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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要出去!”夏洛实在是害怕了他们突然安排的好戏。他们到底还要搞什么!伽伊还待在原地等她呢!
“哎哎哎!你出去干什么!破坏人家的好事!”刘子华赶紧去拉着夏洛。“哎!你看看!这那有什么嘛!幸好你还没跑出去!今天弄了一下午,就为什么褚杨这个……”
夏洛整个人都定住了。不远处,褚杨手捧一大束鲜花,牵起了伽伊的手,深情款款地面带微笑地说着什么,伽伊时不时地摇头摆手,夏洛什么都听不见,只有刘子华嗡嗡的恍如隔世的耳鸣。
突然刘子华也拽拉着她跑了出去,等她醒悟过来,已经站在了褚杨的身后,深处躁动的人群里,手里被塞满了荧光棒,牵引着爱心气球的彩丝带……她为什么站在这里?伽伊也发现了站在人群里面的她,想穿过褚杨向夏洛跑来,却被褚杨一把拉近怀抱,“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即使你现在不喜欢我,也请不要拒绝我。给我一个让你喜欢的机会,好吗?”刘子华也不知什么时候从手里变出来一个爱心巧克力蛋糕,上面燃着的蜡烛,在寒风里飘摇恍惚,一闪一闪,人群也随机挥动着手里的荧光棒,唱起了小虎队的《爱》,旁边的女生宿舍楼早已是尖叫四起,更有甚者大声表白褚杨。
“答应他!答应他!”刘子华喊着节拍,原本杂碎的声音也渐渐清晰明朗,“答应他!答应他!……”
夏洛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整个人都是虚空的,麻木的,脑袋放白,即使主角不是她。看着光圈下被褚杨怀抱着的伽伊,深处黑暗的她显得更加窘迫与落寞。周围的赞呼声将她狠狠地碾压在如来佛的五指山下,褚杨和伽伊,伽伊和夏洛,似乎在当下就有了合适的判断。她想逃。但转身抬头的那一刻,她瞥见了伽伊闪亮的双目……她对自己狠下心来,咬紧牙关,迈出了脚步。
“走!”她走到褚杨身边,拉着伽伊的冰冷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宿舍门口走。这一次,我不会丢下你的。
当伽伊打开门的那一刻,一道冰冷的目光射来,玉箫从阳台冲来,重重地撞倒了伽伊,伽伊蹲在地下眼里泛起了泪花,心一阵酸楚。果然遇上同一个男人,再好的朋友也会反目成仇。夏洛默默地蹲下,抱着伽伊,小心地拍着肩膀,“傻瓜。别哭了,不是还有我在吗?”
“可是,可是我并没有打算和她争抢什么呀。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不理解我。还要那样……那样对我。”
“傻瓜!你虽然没有争抢,但事实是你不用争,你,你就已经赢了呀!这才是关键所在呀!傻瓜!”
“可是,可是我不想没了这一个好朋友。”
“嗯。我知道。放心吧,如果是好朋友的话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没了。”夏洛扶起伽伊,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珠,捧着她的脸,对视着笑了笑,“傻瓜!不许再哭了阿。”转而客气地叮嘱旁边伽伊的惊愕中室友,“伽伊情绪不太好,麻烦你们帮忙看一下,多体谅一下。谢谢啊!”
“嗯嗯!”那两个女生摸不着头脑地点了点头。
夏洛走了,跑去追玉箫,她怎么也想跟她谈一谈,不管以什么身份。“夏洛!”在楼梯口,钟玉叫住了夏洛,她站在看不见光的角落里,冷冷地看着。
“阿!钟玉,怎么了?我现在有点儿事,待会再聊!”夏洛气都没理顺,摆了摆手又跑了。
“我想和你谈一谈,你是在玩火知道吗?夏。”阴暗的角落里幽幽地传来喃喃细语。
夏洛在宿舍门口里不远处看见了目送着褚杨黯然离去的背影的玉箫,直到褚杨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黑暗里,玉箫才调转头,发现了不远处的夏洛正在紧紧地盯着她,她才慌忙用手撇去眼上的泪水,镇定地深呼吸,努力的挤出微笑,“呵!夏洛,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刚刚出来逛逛。既然那么喜欢,当初为什么不早点表白呢?”夏洛抿着嘴缓缓地走了过去。
“呵!你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玉箫原本平静的脸忽地扭曲了,张大嘴巴,瞪着恐怖的红彤彤的双目叫喊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玉箫蹲下把头埋在膝盖里哭了起来。
“来!”夏洛掏出了纸巾。“要不然等会儿褚杨再回头,到时候瞧见你这幅模样就不会喜欢你了。”
玉箫噗地笑了,接过纸巾,“不会的,本来就不会喜欢我。在大一的时候,我就已经明里暗里表白过好几次了,可是,可是他都拒绝了。”玉箫笑着哭了,“本来我以为是我不够优秀,我以为再等等,等我再变得好一点儿,优秀一点儿,就可以再跟他表白,没准他就会看在我这么认真的份儿上就答应我。可是,”抽泣着,“可是伽伊出现了。呵!提心吊胆守了一年多,日夜提防可能靠近他身边的女生,原本以为守久了的可能就是自己的。结果不是呀!”
