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魇与现实,王姨的见证。(2)
隐藏式饮水机在与浴室相邻的客厅里,这台隐藏式饮水机与橱柜设计完美融合。饮水机外观简洁,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只有当王姨轻触隐藏的按钮时,一扇精致的小门才会悄然打开,露出内部的出水口。这台饮水机不仅节省空间,还保持了厨房的美观和整洁。自动饮水机里流出了清凉的水,她喝了一大口,感受着水流过喉咙的凉爽。喝完水后,王姨决定去天台吹吹风,享受一下夜晚的凉意。
当然它还有个功能就是地面有个通往浴室的小暗门,球球轻触开关,会直接滑到小狗专用浴缸里,说是小狗专用,一个大人也完全容得下,一旦有狗或人进入,浴缸边沿会自动喷出水来,再喷出香薰蒸气给狗狗做个美美的SPA。
王姨操控轮椅沿着她自己设计找人安装的轨道轻松地爬上了通往天台的坡道。天台上,她抬头看着湛蓝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感受着夜晚的宁静。那不是她从小熟悉的秋季天空能看到的仙后座嘛,这个时间大熊星座已经休息了,仙后座代表着埃塞俄比亚皇后卡西欧佩亚(Cassiopeia)大多数标准的天文描述以及观测星星的指南所说的,仙后座的轮廓并像M或者W,它又像一把椅子或者宝座 。
王姨自嘲的想难道它如今像自己的轮椅吗?看看轮廓还真有那么点意思。看着看着,她就想起小时候和那个总把家里刚晒还没晒干晒硬的花生分享给她的儿时玩伴“花生”,其实他的名字叫陆华生,他们一起在初秋的夜晚边吃花生边爬上大树旁的高台上看星星,他是一个脾气温和的瘦高男生,那时他们六七岁,同住一片医院宿舍区,宿舍是连在一起的平房,独独王姨家侧面建了个院子,王姨的母亲喜欢种些花花草草。
这时候一个白色的小身影出现在天台上,是球球,自己推开了露台刚才王姨虚掩的大门跑来找她,平时她是不让球球独自上天台的,怕它发生意外,毕竟天台围栏年久失修,她自己都不靠近。
球球站起来身子,似乎在舔着什么东西,王姨启动轮椅跟过去,远远闻到了 一丝丝糖果的香甜混合着浓郁的奶油味的香气。
在天台的一角,她看到了一盆她几乎忘记的花。这是她的一位忠实粉丝寄来的花种子,她从未想过这些种子会真的开花,而且开得如此美丽。这些花在夜晚绽放,散发出淡淡的淡黄色的光芒,它们是文心兰,一种只在夜里开放的花朵。
文心兰的花香通常在花朵刚开放的时候最为浓郁,但并不是所有品种都有香味,它也是天然的植物香薰 。
可一般国庆节左右才是它的花期,为什么它竟然提前开放了?这种花27度以上的温度就会死,水也不能多浇,还有总在阴凉处也不行,它需要的是散射光,难怪养花的人都不喜欢养它,因为太容易腐烂死掉,对光线、水分、环境的要求太过苛刻!
王姨看了下这花盆的位置,最近的几场秋雨,它恰好可以淋到雨,摔伤后很少上天台的王姨还真的遗忘了这盆花,不然喜欢勤浇花的她,可能就把这难伺候的文心兰浇烂了根!细心的她又发现恰好花盆上方的遮阳布坏了几个小洞,那么白天阳光经过这几个洞不正好散射到花盆花上嘛!——王姨克制住夜晚想放声大笑的冲动,这里不是她的隔音间录音棚,会扰民的!她果然继承了她妈妈的养花体质,她记得小时候大姨施肥浇水,每天捧在手心里伺候的君子兰怎么都不开花,拿到她们家小院子,妈妈就把它扔在院子里,竟然对生出八朵花来,妈妈说花要接地气,她上班忙碌,她的花都是天养的。
王姨坐在轮椅上,花盆恰好在她肩膀位置,让如今行动不便的她不用俯下身子,转头就能闻到淡淡的花香,静静地观赏着文心兰的娇艳的花瓣。她的心中涌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些花让她想起了童年的时光。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首童谣,那旋律既熟悉又遥远,仿佛来自她深藏的记忆深处。童谣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让她的心跳加速。
她的思绪被拉回到了那个初秋的夜晚——那是她极力想从记忆力抹去,却又挥之不去的梦魇!
本来她和花生、王小明一起躲在一片刚刚盛开的文心兰的花丛,闻着糖果奶油般的花香,欢快的玩捉迷藏,直到一个陌生人的出现打破了游戏的欢乐。那个陌生人带走了王小明,而她和花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诡异的童谣响起,王姨的思绪飘回童年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天台上夜风微起,眼前的文心兰随风舞蹈,把王姨拉回现实。她觉得应该拍下这漂亮的只夜里开放的文心兰,不单作为对忠实粉丝的回馈,也做为她能够摆脱童年梦魇的方式。于是,她拿出手机,开始录制视频。当她定格聚焦之后,忽然注意到花背后的场景异动,她的心跳加速了。透过手机的屏幕,她看到了正对面小区七楼中间那扇窗户里,一个身影在晃动,手中似乎拿着什么在挥舞。
天呐,她……她这是目睹了一起凶杀案!她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想要尖叫,但她知道她不能。她必须保持冷静,她需要想出一个计划。
王姨的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她的心跳在耳边回响。她知道,她不能让这个杀手知道她看到了一切。她迅速地做出了反应,她用手势示意白色㹴犬球球趴在黑暗遮蔽的阴影处,用手指做出噤声的动作,它雪白的颜色在夜晚会格外明显,它的叫声更会引来凶手的注目!
接下来,王姨自己巧妙地趁风吹起,把上次剪头发用的塑料布罩衣蒙在身上,头缩进去,远远的就像是一个废弃的轮椅闲置在那里,还罩了层防尘塑料布。她好长时间都没敢动一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天台上的一件废弃物。
她知道自己就得这样一动不动的多待一会儿,因为凶手一旦发现大半夜的天台对方看到的似乎闲置的轮椅不见了——那岂不是说明天台夜里有人来过,对方肯定会觉察到他的罪恶行径被人目睹了,那独处的王姨毕将万分危险!
怎么办呢?她不可能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藏在塑料布下只是为今之计,在这段时间里,王姨的大脑飞速运转,她知道她必须找到一个办法来保护自己,王姨深吸了一口气,有了,那个应急下降口!
她只能孤注一掷了,她拆下来垫在轮椅靠背的两条海绵,分别绑在腿上和胳膊上,王姨在家总是穿着有两个大口袋的外套,因为住在七楼楼顶,她的两个兜里分别常备着一捆绳子和一把强光消防手电筒,她包好自己的各个关节,就离开轮椅,一下扑到地上。
趴在她脚边的球球显然吓了一跳,王姨伸手搂住它做个“嘘”的动作,然后掰开旁边一株高大秋海棠上包的假树皮,按下开关,她趴在地上的眼前便赫然出现一个洞口,她抱起球球,跳进洞口,就像坐滑梯一样,直达到卧室里的大衣柜,推开衣柜门,球球这才关心地朝她汪汪地叫了两声,并用嘴叼来立在衣柜角落的一根拐杖,王姨扶着墙壁撑起身体,拄着拐杖来到床前,这次感觉真的耗光了全身的力气,她急忙打开里怀兜里的手机,检查室内外的安全设施,因为是旧手机内存少,又赶紧把刚刚天台拍到的视频传上云空间,然后,她竟然累得抱着手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