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究竟还能怎么做
乔凌霄沉默了一下，突然笑起来：“给你一点钱？乔莫莫，凭什么，恩？这么多年，老头子是怎么对我的？现在要死了，想起管我要钱了？”
闻言，乔莫莫的怒气顿时又升腾起来。
“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他也是你爸，你口口声声说他待你不好，他什么时候做过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情？”
“对我好？好笑，他连遗嘱受益人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那也是因为你浑！”乔莫莫吼道，“你长这么大，做过一点让他省心的事情吗？除了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嗜赌成命，你还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闭嘴！乔莫莫，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讨好我，你就等着沦落街头吧！”乔凌霄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乔莫莫一惊，连忙回拨，却再也打不通。
她原以为乔凌霄混蛋是混蛋了一点，但起码还有点最基本的人性。却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会真的置自己生父生死于不顾。
回到医院，已是夕阳西下。
父亲带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医院态度明确，不缴费不能做手术。
乔莫莫满心绝望地瘫坐在病床前，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咸涩冰凉。
她究竟还能怎么做……
两年后。
乔莫莫正在准备这一季度的设计图，耳边突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她抬起头，便看见董艺璇站在办公室中央。
“乔莫莫，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偏偏要跟我抢男人？”她眼角挂着泪水，娇滴滴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尖刻。
乔莫莫见到她就头疼，连忙上前一步，厉声道：“董小姐，这里是公共场合，麻烦你不要胡闹。”
“我胡闹？你有本事做，就别怕被人知道！”
董艺璇的声音愈发高亢，很快吸引了办公室内众人的注意力，“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当小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董小姐，请你自重。”乔莫莫满心无奈。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董艺璇指着她尖叫，“大家都过来看看，你们公司里居然有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做了小三，还不肯承认。”
众人八卦的目光齐齐朝两人射过来，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对乔莫莫指指点点。
乔莫莫无心跟她争辩，更不想在公司被人评头论足，于是，拉住董艺璇向一旁走去，“董小姐，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不要打扰其他人工作。”
董艺璇还没说话，另一个刻薄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哎哟，干嘛要出去说呢，让大家一起听听嘛！看看我们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乔助理，在背地里到底是什么样个人！”
说话的是乔莫莫在公司里的死对头，陈悦可。
她抱着肩膀挡在乔莫莫面前，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见有人为她出头，董艺璇态度愈发肆无忌惮，鲜红的指甲几乎戳在乔莫莫脸上，“就是，你不是不承认吗，心虚什么？乔莫莫，你是想男人想疯了，非要插足别人的感情？”
乔莫莫避开她的手，语气也冷了下来：“董艺璇，适可而止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怎么就心知肚明了？明明就是你，知道我跟他在交往，还非得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董艺璇斜瞥着她，满脸不屑。
她字字指责，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却就是不挑明话语中的‘他’是谁。
乔莫莫很想吐槽她演技太过浮夸，然而，还没等她开口，陈悦可再次插话嘲讽：“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原来我们公司还有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真是恶心。”
“就是，乔莫莫，我今天就是要把这件事情闹大，让你们老板辞了你！”董艺璇出言附和。
“这位小姐，您放心，我们公司肯定不会留下这种社会败类。空气都被污染了，真是的。”
