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击匈奴
匈奴人是西汉王朝北部边境最强大的敌人,他们控制着东到辽河,西跨葱岭,南到汉朝,北至贝加尔湖的广袤的土地。而连通中原和西域各国的必经之路-河西走廊,就控制在匈奴人的手中。
这成了汉武帝的一块心病。他很清楚,如果大汉不能够夺取河西走廊,那么不要说打通与西域国家的联系了,就是都城长安,都直接处在匈奴骑兵的威胁之下。从河西走廊的最南端出发,匈奴的铁骑只要六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长安城下,所以大汉朝在都城长安的西北方向,部署了重兵,以防备匈奴。但是匈奴铁骑的阴影始终围绕在汉武帝的心头,挥之不去。
汉武帝久久地注视着挂在墙壁上的一面巨大的地图,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河西走廊这一狭长的地带上。这是大汉通向西域和中亚的必经之路,谁占据了这块宝地,谁就掌握了战略上的主动权。可目前这块宝地还掌握在匈奴人的手里,所以匈奴人就横断了东西方的经济文化交流,并随时可以出兵,攻击西汉的北部边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所不能容忍的。
虽然已经深夜了,但汉武帝睡意全无,他对着地图沉思良久,对太监苏文说:“诏骠姚校尉霍去病,司隶校尉陈必达,中大夫主父偃,大行令王恢立刻来未央宫见朕。”苏文立刻前去传诏了。
未几,以上几人都到了。汉武帝开宗明义地说:“深夜叫诸位来,扰了大家的美梦了,但是朕可是寝食难安啊。你们过来看”。汉武帝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地图,大家也围拢了过来。“自高祖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目前如此危急的时刻。诸位看,现在我大汉北有匈奴虎视,常思吞并;南有百越为患,扰我边境。东有朝鲜小国,反复无常。朕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真的是心力交瘁啊。但是为了大汉,这副担子,朕必须担起来。”汉武帝的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目光。他接着说道:“朕决心先破匈奴,再定百越。诸位爱卿,你们有何见解,尽可直言。”
大行令王恢抢先说道:“陛下,匈奴人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长于骑射,行动迅速,箭法神准,匈奴铁骑战斗力非常强大,可以说天下无敌。高祖能灭项羽,平诸侯,定天下,被誉为马上天子。但以高祖之强,仍有白登之辱。高祖被匈奴铁骑围困四十多日。无奈之下,重金贿赂匈奴冒顿单于的阏氏,匈奴骑兵故意开了口子,高祖陛下才得以返回长安。所以我大汉自高祖以来的历代皇帝,都对匈奴奉行的是和亲之策,并立为国策。现如今已经执行了四十多年,两国也相安无事。臣以为陛下还应继续执行和亲之国策,不应主动挑起战端,否则战端一开,两军交兵,则我大汉社稷危殆、百姓受殃,请陛下明察。”
“一派胡言!”霍去病听不下去了,奋然而出,说道:“陛下莫听腐儒之言,臣以为和亲之策,乃是误国之策。我大汉自执行和亲政策以来,匈奴与我们和平了么?没有,从来都没有。他们还是随心所欲地进攻我们,杀我人民,抢掠财物,无恶不作。上个月匈奴骑兵攻破了雁门,就杀我百姓三千余人,抢夺财物无数,罪恶滔天。如今我大汉国力强盛,兵粮足备,正是攻破匈奴的大好时机。难道我们这些七尺汉子,还要靠着送我们的女人给他们蹂躏来苟且偷安么?我霍去病耻之。陛下,我霍去病愿提一旅之师,马踏匈奴,不击灭胡虏,誓不还师。”
“壮哉!霍将军!”陈必达说道。他被霍去病的一番话深深地震撼了,于是上前对汉武帝说道:“陛下,方才霍将军所言,正是在下所想。如今匈奴虎据蒙古高原,以上治下,取高屋建瓴之势,再加上匈奴骑兵的强悍战斗力,这是对我们大汉巨大的威胁。如果不能翦除这一威胁,我大汉将永无宁日。再者,如今河西走廊掌控在匈奴人的手中,那么我国与西域诸国的通道被阻断了,同时匈奴骑兵从河西走廊攻过来,可以直接威胁到长安的安全。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陛下,我们都必须要击败匈奴,夺取河西走廊,才能保我大汉万世不拔之基。”
汉武帝听了大家的分析后,非常兴奋,他说道:“很好,两位将军说的很对,现在我大汉国力强盛,朕再也不想执行什么和亲之策了,朕受够了。苏文,传旨”。
圣旨很快就下达了,内容如下:
“朕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专心朝政,不敢有旦夕之安逸,恐负天下子民也。然匈奴蛮夷,攻我边境,杀我子民,掠我财物,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决意,奉天命以征蛮夷,出大军以讨不臣。”
“今命嫖姚校尉霍去病统一万精骑,由陇西郡出兵,经武威,直取焉支山;命司隶校尉陈必达为讨虏将军,统一万精骑,出富平,穿过石羊河,迂回乌鞘岭,切断匈奴军的后路;命骁骑校尉李广统一万精骑,出雁门,佯攻匈奴单于主力,掩护霍、陈所部的行动;命鹰扬校尉王俊率一万精骑,迂回至居延泽,配合霍去病所部夹击位于河西走廊北部的匈奴浑邪王部;命虎贲校尉董睿统一万精骑,沿祁连山西侧进军,配合陈必达所部夹击位于河西走廊南部的匈奴休屠王部。五路兵马共计精兵五万,分进合击,此番务必一举剪除匈奴在漠北的势力。”
圣旨已下,陈必达和霍去病立刻进行整军备战。两人正在屋里收拾东西时,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陈必达转头一看,原来是诸邑公主。诸邑公主对陈必达说:“听说要打仗了,就过来看看你——们”。“是来看他吧,可别把我算进去。”霍去病打趣地说道,并拿起了已经打好的包袱,对陈必达和诸邑说道:“你们好好聊聊吧,我想这一去,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是回不来的。”说完就离开了房间。陈必达和诸邑公主面对面站着,场面有点尴尬。“你快请坐”陈必达说道。诸邑公主都进来好久了,陈必达刚想起来说“请坐”。
“要出发了么?”诸邑公主深情脉脉地问道。
“是的,立刻就要走。”
“何时回来?”
“不知道,就像刚才去病所说的,快也要一年半载吧,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不许这样说,”诸邑公主着急了,打了陈必达一下。
诸邑公主拿出了一个香囊,交给陈必达,说:“这个香囊是代表着平安和幸福,是我连夜缝制的,送给你。”
陈必达接过了香囊,说道:“末将谢公主。”
也许是不爱听这句话,诸邑转身想离开屋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过身来,对陈必达说:“里面是我的心,你要好好珍惜啊。陈必达,你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说完转身走了。
陈必达有点发呆,他打开了诸邑公主送给他的香囊,只见香囊内侧绣着一首诗:“君心似大海,妾心如明月。大海深且广,明月唯皎洁。愿做比翼鸟,愿为连理枝。天地有时尽,此情无绝期。”
陈必达手紧紧地握着这个香囊,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道:“诸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