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谁在调戏谁
素兰的回答完全超出了顾毅所能涉猎的范围，于是只好再次沉默。
小姑娘在素兰周围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也有些累了，依偎在素兰的怀里嘟囔着想回家。素兰看过顾毅，也感知到他此时的不易，便想稍微多呆一会儿听听他的倾诉。
素兰与顾毅的关系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而实际上两个人确一同经历过一段生死相依的时光，不然，他们怎么会一见面就如此的心无芥蒂呢。
见顾毅去给小姑娘送烤肠一直没有回来，程欣有些不知所以然得四处打量，见他正和小姑娘的妈妈在聊天便更是好奇，心想这家伙跟我都没有那么多话，咋能跟个从不认识的人聊这么半天，就起身过去要一探究竟。
“我的事说完了，说说你吧，”素兰淡淡一笑，撒开了小姑娘又要挣脱的手，“毕业后，咱们就断了联系，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顾毅的窘境怎好意思开口，只简单的回了句，“还行吧。”
“有什么难处跟姐直说，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有事。说说吧，兴许姐能帮上忙。”素兰试图疏导顾毅，而刚才的倾诉中，她明明是那个需要慰藉的人。
“真没事，姐，我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又没有啥背景，走一步看一步，就这样。其实，平平淡淡得挺好。”“有女朋友了么？”看来顾毅是怕麻烦自己，素兰便不想去刨根问底，见一个姑娘牵着女儿往这里走，突然转移了话题。
“没有啊，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哪还敢有那个心思…”“哦，那，那位姑娘是谁？我看她原先一直坐你旁边。”顾毅抬头便看见程欣和小女孩都快到了跟前，突然有些慌，可还没来得及解释，素兰和程欣已经对上了眼。
顾毅一慌，起身便想阻止，生怕程欣把自己的事情暴露。可再怎么补救也晚了，小姑娘手里正拿着程欣给她的传单，而且还举到了素兰跟前，“妈妈，快看，姐姐给我的漂亮的彩色纸，我要用它折好多小星星呢。”
素兰扭头看过顾毅一眼，便猜到了顾毅目前的处境，顾毅顿时浑身不自在，赶忙冲程欣说道，“着急啦，我这就送你回去，来，先给你介绍一下，素兰姐，程欣。”顾毅简单一介绍，便把程欣挡在身后。
素兰笑笑，伸手要牵过小姑娘，不想小姑娘似是挺喜欢程欣，就是不肯放手，程欣并不清楚顾毅和素兰之间的关系便不想拖延，直接把手边剩下的那些传单都塞给了小姑娘。
这始料未及的一幕，直接让顾毅羞愧难当。如果自己不是在发传单，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呢。必须赶紧走，越拖延，越尴尬。“素兰姐，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回家吧，海边风凉，别再冻着孩子。”
“好，”素兰应了一声，眼神却不慌不忙得细细得打量着程欣。只是这两人刚转身要走，素兰便喊住了顾毅，让他加了自己的微信，还反复叮嘱他，自己现在就职那个公司的一位高层，是当年追求过她的一位学长，和顾毅也算是校友，如果顾毅暂时没有去处，可以过去试试。
顾毅依旧难为情，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自己会考虑。说完便匆匆分手。
送程欣回家的路上，程欣跟顾毅打听素兰，顾毅只简单说是学姐，并没有提及其他。因为他不知道此后的岁月里还会不会遇到程欣，也清楚自己和程欣并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走到程欣家楼下的时候，程欣问顾毅明天有什么打算，顾毅自嘲说自己连今晚都活不过，怎么还会想明天。虽然他说得是实话，然而，程欣却始终认为那只是他少有的幽默。
“今儿跟你厮混了一天也没让你少照顾，感谢。不过今日一别，以后兴许再也遇不到了，这样吧，跟你玩个小游戏，看看咱俩有没有缘分。”程欣迟迟不肯上楼，这也让顾毅很是意外，反正他也不急着去旅馆，就爽快得答应了。
“咱俩这样，我们现在把彼此的微信删了，然后一起摇附近的人，看什么时候能摇到。如果…”“如果摇不到呢？”顾毅根本没有猜透程欣的心思，而这样一句很是没有情调的话，立马引得程欣不悦。
“摇不到就摇不到了呗，那就充分说明，咱俩是有缘无分喽，还想怎样。”“这样好吗？”顾毅盯着手机屏幕上程欣那个可爱的头像有点犹豫。“你又不干微商，又不做流量的，留那么多无关紧要的联系人干嘛。再说了，如果我有了男朋友，被问起你是谁，怎么解释呀。”程欣溜达了几步凑到顾毅跟前，扫了一眼他的屏幕，突然就来气了，“顾毅，你脑子秀逗了吧，干嘛给我这么个备注？”
“哎呀，啧啧，你看你，这，这．．．”顾毅给程欣备注了傻丫头，自己知道程欣看过来，居然忘了这茬，让程欣逮了个正着。“删，现在删，你这人看着老老实实的，闹了半天偷着坏呀。”程欣说着就要去夺顾毅的手机。程欣这一认真，顾毅就真得有些毛了，板着脸躲了一下，不由分说得直接点了删除。
“看，删了哈。”顾毅冲程欣一比划，而后瘪瘪嘴说道，“现在开始摇吧，几次机会呀？”话音未落，不成想程欣却变脸了，“摇你个头啊，猪脑子。”顾毅还没搞明白程欣这是咋了一阵一阵得，程欣却已经摔门进到了楼里。
“一别经年，再见无言呐。”看着紧紧闭合的防盗门，顾毅自嘲一句，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无奇，虽然顾毅在第二天上午又去到了那家代理招聘的公司，幻想着那是一次对于信任的考验，然而，事实证明他确实被骗了。之后他又找了几家，不是等消息就是骗他发传单，始终没有着落，没有结果，这让顾毅萌生了放弃的念头。
这一天临近中午，他徘徊在商业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一只网红熊正在那里派发传单，过路的行人都很配合的去接，不像他这样硬塞给人家都不要，突然来了兴致，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