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她的使命,任重而道远!
什么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当晌午时分看见欲来兴师问罪的骆颜念,梁骁婧深切得体会到了这句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晚在可可西里喝酒,最后米熹把骆颜念给叫来了,也就是说骆颜念已经知道了自己与罗靖分手的事。
记得两个月之前,骆颜念曾经放下狠话,说她要是还跟罗靖在一起,姐妹就不用做了。
事实证明,骆颜念看人真的很准,如她所料,那罗靖就是个人渣中的极品。
现在恋情掰了,闺蜜的小船不能因为那个极品人渣侧翻,现在忏悔或许还有用,毕竟梁骁婧足够了解骆颜念。
“呜呜……妞儿……妞儿……妞儿……”酝酿好情绪后,梁骁婧立刻变脸,一边哭,一边张开手臂扑向骆颜念。
骆颜念站着没动,任梁骁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过来。
“妞儿,你怎么不安慰我一下?正常剧情不该是你拍着我的后背说“没事没事,会好起来的”,酱紫吗。”假哭了半晌,梁骁婧见骆颜念连个反应都没有,忙抬起头瞄一下她的反应。
骆颜念面无表情的将她推开,掸了掸身上的白大褂,没好气的说:“这位女士,你想太多了,我没打你就不错了,还安慰。让你不听我的话,让你不听我的话。”
她抡着巴掌在梁骁婧的屁股上作势打了几下,梁骁婧一边躲着,一边好声讨饶,“妞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你的话,我绝对当作圣旨来听,绝对绝对的服从。”
骆颜念压下心里那副将梁骁婧痛骂一顿的想法,虽然她此刻没心没肺的样子令人火大,但她内心里实际上很不好受,毕竟对罗靖,她是付出真感情的。
“好了,找个地方借肩膀帮你哭一下。”
看看,这就是亲闺蜜,做错事的时候,她永远是骂你最狠的一个,可是帮你需要安慰,需要发泄的时候,她却又是最懂你那一个。
这么想着,梁骁婧眼眶忍不住红了,咬了咬唇,挽住了骆颜念的手臂,“妞儿,你真好。”
骆颜念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抽一张塞到了她手里,“走吧,我陪你去中庭花园哭个够。”
梁骁婧擤了擤鼻子,眼泪骨碌碌的在眼眶里打转转。
得此闺蜜,今生何求!
外科急诊部。
跟梁骁婧分开的时候,中午休息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了,骆颜念回到办公室里,又看了看卷宗。
她一向没有午睡的习惯,除了下午有大手术她会休息一个或半个小时,否则她会利用休息时间去看一下病人的情况。
这刚看五分钟,小护士便来通知,说医院送来两个打架斗殴受伤的青年。
骆颜念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往检查室。
当她赶到检查室的时候,两个青年还在互相辱骂,情绪激动时还不顾身上的伤要起身动手,几次被护士控制住。
骆颜念来到其中一个青年旁边,她往他手臂上出现瘀斑按压两了下。
“哎哟卧槽,谋杀呢,医生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青年面部扭曲的瞪着骆颜念,心想着这医生靠谱不靠谱。
骆颜念不理他的话,继续连着按压了两下,“会痛是吧?会痛那就对了。”说罢,扭头对旁边的护士说,“骨折,一会带他去拍个X光。”
“好的,骆医生。”
另一个青年躺在病床上,伤得看似更重一些,表情痛苦的低吟着,右腿基本上动弹不得。
骆颜念走过去,抬起他的脚要给他检查,他嗷嗷叫来。
“现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检查完之后,骆颜念将他的脚放下,又对护士说,“带他俩一块去拍个X线。”
作为一名医生,骆颜念每天都会接触各种各样的病人,车祸、醉酒、打架、猝死、急性中毒等等,她觉得急诊科就像是抢救危重病人的前线阵地。
而她的使命,任重而道远。
盛曜集团。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气上方弥漫着一股很玄妙的气氛,很低沉,宛如即将迎来狂风暴雨的天空,黑沉沉的。
正在做汇报的部门经理,额头上的冷汗抹去又往下滴,抹去又往下滴。
楚闵曜坐在主位上,专注的听着每一个人进行汇报,眉宇随着汇报的深入而渐渐蹙紧。
即便他仅仅只是这样淡淡地听着,但凡一注意到他的面部表情有变化,在底下汇报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绷紧十二分神经,唯恐会出半分差池。
四个小时的会议,均让人感觉如同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当“散会”二字从楚闵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仿佛如获新生。
回到办公室后,助理送来了一份邀请函。
拉开办公桌第二个抽屉,楚闵曜将邀请函放进去,却在抽屉打开那一瞬,被一张照片所吸引。
骆颜念头发半挽,撩在耳后,别着一枚精致的发卡。身着一件专属的白大褂,呈一个俯身的姿势,手里拿着听诊器在给病人做检查。
这照片是楚闵曜在慈光医院论坛下载来的,先前一直放在手机里,后来才让人洗印出来。
他跟骆颜念的关系并不好,结婚一年,两人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五分之一。骆颜念从来不过问他的生活,他也从不去干涉她的生活,各过各的。
与其说两人是夫妻,不如说只是同居者更为贴切。
楚闵曜不是没想过改变这种现状,可是每一次的改变都被骆颜念给破坏。
起初吧,她下班后还能天天回家,可后来却直接搬医院宿舍住去了。
虽然她的借口是医院太忙,两头奔走不方便,可楚闵曜一眼就能识破她的谎话,她分明是不想天天看见他,是为了躲他。
一对夫妻,整整三个月没有联系过一次,正常吗?这正常吗?
楚闵曜每天都在等骆颜念的电话,哪怕发条信息也好,哪怕是普通朋友间的问候一下,可是没有,他等到绝望。
在骆颜念眼里,仿佛医院里那些病人才是她丈夫,而她法律上的丈夫连她那些病人都不如。
他不止一次在内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会娶这样一个女人,会娶一个没有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