“……”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将乔莫莫塑造成了一个插足别人家庭，还恬不知耻，挑衅正室的小三。
而乔莫莫这个当事人，反倒更像观众，冷眼旁观。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了那两人的栽赃。
乔莫莫循声看去，苦涩的笑了笑：“嫣然？”
李嫣然快步走至她身前，把她拉到一边，“莫莫，你别理这些人。无中生有，就该撕了她们的嘴。”
说完，她瞪向董艺璇。
“我没事，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反正清者自清。”乔莫莫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李嫣然一脸无奈：“你总是这样。谦让的太过火，被某些贱人觉得你好欺负呢！”
她的目光从董艺璇转移到陈悦可身上，“还有你，现在莫莫告你诽谤，你说被炒鱿鱼的是你还是她？”
陈悦可心虚地瞥她一眼，“关我什么事？我就是随便说说，她要是没做她怕什么？连解释一句都不敢，别人能不怀疑吗！”
“莫莫不解释那是懒得跟你们计较！”李嫣然气得不轻。
见议论声停了下来，董艺璇十分不满，冷笑着道：“她本来就是小三，我还需要无中生有？”
“就是，谁闲的没事做呀！这位小姐来的时候，哭的可是很伤心呢！”陈悦可也跟着呛了一句。
两人的话说完，议论声又变得无所顾忌。
听着那些难听的话，乔莫莫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
发生这种事，除了李嫣然，竟然没有第二个人愿意站在她这边。
场面乱成一团，李嫣然无奈之下，只能拽着乔莫莫：“莫莫，你先走吧，不要被这些长舌妇影响心情。”
拖着她，直接推开围观的人，将她送到公司门口。
乔莫莫正要离开，董艺璇又不依不饶地追了出来：“你走什么，你有本事把事情解释清楚啊？”
“董小姐，这里也没别人，你不必再继续演戏了。”乔莫莫冷冷地嘲讽道，“这么恶心的演技，哪部剧要是请你去当女主角，一定是导演看上你了。”
董艺璇被她讽刺的无言以对，顿时气急败坏。
见此，乔莫莫笑了一下，说：“至于顾梓轩，你就不要惦记了。我会一直抱着他这棵大树，死都不放手。”
她说的很慢，语气平缓，却偏偏气死人不偿命。
“乔莫莫，你还要不要脸！”董艺璇气得低吼，全身都忍不住的打颤。
“不要脸的是谁，我吗？”乔莫莫的笑容又放大了几分，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任由董艺璇在背后大呼小叫。
停车场，乔莫莫刚把车开出来，手机就弹出一条短信。
已到家，速回。
发信人是：‘亲爱的老公’。
乔莫莫弯了弯嘴角，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几下，然后将车掉头，开向菜市场。
买了不少新鲜的蔬菜和肉类后，开车回到别墅。
谁知，她刚进门，就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怎么这么久？”顾梓轩抱着她，下巴摩挲着她的长发。
乔莫莫略微有些不自觉地缩了缩身体，扬起头，乖巧的笑道：“这不是怕你在外面吃不好，想着给你补一补嘛！”
说着，提了提手中的菜，说：“都是你喜欢吃的。”
“真乖，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顾梓轩低低地笑着，呼吸间带起的湿润气息不停在她耳边萦绕。
乔莫莫撇过头，表情有点敷衍：“都老夫老妻了，还要什么奖励？”
“想我了吗？”顾梓轩依旧缠着她，接过菜放在一边，吻了吻她的唇。
“当然想你啦，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你。”乔莫莫缩了缩身体，低头，把自己藏进他怀里，笑着说道。
顾梓轩挑起她的下巴，又亲了一口，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吗，梦见我什么？”
明明知道这个男人想说什么，乔莫莫却并未随了他的心思。
她停顿了会，忽然苦下脸，委屈起来：“梦见你不要我了。”
“你会不要我吗？”见顾梓轩只是笑了笑，却没接话，她又追问了一句。
顾梓轩依旧不答，灼热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雨滴般的吻不停地落在她的眉梢，鼻尖，唇角。
感受到男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乔莫莫心道不妙，连忙推开他，讨好地笑：“我先去做饭，你累了吧，快去歇着！”
“我还不饿。”顾梓轩略有些不满地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要不，先吃你？”
“……”乔莫莫抿着唇，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快，却被她掩饰得很好，“还是先吃饭吧，我饿了。”
“不行。”
顾梓轩态度突然强硬起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我这么久才回来一次，你就一点不想我？”
乔莫莫语塞，心底满满地不乐意，却只能将头埋进他怀里佯装羞涩。
顾梓轩见她不再拒绝，满意地抱着她回到卧室，然后将她往床上一丢，整个人压了上去。
“你好重！”乔莫莫咬着唇推了推他。
话刚说完，顾梓轩就吻住她的唇。
欢爱过后，乔莫莫疲倦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摆出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顾梓轩沉默地从背后抱住她，轻吻着后颈，突然问了一句：“我不在的这几天，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