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求恩典清理门户
不一会儿，徐晨也出现在了棺椁前面，审视许久的南靖轻叹了一声，见徐晨到了忙说道：“徐大人，麻烦借金针一用！”徐晨听了愣了一下之后，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翊宇，见翊宇微微点了点头之后才从药箱之中取出了金针递给了南靖。
接过金针，南靖随即在人体的三大命穴下针，看着金针上渐渐的出现一层银黑色的东西，南靖和徐晨瞬间便明白了，“南公子，这，难道真的是几味药都多了分量？”南靖取下金针，递还给徐晨之后回应道：“没错，三味药多了分量，倒是导致的昭德皇后病情恶化的只是蛇灵子而已，其他两位不过补血益气倒是平常，他加了药量是为了掩盖着蛇灵子的味道。”
“是了，蛇灵子微苦，这药方用其他的一些药材掩盖出了蛇灵子的味道，可若是增加了蛇灵子的药量，必然会导致药的味道改变，昭德皇后服药的时候一定会有所感觉。可是……如果只是增加了一些蛇灵子，也不会病情恶化的如此突然？”
“增加的不是一般的蛇灵子，我开的方子里用的是以蟒蛇胆为药引熬制的蛇灵子，而这增加的蛇灵子，是用了眼镜王蛇的蛇胆，这蛇胆本身就是剧毒，所以金针才会显现银黑色！”站在一旁的翊宇听了走上前说道：“既然更换的药里面有毒，为何母后不是毒发而是病发？”
“皇上有所不知，公子药方中虽然用的蟒蛇，原本无毒，但是昭德皇后原本身子孱弱，这样一来，蟒蛇胆便具有了微弱毒性，故而在药中，公子适当添加了一些解蛇毒的药材，两下相生相克，变成了一个良方。可是有人换成了眼镜王蛇蛇胆熬制的蛇灵子，蛇毒毒性加强，这样一来，药本身就难以解毒。蛇毒进入体内一催，才导致昭德皇后病发。”
站在棺椁旁边的南靖，望着躺在那里长眠的昭德皇后，满是愧疚的一声长叹。“这事怪我，若是当初不行此险招，就不会被歹人钻了空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包粉末递给翊宇说道：“昭德皇后的尸身停放的有些久了，加上体内还有残留的蛇毒，这容颜只怕是要毁了。女人嘛，都喜欢漂亮，这是一包焕颜粉，在下葬之前涂抹在尸身上，能够将容颜恢复如初。”
“这事怪不得南府，母后所患的本就是险疾，你虽然是行了险着，但确实有效，否则，只怕母后也撑不到今日，朕想，若非是歹人为非，母后或许还能有几年的寿命吧。”听到这话，南靖也不藏着，径直说道：“若是无此事，仔细将养着，大概能有两年的时间吧。”
双拳紧握，翊宇的心中显然有火、有愤怒，可是这把火到底该烧到谁的身上呢，看着昭德皇后，他已经有了答案。就在这时，苏全来报，说是天翼带着一个人到了凌云殿求见。南靖听了随口一道：来的还挺快的！”翊宇听了忙问道：“谁，你知道天翼带过来的人是谁吗？”
“是的，那人叫斯威，曾拜在我江清南府修习医术，只是他备着家父在外面偷学毒术，被父亲逐出了师门，只是没想到，他临了还偷走了我的医书。这事，八成就是他做的。”
“你如何确定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有什么证据吗？”
“那本医书是我写的，统共只有两本，一本藏着南府的藏书阁，一本在御医院！没有看过那本书的人，绝对不会知道这个方子，也不是知道蛇灵子的提炼之法。我听说，在宫中看过药方的只有几位御医，日常也是徐大人亲自配药、煎药，所以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我立刻就派人去藏书阁查看，果然发现书不见了，南府的人查了许久，才查到他，显然他可能已经被他的新主子给舍弃。”
听南靖说完，翊宇微微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大概是因为朕下旨延迟发丧，惊了毒蛇。不过也对，这死人的嘴，才是最牢固的。走吧咱们去看看这位人身蛇心的斯威吧。”
“皇上，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恩准！”看到翊宇准备离开，南靖连忙行礼说到。翊宇听了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南靖说道：“免礼，你为朕查到母后离世的真相，朕本就该赏你的，想要什么说就是了，不必见外！”
“草民想请求皇上准许，在查清幕后之人之后，能够将斯威交给草民，不论怎么说他也是我江清南府的门徒，如今犯下这欺师灭祖的事情，险些害我南府百年声明蒙尘，我南府，必然是要亲自清理门户的！”
等南靖说完，翊宇顿了一下，片刻之后才说道：“按理来说，若真是他做的，便是触犯了刑法，是要由刑部问罪的。不过……罢了，他也不过是受人之命而已，等朕查明白了，就交给南府发落吧。”南靖听了连忙谢恩，翊宇只是一笑随即说道：“好了，咱们过去吧，别让天翼久等了，徐爱卿，至于你，就先御医院去，把这情况写成奏折。”徐晨听了告辞离开，翊宇则和南靖一起朝着凌云殿走去，路上，翊宇吩咐苏全去准备昭德皇后的葬礼，毕竟这人已经走了，还是早日入土为安的好。
