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文明执法
王盘告诉过我，在对抗超自然力量时，体制就是我最大的靠山。
就在刚才，我体会到了这座山的存在，它帮助我成功截停了不顾一切想要突围的蛟龙。
蛟龙从空中被逼落下来，不知为何没有再腾空飞起，从地面逃向金草鹅所在的方向。
我马上叫停了青龙和爱德华的追击，随同我一起放慢速度尾随上去，给蛟龙留出足够的讨封时间。
智力有限的蛟龙深陷重围，惊惧交加，此时只要给它一个讨封渡劫的机会，在求生本能下，它就一定会上钩。
青龙和爱德华都上了面包车，青龙见到我浑身浴血的样子吓坏了，急忙道：“陈调您受伤了？快把衣服脱掉让我舔舔！”
她的意思是想用龙涎帮我疗伤，可现在不是时候，我也属实有点儿接受不了。
“把注意力放在任务上，我的伤不碍事儿。小金，目标正在向你靠近，做好应对讨封的准备。”
耳返中，传出的是金草鹅那边播放音乐：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小曲儿小调儿小歌词儿，对蛟龙肯定有吸引力。
连随机播放的歌曲都这么贴合任务需求，今天不把它拿下都对不起这运气。
不多时，免提中金草鹅嗫声道：“我看到那条蛟龙了.....”
我也小声提醒：“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在它讨封的时候，千万不能说它是蛟龙！”
金草鹅脑子笨，要不提醒这么一句，真怕她把事情搞砸。
青龙帮着我安慰金草鹅：“金助理别紧张，我们就在附近，那辆吉普车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行动之前我们在安全方面确实做了很多准备，可条件实在有限，真要是发生刚刚我遇到的那种意外情况，是没办法百分之百确保安全的。
于是我对爱德华道：“青姨的动静太大，你绕过去就近保护金草鹅的安全，注意隐蔽。”
爱德华这一次的变身持续时间挺长，到现在都还是红发赤瞳的模样。他答应了一声，再次化身血雾而去。
很快金草鹅那边又传来动静，这一次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另一个含糊的声音。
“小姑娘，你看我像龙吗......”
是蛟龙！它果然上钩了！
我紧张的控制着车速，准备在金草鹅触动蛟龙心劫的瞬间，马上加速支援。
青龙也处在随时幻化原形的状态，等待着那边的动静。
可是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一分钟过去了，金草鹅还是没有回应蛟龙的讨封。
她在搞什么？被吓到了？不能呀，她和我一样是亲眼目睹过青龙本体的人，见识过那个层次的超自然存在，怎么可能被区区蛟龙吓到。
我们不明所以，蛟龙更加焦急，它又问了一遍：“小姑娘，你看我像龙吗？”
追问之下，金草鹅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像不像......”
我和青龙面面相觑，想不通金草鹅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们想不通，智商有限的蛟龙更想不通，只知道继续追问：“告诉我，我像不像龙，请你告诉我......”
妖精讨封时的态度都很好，这样做有更高的概率得到自己想要的认可。
可金草鹅依旧没有进行肯定或否定：“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些像，可我又不能说...我能问问别人吗？”
我听明白了，金草鹅肯定是无法通过蛟龙的外形，联想出类似的物种，也就没办法在不说谎的情况下给予否定。
以她的脑子，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求助场外观众，就已经很难得了。
蛟龙无法理解金草鹅的用意，继续追问讨封，已经能够听出它语气中的烦躁不安愈来愈重。
金草鹅顶着随时会受到袭击的压力，先将一直保持的语音通话挂断，然后打来视频电话。
我驾驶汽车，青龙动手接通了电话。
视频对面，是金草鹅纠结苦恼的表情。看样子她确实没有害怕，之前的结巴紧张，全都是因为想不出用以否定蛟龙讨封的答案所导致的。
“小陈哥...青姨，你们帮我看看，它像什么......”
说着金草鹅将镜头转为前置，清晰的照出了蛟龙的脸孔。
吉普车的车窗外，那条蛟龙露出了头部和部分身躯。
镜头视角中，蛟龙的头部微微发红，保留着蛇类的椭圆形，五官扁平不易识别。在其额头的正中央，有一处如伤口般的竖直缝隙。它的身体是肉色的，没有鳞片，表皮松弛，在头部下方呈堆叠状......
这副模样，别说是金草鹅了，我一打眼都看不出它到底长得像什么生物，可它的种种特征，却非常像生物身体上的某种非生物......
青龙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她没理由突然看向我的下身。
蛟龙已经不耐烦了，它的声音越发烦躁，头部似乎是因为激动所致，颜色从微微发红，转为红得发紫。
“告诉我答案，我像不像龙，不要说谎，我知道你想说谎......”
蛟龙能够感知到金草鹅的情绪变化。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金草鹅会越来越慌，很有可能诱使蛟龙失控伤人。
青龙忍不住了，对着手机大声道：“你长得不像龙，你长得像个鸡......”
我急忙喝止：“住口！文明执法！”
“那我换个文明的说法，你长得像个生......”
“闭嘴！我们所有的影像和声音资料都要留存归档，日后肯定会被用来学习研究，一定要控制尺度，不能给超事抹黑啊。”
青龙很为难：“可是除了那东西以外，它长得也别像别的啊。”
“那也不行，我们代表着体制，必须要注意影响。”
“如果不用这个，我也想不出它还像什么了。”
“嗯...实在不行我找个色图，让它自己看，刚才对付黄鼠狼时我就是这么干的......”
正想办法呢，蛟龙闷声道：“不用再说了......”
“嗯？”
“你们不用再说了......”手机画面的分镜中，蛟龙也能看到自己头部发紫，躯体上多出血管鼓起的样子：“暗示到这种程度，不用说我也猜到自己像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