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询问
我僵硬了一下，停顿了脚步。老钟只是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出了办公室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聂云说：“聂队，留我下来做什么？我不是应该和老钟一起去找目击证人么？”
聂云把那根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烟放在了嘴唇上，划着一根火柴之后点燃了。接着聂云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问我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我的目光，在聂云的脸上扫视了一次，他依旧是那种平淡僵硬了脸色，只不过，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心，我能够看出来，他一点儿也不平静。
略一思索，我把我的分析都说了一次，加上最开始老钟所说的凶手故意给出线索，我也说了出来。
聂云点了点头，说没错，看来老钟虽然年纪大了，松懈了一些，但是能力还算在。
我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我最后的疑惑，告诉聂云说，既然凶手最开始已经给出来了线索，明显是要我们找到他，无论这个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现在他却又掐断了这条线索，我想不到他的动机。
聂云用力的吸了一口香烟，说：“原因很简单，有两个，其中一个，手铐是意外带在了死者的脚踝上，有可能是有人想要这桩谋杀案被发现。”
我点了点头，示意这个分析和我于老钟想的都一样。
聂云停顿了一下，说：“第二个可能，这个线索，就是凶手给的，但是之后的线索也是凶手掐断的……”
我瞳孔紧缩了一下，问为什么？
聂云闭上了眼，说：“现在我不告诉你，但是很快，你就能够明白为什么了……老钟那边你不用管了，从今天开始，你在我身边，我会给你安排你的任务。”
我心里面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做了一个军姿。
聂云在咳嗽之间，把手中的烟掐灭，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面。
然后他起身，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了……
我跟在聂云的身后，两个人，到了审讯室。
在发黑的桌案后面，之前报案的女人，已经平静了不少，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已经没有发抖了。
天色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给屋子里面带来了一丝暖意。
聂云轻声咳嗽了一声，说：“李茹？”
那个女人抬起来了头，明显有些畏惧的看了聂云一眼，轻微的嗯了一声。
最后她的目光闪躲的在我的身上扫过了一次。
聂云则是直勾勾的看着她，问道：“昨天晚上，你报警的时候，场间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
我没有插话，这些问题我昨晚已经问过一次了，但是李茹当时并没有回答。
李茹低着头，声音很微弱的说：“昨晚，我去商店里面打电话，刚好碰到了两个民警在问老板话，当时我心里有些害怕，本来打完电话就想要离开了。”
李茹的声音颤抖中带着一丝丝惊恐了，说道：“可没想到，一个民警突然发疯了一样，抽出来了一把匕首，然后捅了商店老板一刀。商店老板当时没死，想跑，他就又上前捅了一次……另外一个民警想去阻拦，两个人厮打之中，他也被捅死了……
我当时恐惧的厉害，他们把门全部堵住了，我跑不掉，刚好身边就是卷帘门的铁钩，我就直接把门拉了下来，然后我就打电话报警……”
说这段话的时候，李茹停顿了好几次，最后她带着一点点哭腔的说：“我和电话里面说完，卷帘门上就压了一个人……我不敢跑，因为我没有钥匙锁门，就只能死死的压在卷帘门的把手上面，之后我就听到了枪响，再之后我打开门，你们就来了……”
聂云没有立刻说话，等到李茹稍微平静了一些之后，他才说道：“你经常去那家商店？有没有听到，事发之前，老板和那两名民警说过什么？”
李茹摇了摇头，沙哑的说没有听见，她很少去商店里面，今天只是打电话。
聂云点了点头，取出来了一个本子，让李茹再留一次她的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李茹的说话之间，并没有任何漏洞，而且她的话语，也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等到审讯室里面，只剩下我和聂云两个人的时候，他把李茹留下来的那张地址信息递给我，说：“你跟踪这个女人，小心别被发现，她应该会回到这个住址，别跟丢了。”
我背上莫名的起了一连串的冷意，问聂云她什么地方有问题？
聂云没有停顿的说：“没有疑点，但是一个普通女人，没有被吓得昏死过去，还镇定的报警打电话，就是最大的问题……”
聂云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有深意的说：“不要光看表象，去吧。”
从审讯室里面走了出去，我拿着这张纸条，上面的地址我知道，也就在三元街附近。把身上的警服脱了下来，我穿上了便装，最后骑着我的二八大杠出了县的大门……
街道的尽头，刚好能够看见李茹的背影一闪，接着就绕进了另外一个转弯的路口……
我骑着车，一路之上跟了上去，为了保证不被发现，我一直距离的很远……
等到了三元街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指着十点钟的位置。
我推着车，躲在一个路口的后面，看着李茹进了一个楼道之中。
在楼道旁边十几米外的地方，就是昨天晚上发生凶杀案的商铺，地面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了一遍，依旧留下来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商铺的门，被紧紧的关闭，上面贴了两道封条。
我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找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把自行车停下来之后，走到另外的角落里面，尽可能的做无事的模样，同时悄悄打量着李茹进入的楼道。并且我按照她所留下的信息去扫视三楼某处的窗户，那里窗帘紧闭。
时间，就那么过去了一天……
我没有任何发现。楼道里面来来去去的进出了不少人，却没有看见李茹出来了。而且，窗户的位置，窗帘依旧紧闭……
一整天的时间，我甚至不敢离开一下脚步去吃东西喝水，生怕错过了动静。
等到天色将黑的时候，我开始有些疲惫和倦意了……
连续两天的工作和查案，让我开始眼睛有些发红了起来，尤其是没有怎么休息过……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炸响了一声惊雷！
本来就快要黑的天，突然一下子就全部的黑沉了下来……
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路上的人群，开始惊呼着避雨。
我已经开始有些觉得，恐怕是聂云的推断出了错，李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雨水落在身上的时候有些冰凉。这条街上，还有一个电话亭……
我快步的朝着电话亭跑了过去，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避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