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邪气东来
“那你来打我啊？”
六子撇了撇嘴，嘴里小声的嘀咕：“说得好像你真是我娘亲一样！”
嘎嘎嘎！
响应六子的，是一串串连续的摩擦声，那瓷人儿动了起来，缓缓的朝前迈出一步，似乎还有一些不习惯。
紧接着，一道微光从那瓷人儿的外壳上掀起，而那光洁的瓷面开始逐渐变得柔软光滑，转瞬间就变成了人的皮肤，看起来诡异无比！
“这是什么妖术？”
六子皱着眉头，他好歹也随着师傅行走江湖十几年，这样的奇怪戏法他还真没见过。
嘎嘎嘎！
那瓷人儿的右手缓缓的抬了起来，刚开始还有些机械，五根手指一截一截的颤抖着，直到那一道微光掠过之后，六子甚至能够看清楚那手指上娇嫩的皮肤，而不在是冰冷坚硬的瓷釉！
“果然熟悉这具身躯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那女鬼微微一笑，六子一错神，仿佛是真的看见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站在了自己面前一样！
“哼，在怎么你也是一堆泥巴！”
六子冷冷一哼，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臂里面蓝色的经脉忽的一颤，一道蓝光已经聚集在了六子的拳头上。
“来，快让娘亲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女鬼一踮脚，身躯立马就飘飞了起来，双手左右一挥，几道大红绸子就从地板里冲了出来，扑向六子。
那红绸子速度极快，在空中一折，转而就开始像六子颤抖过去了。
这是女鬼最喜欢用的手段，把人捆得粽子一样，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边六子刚迈出一步，大红绸子就把六子裹了进去，七八道大红绸子卷在一起，六子埋在中间，什么都看不见。
“春儿！”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刘奇忽然出生了，手里的纸扇早就丢在了一边，双手撑着地板，勉强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忽然就慌张了起来。
“他来了，春儿，你快走，他来了！”
那七八道绸子忽地一紧，朝着六子束缚了过去。
“走！”
那女鬼转身，顺手就提起了刘奇的身子。
“轰！”
天上一道惊雷来得突兀，吓得在外面围观的百姓个个都是浑身一颤，几乎只是一眨眼的事儿，天空就瞬间黑了下来。
周遭的百姓齐齐乱叫一声，作鸟兽四散了出去，弱不是这戏园子里还掌着些微弱的灯火，恐怕他们连路都找不到。
“刺啦！”
六子徒手撕开了身边重重叠叠的几层大红绸子，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女鬼提着刘奇，飞到了屋顶上！
紧接着，一声巨响，那木制的屋顶随后就崩碎成了无数碎块，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上按了下来，直接拍碎了天花板，把还浮在半空中的刘奇和那个女鬼给一掌打在了地上。
那女鬼惨叫一声，送开了刘奇，两只鬼立马就分散了开了。
到了这种时候，那女鬼也顾不得刘奇了，一挥手，面前的一度墙壁就轰碎了去，转身就钻了进去。
还在地上咳着的刘奇，挣扎了几下，勉强站了起来，右手还摁在自己胸口，脸上的表情终于悲戚了起来。
“春儿！柳春儿！”
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声从刘奇的喉咙里迸发了出来，六子在一旁看得清楚。
从天上伸下来的那只黑手砰然碎裂，变成了一团黑色的雾气，穿过被女鬼轰开的墙壁，钻了进去。
紧接着，远处一声尖锐的叫声，那黑气就裹挟着那女鬼，从那墙里拖了出来，然后穿过天空，消失在了天际！
最后残余在戏园子里的一道黑气在六子面前一阵激荡，化成了一张黑色的人脸，朝着六子诡异一笑：“转告你师傅，我在等他，别让我等得太久了！”
六子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天空就亮了起来，阳光喷洒在那黑色人脸上，那黑脸便剧烈的燃烧了起来，在灼灼的火光中，六子还能看到它在笑！
“怎么了？怎么了？”
六子师傅提着酒壶，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看着一片狼藉的戏园子，问道。
六子一转身，朝着师傅翻了白眼：“你是故意的吧？”
“没有啊，我真的出去打酒了！”
六子师傅一脸无辜的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那你看到了，那黑气是从哪里来的？”
六子问。
“东边！”
六子师傅十分肯定的说。
六子嘴角咧出了一道笑容。
“额！”
六子师傅愣了愣：“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是啊，留下我当诱饵，没事，我习惯了。”
六子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幽幽叹了一口气：“哎，看来又要半个月才长得出来了！”
“没事没事，待会师傅带你去吃上好的酱牛肉，帮你补补。”
六子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忽然嘿嘿一笑：“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趁他还没有长出来的时候，要物尽其用！”
六子师傅眉头一皱，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然后，一个蓝色的拳头飞向了六子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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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这事儿你早知道？”
六子一脸无所谓的端起桌上的酱牛肉，往口里塞了进去，在他的身边已经摆了七八个大盘子，在一旁的小二看得眼睛都直了。
六子师傅悲剧的拿着一条热毛巾敷着自己肿了半边的脸脸，还有点吐词不清。
“素啊，六贼，不是斯服不告术你，只事，这事上一辈的四，牵扯倒了你萌小辈不好。”
六子抬了抬头，嘴角裂了裂，从牙缝里扯出一条透明的牛筋：“哦！不想牵扯到我，就让我去当诱饵。”
六子师傅脸上的表情忽然就严肃了起来：“泥肿么能芥末说呢，斯服也是为你好呀！”
“付账把，我吃饱了。”
六子拍了拍手，把最后一个盘子放在一边，舒舒服服的打了饱嗝。
六子的右手自然是不能亮出来吓人的，所以六子师傅给他准备了一个手套，直接给他套到了肩头。
“恩，斯服先去下茅厕。”
六子师傅捂着自己的脸，提起身后的布包就要走。
小二那边一只盯着这边呢，他们这种破烂的打扮，一看就是江湖艺人，这里点了这么多牛肉，他们怕是出不起的，所以小二早料到他们要吃霸王餐，一见六子师傅要起身，那小二就直接跑了过来：“诶！想干嘛！坐下，付账了才能走！”
“啪！”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一个人，一身紫色的绸衫，身材胖乎乎的，估计是个有钱人，伸手就一锭银子砸在了桌子上。
“我替他们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