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月夜嗜血换毓月
上回说到夏荷为了救主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那接下来毓月如将如何解救,难道就这样死去吗?且听本回为各位看客一一道来。
甄月华看见悲伤中的幽桂,便道:“人死不能复生,幽桂小姐还是节哀罢!”
幽桂梨花带雨,道:“你是神仙,你一定有办法救好她们的,是不是?”
甄月华无奈地说道:“凡间有凡间的法律,仙界有仙界的规矩!如何逾越得?”
幽桂一听,绝望得喟然长叹。
倏忽,屋子里金光熠熠,烟云氤氲,一位白衣仙翁出现在了房间里,他一落地,烟云尽散,金光亦敛。
甄月华看见此仙翁,先是恭敬地作揖,道:“师傅!”
那仙翁捋着白须,含笑答道:“我在镜中窥其有凶,便匆匆赶来,岂料还是来迟一步!”
甄月华不解道:“难道师傅也没办法救他们吗?”
那仙翁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姑娘自然是无法挽救了,不过床上的毓月小姐亦非凡体,只要天时到,便可搭救!”
甄月华和幽桂异口同声地说道:“天时?”
那仙翁道:“没错,天时。毓月乃天上月之精魂,吸百花之蕊,沐皓月之魂,饮万物之露,修其精魄!若要救他,须得在皓月当空,取未婚配女子之血,加蒲公英之叶二两,忍冬藤之藤二两,将着三样东西一同捣烂,加两盅初荷之露煎煮,直至煎到一盅之时方可送服!”
甄月华道:“这天时难遇!”
那仙翁也无奈地说道:“这便看毓月的造化了!如若七日之内还未有月圆之日,便是西天如来佛祖也无法扭转乾坤!”
幽桂听仙翁这么一言,既是希望之火冉冉,又是忐忑之风呼啸!心里自是七上八下,无法名状,问其状态,自己也是模棱两可!
次日,天空骤然降起瓢泼大雨,打在黛瓦之上,溅起水花;打在芭蕉叶上,雨水顺嫩绿的蕉叶流淌至地上;更打在幽桂的心头上,无比疼痛。
这时她一人倚靠着栏杆,看雨水无情地将花打落在潮湿的地上,听风将修竹吹得哗哗作响!看到如此光景,不由得又回忆起初见毓月的时候,那时月明风清,花香人存。
便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倏忽从身后传来:“掖庭聘绝园,长门失欢宴。相逢咏蘼芜,辞宠悲团扇。花丛乱数蝶,风帘入双燕。徒使春带赊,坐惜红妆变。平生一顾重,宿昔千金贱。故人心尚尔,故人心不见。”
幽桂一听,忙起身回眸,见是甄月华,忙拭去眼角的泪痕。道:“唬我一跳,你怎走路没声音?”
甄月华轻轻一笑,道:“神仙走路要有声响吗?是你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太深,故而没能发现我已经站在你身后良久。在烦恼什么?让我猜猜,是不是看着这天气,担心没有月圆之日,便无法搭救毓月。”
幽桂生气道:“是又怎么样,不要以为你们神仙要什么便能轻而易举得到,就可以在这里安然无恙地说话。我。。。”
甄月华道:“我只是想开导安慰姑娘,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切都会变好的!还有幽桂姑娘如若长期这样郁郁寡欢亦是对健康有害处的。”
甄月华看了看廊外雨帘,道:“《黄帝内经》里云:’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在《素问•灵兰秘典论》中所云:‘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灵枢•邪客》也有云:‘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精神之所舍也。’《素问•上古天真论》道:‘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
幽桂有些许不耐烦道:“你且莫给我说书论道了,这些道理我亦知道,可是面对其中,又岂能置身事外!”
两人这样说着,倏忽雨停了!俄而,一轮明月高悬于天,皓月光辉,直铺大地。
“幽桂,你看皓月当空,毓月果真命不该绝!”甄月华高兴地说道。
幽桂抬头看见这一轮明月,仿佛看到了希望。喜出望外道:“看来我所希冀的皓月还是出现了,老天有眼!”
甄月华道:“看来今晚就可以救毓月了!你且快快安排人准备好,今晚机不可失,切莫失此天时!”
于是幽桂吩咐了丫鬟准备好了所需的药材,将一把匕首放在烛火上一炙,而后正欲割自己的手指。
这时春兰,秋菊和冬梅道:“小姐用我们的血罢!”
秋菊道:“夏荷姐姐已然离开!我们也得为小姐尽一份力才是,小姐就用我们的血罢!”
幽桂看着她们,感动得热泪盈眶,道:“你们自小跟着我,我亦当你你们如同姐妹,夏荷已经去了,我不想你们再有何闪失!况毓月的命,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去救,我意已定!你们便不要再争了,好好地帮我准备好纱布,止血药物便可!”
春兰,秋菊和冬梅皆点头答应。
仙翁点上三柱三尺之香,一碗御田珍珠米,几许冥黄纸钱。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幽桂方滴了一小玉碗的血,春兰等丫鬟也已将蒲公英,忍冬藤捣烂在琉璃珐琅碗内,初荷的露水盛于玉盏中,一切都准备妥帖。
毓月的尸体躺在月光下,一颗夜明珠含于毓月口中,吸日月之精华。一旁的砂锅药罐正在煎煮蒲公英,忍冬藤。一会子氤氲药雾出来,药香扑鼻而来,药也快要煎好。
倏忽,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轮明月被乌云遮盖,天也暗了下来,毓月口中的夜明珠也开始暗淡,蜡烛也被狂风吹灭!
幽桂见此光景,心中自觉不妙!忧心忡忡地看着甄月华,道:“这可如何是好!”
甄月华看着幽桂,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看来天意如此!别无他法!”
幽桂看着躺着的毓月,心中无限哀伤!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