“爱情不是守来了。”夏洛淡淡地说着,“你想没想过,伽伊,其实,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呢?”夏洛安静地注视着玉箫的眼睛。
玉箫怔了怔,双目放空,盯着远处,“伽伊?”她想起了伽伊,褚杨喜欢的女生,她的好朋友,想起了以前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躺在床上嬉笑打闹讨论理想对象……可是她又想起了褚杨默默注视伽伊的背影,侧脸,褚杨背着伽伊,褚杨用自行车载着伽伊在校园里自由穿梭,褚杨贴心地为伽伊准备的早餐,只要有伽伊在旁边,她在褚杨眼里与空气无异。为什么!为什么!玉箫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嘶喊。“伽伊?”玉箫回过神来仔仔细细地盯着夏洛。
“嗯,对!”夏洛见玉箫稍稍缓过神来,“其实你知道吗?伽伊夹在,夹在你们中间,其实这也是很无辜的。”
“无辜?呵,她既然不喜欢褚杨那她干嘛还给机会褚杨?之前为什么又答应了褚杨?”
“可是,她现在不是已经跟褚杨分开了吗?她之前也不知道你喜欢褚杨呀!你到底想她怎么做,你才满意!”
“我没有想她怎么样,只是,我心里有道坎,我,”随之夺眶而出的泪水,玉箫极力忍住泪水说着,“我,我只是过不去我自己这一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偏偏是伽伊!如果是别人,我,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玉箫”,身后传来了伽伊的声音。夏洛扭头看见默默站在身后的伽伊,“你什么时候来的?”伽伊小跑过来,一把抱住了玉箫,“都是我!要是我之前没有一时冲动轻易答应了褚杨,也许我们就不会变成这样。”
夏洛刚刚张嘴,“傻瓜”,玉箫捧起伽伊的脸,替她抹去了泪水,“才不是呢!就算你拒绝了他,他也不会喜欢我的呀!对不起!伽伊!都是我的错!明知道与你无关,我却还这样对你!对不起,对不起!”
“玉箫,我,我也有错!我,”伽伊颤抖着双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我们和好吧,好吗?我不想没有你!真的!真的不想!”
看着伽伊哭得像个孩子,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哎!哎!你们俩都是别哭呀!”夏洛看着眼前这两个相拥而泣的人,急得在外围团团转……
“夏洛!你终于回来了!”李静从床上探出一个脑袋对黑暗中蹑手蹑脚走进门的夏洛小声地说着。
“嘘!你们俩小声点儿!夏洛你快收拾收拾就去睡吧!”晓慧也挤出一个脑袋来。
“哦哦!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夏洛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着。
“嘘!来!”李静瞪大双眼,竖起四根手指示意夏洛靠近一点儿,“哎!刚刚钟玉从外面回来后好像就一直情绪不太好,刚刚跟她男朋友讲电话的时候还哭了!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要吵架!”
晓慧猛地坐起,忍不住打断了兴致勃勃的李静,“哎!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快点睡觉!都快十一点多了!夏洛!快点去洗澡睡觉!”晓慧拉了个被子,一个翻身躺着。
李静呲牙咧嘴做了个怪脸,默不作声地缩进了温暖的被窝。啪!夏洛把灯一关,整个夜晚都沉静了。每个人都怀揣着不同的心思,带着不一样的期待或者恐惧进入了梦乡……
这一天总算过去了,但并不代表事情就这么圆满就结束了。
然而褚杨并没有死心,对伽伊展开了死缠烂打模式,每天跟前跟后地在伽伊身边忙活着。所幸的是,自从那个晚上以后,玉箫和伽伊关系总算有所缓和,虽不至以前那般亲密,也明白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刀伤可以治愈,使其不再血流淙淙,但刀疤不可消磨,它还会一直提醒你,曾经发生了什么。
夏洛最近更是闹心,一来看着褚杨围在伽伊身边团团转,总有一种不安;二来,钟玉不知所故,近来对自己特别冷淡,连对话都是不带语气的。还有,虽然自己与伽伊的秘密恋情一直在甜蜜地进行着,但内心藏了颗不定时的小炸弹,不知道那一天会被别人引爆。
在新年到来之际,还发生了那么一件事儿,或许是一个对过去的告别,与过去的章雨妃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