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特勤精英
果然，赵明诚继续报告道：“没这么简单，局长。嫌犯案底是有很多，但是他牵涉的所有案子都标明着绝秘级，每次入狱的名字和身份都不同。我打了个电子报告申请调阅。哪想到刚刚提交，手还没离开鼠标，国安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警告我要是再敢越权调查这个人，就要打发我去看守水库……”
孟局长长吁了一口气，早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这个叫陆凡的嫌犯是军警特勤人员无疑了，干特勤的入狱做卧底接近犯罪团伙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们涉及的案子通常会高度保密。
“你有没有跟国安那边汇报情况？有没问那人是现役还是退役？”
“汇报了，也问了。我说这个人涉嫌一起重大命案，请求协助。对方说他们不管普通刑事案件这种小事情，还说不管他是现役还是退役，我们无权了解关于此人的任何信息，就连他有没有脚臭都没资格知道。局长，听了气死人啊！”赵明诚的语气很无奈。
挂了电话，孟局长深深无语了，感觉是一个头十个大。现在可以确认的是，这个叫陆凡的嫌犯背景复杂来头不小，否则不会享受那么高级别的身份秘级。
要不要继续追捕呢？这是一个问题。
沉思片刻后，他决定还是继续。抓到嫌犯是自己作为警察局长的职责所在，不管对方是什么背景。
如果这桩命案真是陆凡所为，即便他是高级特勤也得担负刑责。如果另有隐情，那也得在逮到人后才能把事情搞清楚。国安方面到时候如果出面干涉，那就没法再给自己臭脸，想提人得把话说清楚了先。
嫌犯一定还没有离开本市，但是大撒网式的搜捕就算了，对于那种人物压根儿没用。
孟局长下定决心，不管怎样先抓到人再说！
从明天早上起，自己亲自带队，在市区范围内重点搜索。
又是一天过去了，连绵多日的冷雨终于停了。
衣服总算晾干，陆凡总算不用再光着屁股了。睡到中午起来，洛小婉做好午饭，两人在客厅餐桌旁共进晚餐。一共两盘菜，一盘是土豆片炒火腿肠，另一盘是火腿肠炒土豆片。洛小婉刚出完长差回来，家里除了大米就只有一袋子放不坏的土豆了。火腿肠是陆凡从背包里拿出来的，跟孟局长桌上的那包是同一种。
对桌吃饭的时候，洛小婉几次想要询问陆凡那件命案是不是真是他干的，始终没有勇气开口。她既害怕陆凡说是，更害怕他骗自己说不是，毕竟两人虽然都同屋同床两个晚上了，但是真的还不够熟啊。
一想到这个，洛小婉就觉得心里好烦好烦，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刚放下筷子，洛小婉的手机响了，她正想向陆凡要过来自己接，陆凡却抢先接了，开口就骂：“滚蛋！她现在是老子的女人！你要再骚扰她，老子捏出你的蛋黄来！”说完挂了电话。
“你这人什么毛病啊？干嘛乱接我电话还骂人？！”洛小婉怒气冲冲地说道。
陆凡摊手，很无辜地说道：“你前男友是叫王小城对吧？他这几天老电话骚扰你求复合对吧？你不想理他对吧？我帮你打发了，你该感谢我对吧？”
洛小婉愣住，说道：“还真是，这混蛋是个花花骗子，我就把他给踹了。你怎么知道王小城的？”
陆凡坏笑着说道：“简单嘛，你的手机是我拿着的。通话记录我看过，半个月前你和他的通话次数很频繁，打进打出都很多。这半个月就只有他打给你了，全都是未接。联系这么频繁，短信箱里却连一条他的短信都没有，显然是你删光了。这要不是前男友分了手又求复合那就见了鬼了！”
洛小婉有一种被剥光了隐私的感觉，惊恐地审视着陆凡问道：“你究竟是个什么妖怪？”
“相信我，我不是妖怪，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正常的雄性人类。”
洛小婉愤怒地抬起玉足踢了过去。
陆凡早前吃过一次亏，哪会再中招？当下看准来势，在玉足踢到腿根儿之际并拢双腿生生夹住。
洛小婉使足了劲儿想抽脚，稳丝不动。
陆凡也就是想逗一下他，这才放开了洛小婉，洛小婉气咻咻地扑上去要挠人。正闹腾着，突然传来大力拍门的声音，有个男声在外面喊：“小婉，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你个贱人勾搭了哪个野男人，还敢骂我老子！叫他出来，老子弄死他！”
洛小婉慌了，拉着陆凡的手臂低声说道：“是王小城，他要是认出你是通缉犯就糟了。快，快，你赶紧到卫生间里躲起！我来打发他。”
“放心，他没机会认出我。”陆凡笑着说道，起身拉开门。
只听见砰砰砰三声响，只一个照面，陆凡打完收工，关门落座。
王小城连他长什么样儿都没看清，直接两个眼窝各中一拳，身上挨了一脚，噼里啪啦地滚下了楼梯，躺在楼道里唉唉叫唤。
