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单独聚餐
原来以为是公司的聚餐，一大帮人的那种，没想到中午下班时间还没到，南安格就把赵苏带走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赵苏注意到事务所里仅有的两个女人投来羡慕嫉妒的眼神，或许还夹杂着对她身边男人的崇拜之意。会不会太拉仇恨了，她在心里默默嘀咕，就算不是那种聚餐，也应该带上范凡的吧，南安格—赵苏—范凡这样的三角结构才能保持稳定嘛！
于是，在电梯里，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范师兄呢？”
“见客户去了。”
“哦……那中饭一起吗？”
“就我们俩。”
“……哦。”
与电梯里安静的氛围完全相反的是，事务所瞬间炸锅了，南安格的此等行为无疑引起了众人的热议。要知道他在公司里几乎是不和女员工有接触的，而且赵苏和他还是一所学校的，满满的猫腻啊！
“郭文，你是不是还要了赵苏的微信啊？这要是被老大知道了，小心饭碗不保啊！”吴刚吐槽道。
“我可没别的意思。”郭文矢口否认道。
吴刚冷哼一声，“你这理由，我都不相信。”
“话说老大的眼光还真不错，赵苏和他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男才女貌，画面太和谐了。”张齐凌翘着二郎腿，“诶，范凡呢，快问点八卦。”
“范凡！”吴刚大叫了一声。
“什么事啊！”范凡闻声从杂物间出来，半小时前南安格让他找点东西，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又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响，就出来看看。“你们这聚在一起，要造反啊？”
“老大带赵苏走了。”
“走了？”范凡看了一眼茶水间，果然没人了，这个南安格，该不会是故意支走他的吧。
“收起你那副进冷宫的表情。”张齐凌对着他讲道，“老大和赵苏是那种关系你怎么都不提醒一下大家？”
“我也不知道啊！”范凡表示很无辜。
南安格和赵苏来到一家寻常餐馆，离写字楼不远。因为还不是饭点，餐馆里人不多。他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赵苏坐在他的对面，垂着头一言不吭。老板娘很快就迎了上来，大概四十左右年岁，手里拿着一份菜单。她笑脸盈盈地看了一眼赵苏，然后把菜单递给南安格，向他使了个眼色。
“想吃什么？”安格开口，老板娘满意地笑笑。
赵苏抬起头，礼貌地回答道，“都行。”
安格半晌没有反应，老板娘帮衬着打趣道，“都行的话我可叫我家那口子把菜单上的都炒了！”
“不用不用。”赵苏连忙挥手，眼角的余光暼到安格微微扬起的嘴唇。很快，她就听见他张口说道，“糖醋鱼，藕片，蛋羹。”然后他把菜单挪到赵苏面前，温柔地讲道，“你再点几个吧。”
“那茄子和青菜吧。”
“好勒，马上就来了。”老板娘收回菜单，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早上的工作怎么样？”
“还好吧。”
“开学后，如果你周六有空，也可以来事务所。”他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缓缓说道，脸上的表情却云淡风轻。赵苏有点小窃喜，难不成她的业务水平已经高到要让老板礼贤下士了？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不管了，总之她大三的‘零用钱’有着落了。她压抑住欣喜的心情，佯装不在意地回答道，“知道了。”
“嗯。”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安格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赵苏没有刻意去看，但还是暼到了“范凡”的名字。他拿起手机，朝她抱歉地点头，“接个电话。”
“没事。”南安格离开后，赵苏不住地哼起他的手机铃声——张信哲的《有一点动心》。之前有听尹伊和梁旻在ＫＴＶ里唱过，很好听的一首歌，那个时候，看着他们，赵苏甚至有种想谈恋爱的感觉。
“怎么了？”南安格站在餐馆门口问道，他的眼神却紧紧锁住赵苏纤瘦的背影。
“你在哪呢？”范凡反问他，他好不容易从那群八卦群众中脱身。
“餐馆。”
“小师妹也在吧？”
“嗯。”安格应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她有名字。”
电话那头的范凡无言以对。就在这时，菜已经陆续上齐了，赵苏转身正好撞上他的视线，她指了指桌上的菜。安格眼神示意让她先吃。赵苏点头，然后回过身，不过她并没有动筷，还是等他回来一起吧。
“还有问题吗？”
“再见。”范凡挂掉电话，还是找陈子恒了解吧，和南安格对话起码要折寿三个月……
南安格把手机放进裤兜里，徐徐向赵苏走去，她正低头玩着手机。他坐回到位置上，看到饭菜纹丝未动，赵苏抬眸，边把手机放到一旁，“打完了？”
“嗯。吃吧。”
“哦。”
结束中餐，两人回到公司。出乎意料的是，下午的茶水间异常平静，南安格交给赵苏一沓客户联系表，让她输进电脑里。
不知不觉，四个小时就那么过去了。
她扭了扭脖子，想出去晃悠一下，才发现已经没人了。抬起手腕，原来已经五点了，怎么没人提醒她已经下班了呢？她不知道的是，大家都以为她是要特地留下来陪南安格加班的。
刚想回去关电脑走人，就看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南安格拿着一份资料走了出来。
“你还不打算回去吗？”
“今天加班。”
“加班？”赵苏环顾一眼空旷的事务所，“就你一人？”
“还有你。”
“我？”赵苏指着自己，心里腹诽，第一天就加班，老板简直就是吸血鬼啊。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南安格说道，“有加班费。”
闻声，赵苏立马变了脸色，“我回去干活了。”
南安格无奈地笑笑，“资料先拿走。”
“哦，好。”她跑上前接过资料，又小步跑回电脑前。不过不到半个小时，赵苏就完成了工作，她东瞧西望，也没有事可干。
“要不帮忙整理下好了？”她在心里思忖，反正这些粗活她也熟能生巧了。她走到杂货间，拿出拖把来，开始辛勤的工作了。
南安格抬眸望了她一眼，继而又埋头工作，颇有种男耕女织的满足感。
差不多忙完了，他走出来，赵苏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环顾了下事务所，果然干净许多，正考虑着要不要把她叫醒，她就已经缓缓睁开双眼了。
“好了吗？”她的声音有点糯糯的。
“恩。”
赵苏合上摊在桌上的画本，不过向来眼尖的南安格已经看到了，“喜欢画画？”
“还好啦。”赵苏笑笑，“不适合作为生存技能。”
“喜欢就去做吧。我可以……”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戛然而止。
赵苏看着他，心里好像有点起伏。她为什么会觉得，他接下来的话会是“我可以养你。”果然不能陪叶小溪看那些恶俗的偶像剧了，臆想症会传染的。
但是也幸亏她的一通电话，才打破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赵苏走到一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都九点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哦，公司加班。”
“男神也在？”
“在在在。”她压低声音说道。
“到我家的公交车最后一班是九点二十分，你赶不上的话记得打车来，注意安全。”
“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挂掉电话，她转过身看南安格，他已经把她的背包收拾好走到她身边，“这么晚，我送你吧。”
赵苏抬头与他对视一眼，而后马上瞥开，点着头唯诺道，“……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