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月光？
直到，那个女人回国了。她知道，他今天这么高兴，喝了这么多酒，无非便是因为这个。她并不想哭，甚至想笑，但是眼泪却好似有自己的主意一般，已经无声的滑落了。
她起初并不知道这件事。
可是就在那一天，他发现他爱的根本就不是她！她一直都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那天是她的生日，他叫上了所有的朋友在KTV为她庆生。
途中却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宋寒川的脸色一下变了，那是楚星欢从未看见的认真神色。
他说：“好，我马上过来。”
本来要戴在楚星欢头上的生日礼帽，此时被随手扔在桌上。
上面的一颗水钻掉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一旁的人议论道。
“是叶晨曦吧，听说她从欧洲回来了。”
“嘘，小点声，应该是的，不过听说她在欧洲时生病，落下了病根，身体弱着呢。”
“看来寒川还是忘不了她啊。”
“那当然，寒川可是出了名的情种！”
楚星欢僵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叶晨曦的名字。后来，她知道了。
叶晨曦是宋寒川的初恋。
在他打算向她求婚的那一年，她却为了自己的艺术理想，毅然地分手出国深造了。
而他却沉浸在这份痛苦中一直走不出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她的影子。他和不少的女人暧昧拉扯，每一任里都有叶晨曦的影子。
其中，自然也包括楚星欢。
他记得叶晨曦曾经说过，她梦想着能够遇见真正理解她艺术梦想的人，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开一个画廊。于是他放弃了家族为他铺就的金融之路，选择了追随自己的心，以及叶晨曦未曾实现的梦想。他投入了艺术的世界，用画笔描绘出他对叶晨曦的思念和对她梦想的承诺。他用自己所有的积蓄和家族的支持，开设了一家画廊，这里不仅展示着他的画作。画廊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叶晨曦曾经梦想中的样子。
也是从这时候起，楚星欢才知道，原来在画展的那次，她以为的爱情的开始，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极像她的人出现罢了。
自己在宋寒川心中可能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用来填补他情感空缺的影子。
三年的真心和付出，不过是被当成替身和金丝雀的一场幻梦。
那一瞬，楚星欢心中涌现出是时候放手了的念头，她不想继续在这个没有结果的单方面的感情中徘徊。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早已使她的袖子浸湿。
她决定，她不要宋寒川了。
——
第二天的一早。
楚星欢一睁眼便看见了宋寒川。
他站在窗边，背对着她，身上穿着一套她从未见过的西装，剪裁得体，线条流畅，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宋寒川的外表本就俊秀，今日的穿着更是让他的气质更加出众。
楚星欢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宋寒川的这身打扮，是为了去见叶晨曦。
他总是这样，为了叶晨曦，可以瞬间从那个漫不经心的男人，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她心中不禁有些自嘲，她曾经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他，能够成为他生命中的唯一，现在看来，她果然是在做梦。
宋寒川转过身，注意到楚星欢的眼神，他走过来，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地说：“醒了？今天我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会晚一点回。”
楚星欢点了点头，她没有问太多，因为她知道，这个会议，这个所谓的重要事情，都与叶晨曦有关。
她此时内心十分平静：“好，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就在这时，宋寒川的手机屏幕亮起，楚星欢眼尖的看见了那上面的名字，叶晨曦。
宋寒川明显神色慌张了一下，接着便将手机装进口袋，看楚星欢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他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笑着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楚星欢自嘲地笑了笑，她打开了手机，上面是宋寒川一个兄弟发来的截图。
宋寒川深夜在群里发了一句，“忽然想结婚了。”
整个群都炸锅了。
“宋哥，你终于要娶星欢了？我就说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么突然，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在群里气氛沸沸扬扬时，宋寒川却甩下了一句话，“谁说我想娶的人是她了？”
看着那张截图，楚星欢内心闷闷的，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已经打算离开了，那还是做的干净点。
她走进了餐厅，那里摆放着一个陶瓷娃娃，那是宋寒川在他们第一年纪念日送给她的礼物。这个娃娃曾经是她最珍贵的宝物，她小心翼翼地守护了三年，从未让它沾染一丝尘埃。但现在，它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宋寒川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它了。
楚星欢的手握着娃娃，用手临摹了两遍。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用力，将娃娃砸向地面。
“啪嗒”一声，陶瓷娃娃瞬间破碎成无数片，那清脆的破碎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楚星欢看着满地的碎片，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滚落下来。
她默默地打扫着娃娃的碎片，将它们一一地倒进了垃圾袋。
被扔进垃圾袋的还有他们曾经共同绘制的情侣画册，还有那对情侣手链，全部全部都进了垃圾袋。
她叹了口气，现在好了，她终于可以做自己了。也还有半个月，她就要离开了。
就这样一直收拾到了晚上，墙上的时针指过十二点，她放在沙发下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欢欢，祝你生日快乐！”
“星欢宝宝26岁生日快乐！记得要吃蛋糕哦！”
一溜翻下来，全是生日祝福。
爸爸、妈妈、哥哥、朋友、同学，远在千里外的，都发来了祝福。
唯独没有她的男朋友宋寒川的。
因为他有更在意的事情在做。
楚星欢关掉笔记本里放到一半的电影，用鼠标点开右下角打开一直弹窗的微信。
是他在和叶晨曦聊天。
他不知道，他的微信挂在了笔记本电脑上，所有的聊天，她这边都能看得到。
她眼睁睁看着两人从过去谈到现在，再到未来，
密密麻麻的一长串谈话中，宋寒川从未提及过一句他现在有女朋友。
是啊，会被忘记生日的算什么女朋友呢？只是一个替身的瘸子而已。
03
第二天，楚星欢是被门铃声叫醒的。
她走到客厅，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宋寒川提着生日蛋糕转过了身。
“星欢，你定了蛋糕吗？怎么突然想吃蛋糕了？”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楚星欢平静地拿过蛋糕。
“今天是我的生日，应该是我朋友叫人送来的。”
闻言，宋寒川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居然把她的生日给忘了！
宋寒川眸色中闪过一丝愧疚，“我竟然把你生日忘了，这样吧，你不是最喜欢C家的手链吗？我现在给你买怎么样？”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后，半响就满脸愧色地看着楚星欢。
“星欢，我公司有点事情。手链我晚点一定补偿给你，我先走了。我会晚点回来。”
楚星欢什么表情也没有。
或许他不知道，他的电话听筒一向隔音不好，她很清楚地听见了那边女人说话的声音，是叶晨曦。
在叶晨曦回来之前，他把她这个替身当成寄托，所以处处都在意。
而在叶晨曦回来之后，他把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叶晨曦身上。
所以和她有关的事，他都忘到了一边。连生日也能不在意。
楚星欢没有再哭了，她沉默地继续开始收拾起东西，一边完成自己的文字工作，一边将这三年的许多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
深夜，她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嫂子！宋哥他喝多了，你快来接一下他吧！”
楚星欢握紧了手机，迟疑片刻还还是换了一套衣服出门了。
她一到宴会厅就看见了她不想看见的一幕。
叶晨曦正坐在宋寒川旁边，笑盈盈地看着他剥石榴。宋寒川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石榴剥开。
石榴籽一颗颗饱满，晶莹剔透红，他轻轻地将它们放到叶晨曦的嘴边。
叶晨曦脸颊渐渐染上害羞的红，看着他一眼，顺从的用唇咬过他手上的石榴。
他轻笑一声，又从旁边的纸盒里抽出一张纸细细的擦了擦眼前人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