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气极败坏
说话间,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马上命人将东厢的紫玉阁打扫出来,娇娇姑娘从此将入住那里。”
段恒怔了怔,紫玉阁可是候爷府专门留给未来少奶奶准备的房间,这娇娇姑娘刚进府便被安排到紫玉阁,看来他主子对娇娇姑娘的态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宠溺。
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急急转身去吩咐下人了。
姚娇娇见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一群人都是卫祈的亲戚,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张开小嘴甜甜道:“二夫人……大……”
少爷两个字还没叫完,就被卫祈打断,“妳不用一一打招呼了,坐了这么久的车,我命人带妳去沐浴更衣,然后回房好好的睡上一觉。”
不理会旁人难看的脸色,卫祈旁若无人的抱着姚娇娇继续向前厅走去。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远远的,还能听到姚娇娇不安的声音。
“没什么好不好的,妳累了,有些事情不需要妳去多想……”
两人一路轻声细语,将商翠莲等人丢在原地,直接当成隐形人。
几人脸色都很难看,商翠莲看上去有些气极败坏,卫祯则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回味无穷的想着刚刚那个被卫祈抱在怀中的小姑娘。
而商月柔一张俏脸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她的二表哥,怎么可以带着别的女人回府上居住?最让人忍受不了的,他居然还将紫玉阁安排给那个不知叫什么娇的丫头。
紫玉阁——那间东厢房,可是她觊觎了很久的地方啊。
“为父听你二娘说,你从城里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是个青楼女子。祈儿,像这种自幼在青楼长大的姑娘怎么可以随便带回府里?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你让为父的脸面往哪放?”
永安候府的当家老候爷卫清池此时此刻露出一脸慑人的严厉,试图用严父的面孔来教训自己这个为所欲为的幼子。
坐在不远处的卫祈慢吞吞的品茶下人送来的龙井茶,面对父亲的训斥,他只是象征性的抬了抬眼皮,唇瓣勾出一记不易察觉的弧度,“爹,您今年五十岁还不到,何以患上健忘症了?孩儿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娇娇是孩儿的救命恩人,这次孩儿目的,就是要为她赎身,继尔接回府里居住。”
顿了顿,又冷言道:“莫非爹您想让孩儿做一个不忘恩负义的人?”
卫老候爷表情一窒,试图在儿子面前据理力争,“就算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可她一个青楼姑娘,身世不清不白的,住进候府,实在令人难以启齿,你若真想报恩,大可以给她一笔银子,为她选户好人家嫁掉。祈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寻常人家的女子,如何能匹配得了你这个候府小少爷,更何况,那丫头连寻常人家的女子也不如。”
卫祈虽为幼子,但却是卫老候爷的元配夫人所出,他与长子卫祯虽然只相差一岁,但无论是才情还是学识,卫祈都凌驾于兄长之上,所以自然极受卫老候爷的喜爱。
可是自古以来爵位都是传长不传幼,即使卫祯是庶出,却是卫府的大少爷,待卫老候爷百年之后,这永安候的名号自然会落到卫祯的头上。
只可惜卫老候爷自幼对幼子过分偏袒喜爱,所以一时之间,候府未来的继续人便成了未知变量。
对于自己这精明又聪慧的儿子,老候爷真是又爱又恨,这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冷静得出奇,别人家五六岁大的孩子只会偎着娘亲玩耍,卫祈却偏偏喜欢研究剑谱。
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苛求父母的疼爱和关注,卫祈自打三岁的时候失去娘亲之后,便极少与任何人亲近,就算是家里的长辈,见了面也只是象征性的打个招呼,而且他极少笑,总是摆出一副冰块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连他这个亲生爹爹,也别想博来儿子的一记笑容。
儿子有出息,当爹的当然高兴,但儿子过分的精明厉害,就让他这做爹的有些担忧了。
就像几个月前,儿子突然不声不响的说有事离家,途中还遇人陷害,身负重伤,幸得百花楼的姑娘出手相救,才挽回一条小命。
事后,卫老候爷曾私下里问过到底是谁想在背后害他,结果卫祈则是一问三不知,把他这个老爹气得牙痒痒,一副有火发不出的样子。
对于父亲的提议,卫祈选择了直接忽略,他有他的做事原则,老爹想左右他的行为,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优雅的放下茶杯,抬起冰一般的双眸,“爹,既然您没什么事了,孩儿可否能告退了?”
卫老候爷被自家儿子淡薄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怎么可能没有事?你不声不响的带回来个青楼姑娘,还安排她住进了紫玉阁,你可知……”
“孩儿自然知道。”慢条斯理的打断老爹的高喊,“紫玉阁离孩儿的房间最近,这样也方便孩儿贴身照顾。”
“好,就算那青楼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用这种方式回报她爹也能成全,但是月柔怎么办?你明知道她是你二娘的侄女,也是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她也是抱定了长大成人之后要嫁你为妻的……”
“爹,我几时曾流露出来想要把她娶进家门的想法了吗?”
卫祈原本一张淡薄的脸上,只时徒增了些许鄙夷,“若孩儿没记错,二娘的那个侄女到目前为止,我和她在一起说过的话也没超过五十句。”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哼!真是有够可笑。
“你……”
被儿子抢白了一顿,老候爷更是气极败坏,“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受教?待为父百年之后,我这候爷爵位可是要承袭给你的,可是你却如此我行我素,让为父如何提拨于你……”
话至此,换来卫祈一记凛烈的目光,“爹,您难道把大哥给忘了吗?他也是您的儿子。”他可不稀罕什么候爷爵位。
“你大哥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为父怎么可能会放心将这个爵位留给他做?更何况,这候位的继承人,将来还要秉明当今圣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