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阳山法脉
鼠哥趁乱微微挪动身体,试图看清墓门后可能隐藏的真相,但心里却隐隐生出一股强烈的警觉:这门后面的东西,绝不该被释放!
墓门伴随着低沉的轰鸣缓缓开启,厚重的石板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音。一阵刺骨的阴冷气息宛如潮水般从墓门后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空气中似乎夹杂着咆哮声,那声音低沉而遥远,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怨灵。
眼镜男目光狂热,双臂张开,仿佛在迎接某种无上的存在。他脸上扭曲的笑容充满了癫狂,声音中带着兴奋与狂喜:
「千年了!你终于来了!」
就在此时,鼠哥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阵劲风掠过。他刚想回头看,却只来得及喊出一声:
「卧槽!」
下一秒,一道迅捷的黑影从他身边闪过,像一道闪电般直扑向眼镜男的方向。
黑影速度极快,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了短暂的残影。眼镜男手中的印章瞬间被夺走,那枚还在散发幽光的古老印章,此刻已被黑影稳稳抓在手中。
「啊!」眼镜男的狂喜瞬间变成了愤怒的咆哮,他猛地转身,目光死死盯着那道黑影。
黑影逐渐显现出她的身形,那是一个女子。她穿着一身贴身的黑色紧身衣,紧身衣的材质如同鳞片般在微光下散发出诡异的光泽。她蒙着面,一双锐利的眼睛如鹰隼般透着凌厉,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扎成干练的长辫垂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冷冷地扫了一眼眼镜男,将印章轻轻抛起又接住,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
「就凭你,也配掌控它?」
眼镜男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几乎咬碎了牙齿,怒声吼道:
「拿下她!」
「哼。」女子轻轻冷哼了一声,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柔弱,却又有种让人不容小觑的凌厉:「就凭你们这些人,也配?」
军绿色制服的众人闻言怒火中烧,怒吼着冲了上去,距离女子最近的两名壮汉猛然发起攻击,拳风凌厉,直取要害。
女子神情冷漠,手腕一翻,两根绳镖闪电般甩出,直奔二人而去。两名壮汉显然身手不凡,他们的反应迅速,身形一侧,轻松躲开了绳镖的攻击。
就在众人以为女子失手时,她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绳镖刺入地面的一瞬间,她猛地一拉,绳镖发出一阵「咔啦咔啦」的机械声响,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
下一秒,绳镖尾部骤然弹开,从内部射出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钢针。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那两名壮汉完全没有料到会有后招,钢针以极高的速度射入了他们的后背。
两人猛地一震,身体僵硬了一瞬。他们咬紧牙关,试图忍住剧痛继续攻击,可很快,异样的感觉席卷了全身——他们的嘴唇迅速发紫,脚步踉跄,不出两步便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噗通!噗通!」
短短几秒钟,两个训练有素的壮汉竟就这样丧命。
这一幕让周围的军绿色制服众人彻底僵住了。他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透出惊恐。
「这……这针里有剧毒……」有人低声说道,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好精妙歹毒的暗器。」
眼镜男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缓缓走了出来,摘下了自己的眼镜,露出一双透着蓝色荧光的眼睛,像两团幽冷的火焰,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诡异。
「你是唐门的人?」
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她身形一闪,反身一跃,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鬼魅般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给我追!」
眼镜男的怒吼在空旷的墓室内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他手一挥,所有身穿军绿色制服的手下立刻如离弦之箭般追了出去。
鼠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一瞬间僵在原地,屏住呼吸,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迅速反应过来,趁着眼镜男和众人转身离开,借着墓室阴影的掩护,迅速缩到了探照灯照不到的地方。
他双手死死抓着旁边的石壁,心脏仍然狂跳不已。
「还好……」
鼠哥长出一口气,后怕不已。他的思绪有些混乱,却忍不住回想起一件事——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发现自己在跑跳方面有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天赋。速度快、动作轻,甚至可以做到身轻如燕,在背后悄无声息地靠近别人。这种能力虽然让他无数次被同龄人称作「怪胎」,但今天却救了他一命。
所有人都走了,空旷的墓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剩下鼠哥一个人。周围静得可怕,连挖掘设备停止运转的残留余音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鼠哥站在阴影中,犹豫地往墓门方向看了一眼。
那微微打开的墓门,隐约透出一阵淡淡的紫光。那光芒神秘而又幽冷,像一只无形的手,撩动着鼠哥心中的好奇与不安。他咽了咽口水,心底充满了矛盾。
「看还是不看?」
他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偷偷瞄了一眼。但刚刚瞥见一点光芒时,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他猛地移开目光,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
「唉……」
一声低沉悠长的叹息突兀地在鼠哥的脑海中响起,仿佛那声音直接钻进了他的脑海,不受耳朵的限制。依旧是刚才那苍老而虚无的嗓音,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
鼠哥浑身一震,背脊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他猛然从阴影里站起,头脑一片混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脚步已经朝墓门迈了过去。
每一步,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无法抗拒,也不敢抗拒。
鼠哥踉跄着朝墓室走去,双眼无神,脚步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他内心深处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而就在他距离墓门仅有一步之遥时,鼠哥猛地一颤,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他浑身冒着冷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终于站住了脚步。他喘着粗气,内心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恐惧。
「刚才我好像完全不受控制……这是怎么回事?!」
他低声嘟囔着,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背后冷汗直流。他环顾四周,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他再一次确认,刚才那股莫名的力量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一种真实存在的操控。
「阳山法脉,果然厉害……」
那低沉的苍老声音再一次在他脑海中回响,带着几分嘲弄和冷漠。
鼠哥大骇,忍不住失声叫道:「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来吧!小友,我无意伤你。」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力量像巨浪般席卷而来,将鼠哥直接推入了墓室之中。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抵抗那力量的推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进了未知的深渊。
砰!
当他进入墓室后,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某种机关关闭,随即外面传来的挖掘声、灯光都在一瞬间消失了,整个空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鼠哥缓了缓神,才注意到墓室内依然有微弱的光亮。那紫色幽光并非他最初以为的鬼火,而是来自墓室正中的一张石制供桌。桌上的几根石制蜡烛燃着微弱的紫光,光芒诡异,时强时弱,如同鬼影摇曳。
他环顾四周,发现墓室的面积并不大,约莫30平方米,整体呈方形。四壁和地面都由整齐打磨过的青石砌成,但上面布满了复杂的雕刻——每一面墙上都刻着身穿华丽长袍的女性,或梳着高耸的发髻,或手持华贵的权杖,姿态各异却无一例外地透露出一种冷漠与威严。石壁四角插着几根石制蜡烛,散发出幽幽的紫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涌出的鬼火,将整个墓室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中。
最显眼的是墓室中央,赫然放置着两具石棺。
两具石棺都以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形状纤长,线条简洁柔和。表面雕刻得非常朴素,一具雕刻着一位长发披肩的年轻女子,神态温婉,双手微微交叠放在腹前,表情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另一具雕刻着一个挽起发髻的妇人,怀抱一个孩子,眉目平和,眼神温柔,却隐隐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愁。两座石棺的表面都没有多余的华丽装饰,只有少量花纹围绕棺身,看似简单,但细细品味却多了几分深邃的意味。
一阵阴冷刺骨的气息从石棺中缓缓渗出,似乎正从里面窥视着外界的闯入者。鼠哥站在石棺前,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胸口一阵压抑,仿佛整个墓室的空气变得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