来到凌云殿，见到天翼和躺在地上的斯威，翊宇有些诧异。天翼行礼之后说道：“南兄，你们南府的药丸，还是你来解吧！”南靖听了一叹，随即走上前，伸手点了斯威两处穴道，片刻斯威便醒了过来。南靖俯下身子，蹲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斯威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说实话吗？说，到底是谁让你该了我的药方！”
“公子，这事真不是我干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啊！”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眼镜王蛇的蛇胆，有剧毒，正好，前日我遇到一条，开膛破肚取了胆，做成了两粒药丸，要不你来尝尝看！”说着，南靖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葫芦，取出了两粒褐色的药丸。“不……不要，这可是要命的东西……”
“你放心，毒性我减轻了，死不了，最多是生、不、如、死！”
“我说，我说，是赵明哲，他说只要我帮他除掉太后，皇上就只能孤身一人掌管朝政了，然后，他就有机会了，他说……事成之后，会让我做国师！”
“哦，明白了！”南靖说着，掰开斯威的嘴，便将手中的两粒药丸强行喂了进去，那斯威当即晕了过去。天翼见了一惊，忙说道：“南兄你做什么，他这一死，可就是死无对证了！”
“别那么激动，这个，就是藿香丸，解暑的，你要不要来一粒啊！”说着把那个白瓷瓶扔给了天翼，接到瓶子，打开，一股藿香的味道迎面袭来，天翼满是无奈的一叹。
确定那不是毒药之后，翊宇忙问道：“那他是什么情况啊？”
“可能，吓晕了吧！”南靖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语气里还有一些不屑：“实在是丢人！”
对于南靖的性子，大家大概已经是习以为常了，虽然有些无奈的叹着，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后，天翼便和翊宇说起利害来：“皇上，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您也只能是听听而已，赵家如今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虽说朝堂之上，地位算不得多高，可是毕竟是根基深厚，若是逼急了他们，振臂一挥，江湖之中，未必就没有响应之人啊。”
“你说的朕何尝不知道，若是不能瓦解了赵家的势力……只怕他要比长门孟家和苏家更难对付！”未及翊宇说完，天翼顺势看了一眼南靖，南靖见了忙道：“哎哎哎，你别看我啊，我可管不了，你也知道，我江清南府和赵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可别拉我下水啊！”
站在那里的翊宇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斯威什么都说了，朕留着他也没什么用处了。带他走吧，朕今后都不想在看到他。”南靖听了，请了两个宫人，架着斯威便离开了凌云殿。
“当年为了对付长门孟家，才扶植起汴梁赵府，却不曾想，这赵家的根基，因为母后的缘故，扎的这么深，门徒遍及四海，朝中虽无实权，却仍旧是宾客往来，络绎不绝。如今竟是除都除不掉了。”翊宇说着长叹了一些，他恨不得现在就能千刀万剐了赵明哲，可那终究是他的舅舅，而且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没有把握，他绝不能擅动。
站在一旁的天翼见翊宇有些忧虑，心中明白，片刻之后才说道：“皇上，既然不能一招制敌，我们不妨养精蓄锐。昭德皇后仙逝多日，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请其入土为安吧，如今事情已经清楚了，以后总会有机会的。”翊宇听了无奈一笑随即说道：“罢了，也只能这样了，对了西陀罗的事情，逸云查的怎么样了？”天翼听了连忙回应着翊宇的话：“逸云动作卡快，地方已经查到了，可是等我到的时候已是空无一人，花都成了灰烬，这线索就算断了。”
“这次若不是因为涉及到了南府，有南靖相助，只怕也是无迹可寻的。看来我的对手，果然厉害，明明是恶行累累，可就是一点点的线索都没有，明明知道是谁，可就是证据不足！不过想想也无所谓，就算证据确凿，咱们一时三刻，也不能怎么办，继续查着吧。朕就不相信，真的有人能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