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迫在眉梢
莫离听着顾小小的话顿时就清醒了，是啊，她该让阿小救他，如果她还想阿小活下去的话……
突然，莫离抬头又看向顾小小：“我帮你！”
“不行！”顾小小一口否决，“他现在的情况你救不了，他体属寒，而我的本源虽然师傅没跟我说名字，但我感受得到它属火，所以，现在只有我的本源能救他了！”当初师傅将本源传给她一句话没说，只让她自己慢慢领悟，说是等时机到了她自然知道，而她领悟力极好，才半年多就快走到大成了，不过现在可能要在这里止步了。
莫离不说话了，也没再阻拦，慢慢放开自己抓着顾小小的手，她此刻所能做的似乎就只是好好的在顾小小旁边守着了。
随即，顾小小将手贴在南子玘背后，一股温暖的源气缓缓流入南子玘那柔弱不堪的身体。
莫离看着顾小小的动作入神。阿小得小老头儿传承，小老头儿将其本源都一并传给了她，当时她还气了好久，凭什么一个才跟小老头儿一年多的她得到了这样好的待遇，她不是嫉妒，只是替小老头儿不值，她知道自己没太多这方面的天分所以从不会肖想，但是她觉得小老头儿的决定太过草率了，难道就不该选个什么天资卓越或者天生异骨的人吗？后来她看了顾小小的修炼速度才明白，什么天资卓越天生异骨全都得滚一边排队去啊，阿小的天分是连小老头儿都会羡慕不已的啊！当时她还胜券在握的说要和顾小小比试，若是顾小小输了就不准练习师傅给的功法，可结果让莫离惊得下巴都掉了！她在顾小小手里竟是一招都没走过！要知道，那时顾小小可还没开始练习师傅给的功法啊！
莫离转而一想，现在阿小怕是再也进不了大成了……于是她把凌厉的目光转向虚弱的南子玘，都是这个人！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出气！为阿小出气！
就这样，莫离与南子玘结下了化解不了的怨恨，这让之后的顾小小烦闷了很久很久……很久……
莫离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小小已经收了手，脸色有些苍白。莫离走上前将南子玘扶着靠好。
顾小小的本源是不能动的，师傅跟她说过，她的功法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厉害却有缺陷，她必须练到最后一层大成才能发挥它的力量，可惜……辜负了师傅的一番苦心。
“阿小，你怎么样？”莫离急忙上前看顾小小，伸手抚上顾小小的脉搏，虚浮气乱！
“无碍。”
“笨蛋！明明可以先回去取生命涎，他的命还是吊的住的！”她气，气她不顾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
顾小小摇头，“你才笨啊，吊住命有什么用？迟早还是得走到那一步不是吗？”走到死的那一步。
莫离何尝不知道，阿小这样动用本源帮他稍微调养了生息，改改善了一点体质上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还帮他压制了寒毒封印，最不济近几月应该是不会有寒毒毒发的情况出现了。
可是……阿小你知道吗，你这样同样根治不了啊，他的情况已经是迫在眉睫了，他是能撑过半年还是一年？他迟早还是会……难道这就是这个人的劫吗？
莫离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知道，阿小心里比谁都清楚。
顾小小此时也陷入了沉思，就她所看到的南子玘的身体情况是真的很糟糕了，她不敢想如果今天没有遇见他他会不会就那样死在梅林里了！那她岂不是在这个世界没活两年就死了吗？顾小小是真不知道前面的五年面前的这位美美的弱公子是如何走过来的……
“阿小，有人来了。”莫离看到自己的正前方缓缓走过来几个人，问道：“要离开吗？”
“不用，来人怕也是紧张南子玘的，我们占个人情又如何？”顾小小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吃亏的人，虽然这补偿可能有些小了。
几个人的面孔逐渐放大，是风轻一行人。
风轻走进亭子里就看到靠在一边的南子玘和在另一边站着的顾小小和莫离，他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来此的其他人看到南子玘如此便焦急了，口气不佳的说道：“你们是谁？对我家主子做了什么？”
很显然，他们觉得顾小小她们伤害了他主子，所以南子玘现在才弱不禁风的靠在那里。
顾小小面对这样的质问一句话没说，牵起莫离的手就要离开，可是，刚刚那位发出质问的南子玘的手下却又伸手拦住了顾小小和莫离。
风轻微怒，轻喝道：“楚歌，放下！”
“可是……”怎么可以放走伤害主子的人呢？
“我说放下没听见？”
“是……是！”
顾小小就这样牵着莫离离开了亭子，没走几步莫离不开心的嘟着嘴说道：“公子，你说我们怎么净遇见一些白眼狼呢？”