洛小婉刚放下了心，王小城又爬了上来，将防盗门拍得山响叫骂道：“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跟我老子单挑！洛小婉你个贱人，勾结男人打老子，你叫他出来跟老子单挑！”
陆凡皱眉，这家伙真特么的是契而不舍地作死啊，起身要去开门。
洛小婉按住他，黑着脸说道：“我来！”
开了门，洛小婉二话不说，直接啪啪两个耳光扇出，紧跟着一脚踢在王小城的两腿中间，迅速关门落座。王小城在门外捂着裤裆嗷嗷叫唤。
陆凡朝着这个火爆靓妞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帅！有我的一半儿风范！你的断子绝孙腿越来越纯熟了！”
洛小婉眉开眼笑道：“以后我再跟你多练练？”
“……”
王小城走后不久，外面突然又有喧哗响动，像是很多人进了小区。洛小婉拉起紧闭的窗帘一角往外瞄了一眼，变了脸色说道：“坏了！小区来了好多警察，应该是王小城刚才认出你了，报了警。”
“不是。如果是他，我打完他后他直接就会报警了，没必要又爬回来再挨你的断子绝孙腿。”陆凡略一沉吟，立刻想明白了缘由，拍着额头苦笑道：“是我的疏忽。随地乱扔垃圾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报应得真特么快，警方也有高人在啊……”
“随地乱扔垃圾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
与洛小婉的房子相隔仅仅百余米，陆凡藏身过的那幢烂尾楼里，孟局长看着满地乱扔的火腿肠空装，若有所思地说道。
从今天早晨起，他下令停止大规模搜捕，改为分派几支小队清查市区。清查重点是桥洞以及烂尾楼等无人地带。孟局长亲自带领一支小队清查下城区，这一片的烂尾楼最多。到了傍晚时分，他搜索到了一幢毗邻居民小区的倘未完工的烂尾楼，在第五层发现了新鲜的手掌印子、屁股印子，矿泉水空瓶。
数量最多的，就是那些火腿肠包装了。
孟局长认得出，它们与追捕人员在运煤卡里起出后送到自己桌上的那一包火腿肠是同一种。
他仔细数了数，一共是11个空袋。
站在嫌犯留下的灰尘印子上，孟局长若有所思，转头问下属赵明诚：“嫌犯在这儿吃了11包火腿肠，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在这儿至少躲藏了两天。”下属赵明诚不假思索地答道。
孟局长点点头，追问道：“那他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
下属赵明诚愣了愣，答道：“因为这是没完工的烂尾楼，不会有人来啊。”
孟局长嗤地笑了起来，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坐南朝北，很冷吗？”
北风呼呼直灌，赵明诚缩了缩脖子说道：“确实冷。”
“嫌犯没有找个避风的位置，坚持守在这儿吹了两天冷风，是因为他在观察。”
孟局长指着对面居民小区里次第亮起的夜灯，继续说道：“他在寻找一个连续两天没有开过灯开过窗的无人住户作为藏身地。嫌犯不是普通人，他了解我们警方的追逃手段要么是清查酒店旅馆出租屋，要么是根据嫌犯的社会关系顺藤摸瓜。所以他偏偏选上一个没有联系的普通居民家里藏身。如果不是这些垃圾，我们还真是想不到。”
赵明诚听懂了，笑着说道：“乱扔垃圾没公德，就是报应得快啊。”
孟局长当即下令，即刻封锁对面的居民小区，挨家入户搜索。由于嫌犯身份特殊，案情未明，除自卫以外不得动用致命性武器。
从窗户里看到警车封住了小区大门，一小队警察已经进入了旁边的一栋居民楼，眼看转眼就搜过来了。洛小婉慌了神，催着陆凡往床底下衣柜里躲。
陆凡到是半点不急，扑哧笑了起来，嘲笑道：“你以为你是偷情藏男人啊，还床底衣柜？”
洛小婉急得跳脚，都快哭了，连声问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我不想让你出事啊。
陆凡拉开门，指了指门外笑着说道：“我要是硬往外闯还是能逃得掉的，但是我不想跟警方起冲突。这样吧，你不是对那十万块悬赏很动心吗？我就送你个好处。他们还有十分钟搜到这儿来，你现在出去向他们举报还来得及。至于我嘛，案子不是我做的早晚能查清，我给逮了最多是受点儿苦头。”
洛小婉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陆凡，连连摇头道：“那也不行，我不要你吃苦头。”
“你既然这么诚恳，那我勉为其难啦。只要你配合，办法还是有的……”陆凡笑嘻嘻地在洛小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洛小婉满脸通红，捶了他一拳说你这个坏种就想趁机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