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初拥
爱德华这普通话学的严重超纲，“嗦了蜜”这词儿甚至都不在方言范围里了，要不是他提了一嘴，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这个词。
厨房里，我俩一边制作着“嗦了蜜”，一边聊起了关于他寿命的话题。
“刚开始听说你已经700岁的时候，我还有点不信呢。最近我彻底相信了，别的不说，就你的普通话水平，没有几十年绝对下不来。”
“阁下过谦，其实不算什么，任何人活这么久，都可以学习很多东西。”
“那你的最长寿命是多少？”
“1000年起步吧。阁下对这个问题很好奇，是需要在下帮什么忙吗？比如替你给后代带个话什么的，在下以前经常接收到这样的委托。”
他说的这种委托，估计在几百年前或许有人需要，现如今根本没必要。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注重传承的，你给人家带话留嘱托，人家还得给你烧纸摆贡品，多麻烦。两代之内咱们能面聊，两代之外咱们就别打交道了。
“不用不用，我跟自己后代也不熟，没啥话跟他们说。我就是感觉很神奇，是所有血族都拥有这么长的寿命吗？”
爱德华自豪道：“当然不是，吸血有害健康，尽早戒血有益健康。血族中不肯戒血的激进派，平均寿命只有500岁。”
“天呐，竟然比升华派短了一倍。”
“我说的是平均寿命，升华派的平均寿命只有100岁......”
“你这不合逻辑呀。”
爱德华叹气：“正常来说，血族戒血之后，大多都可以活到800岁以上。当实力达到在下这种公爵级，就可以超过1000岁了。可由于激进派的迫害，升华派往往还没等强大起来，就被消灭了。所以升华派的平均寿命确实只有100岁。这还是在活着呢，没有在硬拉平均值，根本到不了三位数......”
这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是怎么回事儿？面对族内这种状况，他最该担心的应该不是平均寿命的事儿吧。
可转念一想，我又理解他了。整个升华派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除了继续活下去，兼顾拉高派系的平均寿命，他也做不了别的了。
我一半出于真心，一半出于安慰道：“真羡慕你呀，最少还有300年可活。不像我们普通人类，寿命那么短。”
“在下觉得寿命的长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轰轰烈烈，只要能有一番成就，只活300岁，在下也知足了。”
“小爱同学，你就别凡尔赛了好吧，还300岁就知足了，我这辈子能健健康康活个七八十岁，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爱德华不以为然：“如果是普通的人类，七八十岁的寿命当然不短了。可是阁下您的寿命绝不止于此，只要您愿意，甚至可以比在下活得还长。”
“拉倒吧，怎么活？活在你心里啊？”
“方法很多，据在下所知，东方的修仙，宗教的求佛悟道，理论上都可以将寿命无限延长。我们血族依靠种族天赋，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
我叹了口气：“你不说这事儿我还不咋上火，你以为修仙悟道是外语普通话，想学就能学？不瞒你说，不久前我还有这样的打算呢，结果直接被上级扼杀在摇篮中了。他们说我身为体制内的干部，尤其是身为直接管理超自然事务的干部，坚决不能去追求超自然力量。就和不能经商发财一样，避免公权私用，你懂吧？”
我觉得挺合理的事儿，爱德华却觉得很荒唐。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限制，在我们国家，很多高级政客都是商人出身，更别说基层的公职人员了。”
“你也说了，那是你们国家。不同国家政策不同，你们未必就是对的。”
“那倒是，我们那些被资本操纵的政客只关注利益，但凡有一点责任心和担当，也不至于让在下到其他国家寻求庇护了......”
“所以说嘛，这样的限制对于公职人员可以起到很好的约束作用，也能确保公权的合法应用。”
“阁下，那你不打算试试别的办法？”
我自嘲一笑：“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选择了进入体制，就必然要有所放弃。我是憧憬超自然力量，但为了初心梦想，我愿意选择放弃。”
爱德华十分不解：“很难想象阁下对初心梦想的执着。可古语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这个工作领域中没有超自然力量防身，阁下恐怕很难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爱德华不是在危言耸听，身为一名超自然领域中的异族强者，他肯定比我更加了解其中的危险性。
可我只能表示无奈：“除非有什么合法的手段，能让我避开相关限制，否则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身在体制，牺牲的觉悟也是必须要做好的......”
“阁下，如果您愿意，在下可以帮你这个忙。”
“嗯？什么忙？”
爱德华一句一顿道：“超自然力量，还有更长的寿命！在不违反限制规定的前提下。”
“喂你别开玩笑啊，知道画饼是什么意思吗？很伤感情的。”
“在下并没有开玩笑，也没有画饼。只要阁下允许，这一切马上就可以成为现实。”
我迟疑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继续抱着闲聊的态度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初拥，阁下肯定已经在血族的资料中，了解过这个仪式了。”
一听到初拥两个字，我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哭笑不得道：“还说不是开玩笑，初拥是你们血族的仪式，可以把普通人变成血族。你觉得我会为了延长寿命就接受初拥吗？”
“在下所说的不是彻底的初拥，血族拥有吸取生物血液的能力，如果达到在下这种公爵的实力水准，还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比如帮助阁下吸掉血液中的有害杂质，只凭这一种手段，就可以让阁下保持更长的青春，寿命最少可以延长20年。”
“这么厉害？！”
“当然，血族在历史上经常会受权贵邀请，为他们提供类似的服务。这种方式其实就是浅层的初拥，不会变更阁下的种族，除了暂时性的贫血，不会再有其他坏处。更主要的，通过浅层初拥，可以让您获得少许血族的力量。”
我已经被他说得兴奋起来了：“小爱同学，你不是逗我玩呢吧？真有这种好事儿的话说啥你都得给我安排一下呀。而且我不求血族的力量，只要能延年益寿就好，这样也就不能说我是主动追求超自然力量了，最多也就算被动做了个疗养。身为体制内在编人员，我是享受疗养待遇的。如果切实有效，我甚至觉得可以为工作组其他成员也安排一下。”
爱德华也兴奋起来：“既然如此，阁下何不大胆一些，干脆接受完全的初拥，您就可以拥有血族的全部力量，寿命也会延长几百岁。您在接受初拥之后也不必担心血瘾的问题，我俩可以一起戒血，搭个伴儿，成功率还会更高一些。这样一来我们血族升华派也有了新成员，借助您的权限，在下就又有了和激进派对抗的资本，简直美滋滋啊。”
我不得不提醒兴奋过头的爱德华：“冷静，淡定，你说的这事儿到底是我美滋滋，还是你美滋滋。”
“当然是阁下您美滋滋。”爱德华说完不免心虚，又补充道：“在下也美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