顾小小不语，轻轻在莫离头上拍了两下。
风轻一行人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嘴角抽了两下，似乎是得罪人家了，转而把目光射向楚歌，“没用，南子玘养你们都是装饰的吗，你们家主子情况如何你看不出来吗！自己过去号脉去！”
楚歌走到南子玘身边帮他号脉，顿时惊讶不已，主子这是……这也太太……云神医都做不到这样啊……
“可懂了？”风轻说到。
“楚歌领罪。”他也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了，他得罪了一位可能救得了主子的人！
“等你们主子醒来再向他领罚吧，我没兴趣管，将你们家主子带回去，还有，查查刚刚那人什么身份。”
“是。”
府内。
南子玘微微睁开眼，凤眸淡淡扫过四周：“楚歌。”
一道身影立即出现在南子玘面前：“在。”
“我睡了多久了？”
“一日一夜，现在是繁花会第二天傍晚。”
“说说吧，发生了何时。”南子玘淡淡得问道。
楚歌微微惊讶，主子竟然知道？
南子玘似乎了解楚歌脸上的疑惑，道：“那时我虽然沉睡，但意识还是醒着的，况且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摆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是发生了些什么吧……”
“是！”接着楚歌就将亭子里的事说了出来，南子玘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表情。
“你说是虞伊坊坊主救的我？”
“是，风公子让属下去查过，的确是虞伊坊坊主无误！”
“嗯，他有说为什么吗？”
“没有，似乎是因为我错怪了他们……然后他们略带怒气的离开了……”楚歌声音越来越小，他也不知道南子玘会不会怪他，毕竟不是小事。
南子玘闭眼，掩了掩身上的被子，道：“楚歌，你去请那位坊主，能来便来，不能便算了。”
“是！”楚歌退下了，想着主子这是不怪罪他？不过他还是得好好去虞伊坊陪个罪才是。
虞伊坊内。
顾小小看着羽婍，问道：“羽婍，怎么样，没什么事吧？”顾小小有些疑惑，她总是觉得羽婍有些瞒她，这其中莫不是真有些她不知道的事？
“没什么，只是想孩子了，便回去看看，对于突然离开之事……羽婍领罪！”羽婍突然跪下，但跪到一半又站了起来，是顾小小托起来的。
顾小小轻叹：“羽婍，你又何必这样呢，你知道我一直是把你当姐姐看待的。”
“我知道！”但是礼不可废，即使顾小小对她再好她也要遵守自己说过的话，从她嘴里吐出的话就没有不做到的道理！
“算了，”顾小小犟不过她，因为她跟自己一样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所以她懂她，“以后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一声，若是碰见什么难事我也好帮帮你。”
“嗯，那羽婍先下去了。”
“好。”
羽婍离开，帮顾小小关好门，而她却没有抬步离开，她停在门口一直维持着关门的姿势看着屋内。她知道，她自然是知道顾小小对她是信任的，她本是来自异国的女人，怀中一子，双人齐齐倒在山间，顾小小的马车路过救了他们，之后顾小小没有问任何关于她的问题，只是直直的问了一句：“你可愿追随于我？”
她同意了，如果只是因为顾小小救了她她倒不一定会全身心的追随顾小小，而她如今做到如此是因为顾小小挽回了她孩子的性命，她曾对顾小小说过，此生她愿奉她为主，死不叛主！
直至今天，顾小小仍未曾调查过她半分，可以说她在顾小小面前依旧是个谜，但是，顾小小信她，顾小小说过：“不论你曾经怎样，有什么样的主子，我只要你今后忠我，那便够了。”
是啊，那便够了。羽婍放下握住门栓的手离开门口，心里暗暗道：此生必只忠你顾小小一人！
羽婍在门口的片刻驻足又怎能瞒得过顾小小，顾小小自也是知道羽婍所想，当初她救下她不过是被羽婍护着怀里孩子的动作感动了，弱小的孩子蜷缩在羽婍怀里，羽婍用整个身体护住她，顾小小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母亲这个角色，刚来这个世界便去了荒芜庙，并没有机会见那位大夫人，所以，她看着这一幕时冰冷的心有了些许颤动，她是那么样的渴求温暖，但是她没有，所以她希望别人能拥有这份温暖，所以她救她，仅此而已。
能用自己的生命守护孩子的人也定不是什么恶毒之人吧，这就是顾小小信任羽婍的初衷。
“阿小，阿小，怎么在发愣？想什么呢？”莫离伸出小手在顾小小面前晃动。
顾小小回过神，“没事，阿离你来何事？”
“你未婚夫请你聊天。”莫离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