，似乎每一阵风都带着湿冷的恶意，直往人骨头里钻。
沈启站在一处断裂的墙壁旁，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到了幸存者基地的外围。接下来小心点。”
杨玲忍不住吐槽：“早就小心了，这味道熏得我快吐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低沉的嘶吼从前方传来。
沈启抬手示意他们停下，眼神变得冷厉。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的街角处，一群行动缓慢的丧尸正从阴影中挪动出来。
这些丧尸皮肤苍白，布满了青灰色的腐肉，某些地方甚至裸露着森森白骨。它们的眼睛空洞，却又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饥饿感。
沈启数了数，大概有十几只，但从它们的移动方式来看，暂时还没有发现三人的存在。
王俊皱眉，脸色沉了下来，“数量比想象中多。沈启，你怎么说？”
沈启沉思片刻，低声道：“我绕到另一侧吸引它们注意，你们负责解决掉靠近的几个。”
杨玲刚想开口反驳，但看到沈启已经行动，嘴到一半的话又吞了回去，只能不甘心地握紧自己的武器：“注意安全，别拖后腿就行。”
沈启没有回应，身影迅速融入了废墟的阴影之中。
他绕到了另一个隐蔽的街口，低头捡起了一块废弃的金属零件，用力朝远处丢去。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