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与生俱来的高贵
园子里散发着泌人的香气,鸟语花香,阳光明媚,帝王之家果然极会享受。
远处,似乎传来几个人谈话的声音,赵星绒虽然没有八卦精神,但那隐约有些耳熟的声音,让她不由得想起那天那个无礼又刁专的男人——蔺远彦。
悄声走近几步,果然看到一处凉亭内坐着三个人,除了那个俊美非常的蔺远彦之外,还有当今天子段昭庆以及太子段宁康。
对于皇上和太子,她并不算很熟,只是当她落水的那天,皇上曾亲自来探望过她,知道她暂时失去了些记忆,皇上的眼里流露出几分心疼,这对于从小没被父母关怀过的赵星绒来说,实在窝心。
而当今太子和她之间就有些疏远了,虽然那人长得极俊美,可是眉宇间却总散发着阴气,而且看她的眼神也总是带着几分冷意,让人无从亲近。
“蔺卿家这几年来为我南朝立下了无数功劳,令朕实在心慰,如今蔺卿家也二十有五了,朕闻得蔺卿家府上尚未有妻儿相伴,倒是想给蔺卿家做个媒,不知蔺卿家觉得朕的爱女如何?”
身着一袭大紫官服的蔺远彦优雅的轻啜着杯中香气四溢的茶水,俊美奢华的面孔上露出几分淡淡的浅笑,“皇上如此抬爱,倒是令臣惶恐……”
“父皇,蔺卿家年纪尚轻,而且现在又整日为国操劳,哪有多余时间去想娶妻生子之事。”
一边久未吭声的太子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杯子,脸上表情从阴冷渐渐变成了不悦。
他悄然看了蔺远彦一眼,见对方脸色依旧如故,并未有多大变化,捏在杯子上的手劲,也不由得暗中加重了几分。
皇上听了,略微皱了皱眉头,“康儿,不是父皇说你,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朕不只一次要你尽早纳个太子妃,为何你要执意反对?”
“儿臣自然有儿臣的道理,如今我南朝国力尚浅,周围许多国家对我南国都虎视眈眈,儿臣一心只想为我朝效力,娶妻一事,暂且推后也不迟。”
说着,那太子还别有用意的看了蔺远彦一眼,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而蔺远彦却微微撇唇笑了笑,看不出是喜是怒,这太子和那蔺远彦之间怎么奇奇怪怪的?
就在赵星绒偷窥的同时,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轻细的声音,“公主殿下怎么会在此?”
她被这声音吓了好大一跳,回头一看,竟是皇上身边侍候多年的太监永福,而他这一嗓子,同时也惊扰了那边凉亭处的三个人。
见皇上太子还有那个蔺远彦的目光直直向自己逼来,赵星绒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向对方行礼打招呼。
看到她出现,皇上自然是满眼的慈爱,太子则不悦的皱着眉,一脸的不欢迎,至于那个蔺远彦,依旧面若春风,一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臣倒不知,宁善公主除了一些特殊的癖好之外,竟然还有偷听别人讲话的好兴致。”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段宁善,生在帝王家,自幼便拥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换下曾经那些红红紫紫的衣裳,如今的段宁善,穿着一袭清新淡雅的罗裙,又一改往日的浓妆艳抹,刺鼻脂粉。几根珠钗恰到好处的插在发间,竟散发着一股少女特有的韵味。
蔺远彦对这公主向来没什么好感,刚刚诧一见她的打扮,心底倒有些失神。
可转念又想,这段宁善因为几个月前见过自己一面之后,就对他穷追猛打,姑娘家的矜持早被她抛到脑后。
不但没有一点公主该有的高贵,反而比那妓院里的头牌还要嚣张过分。
她变着法的接近自己,实在烦人。
这次她又将自己打扮成这副清新模样,虽让人见了不免心动,可谁又知道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赵星绒原本就因为上次落水事件对他没什么好感,现在又听他这么扁低自己,俏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层薄怒,“蔺大人何必将话说得如此刻薄,这御花园本来就是皇家之地,我来这里游玩散心,碍着蔺大人什么事了?”
“宁善,不得对蔺大人无礼。”
太子冷冷的瞪了赵星绒一眼,口气中难掩训斥之意。
赵星绒刚刚就发现这太子对蔺远彦的态度有些不对劲,而且她刚刚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这人干嘛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瞪着自己。
就在几个人眼波流转的同时,皇上的脸上却突然露出笑意,“康儿,这你就不懂了,难道你看不出,蔺卿家与宁善这是在打情骂俏啊……”
打情骂俏?赵星绒险些因为这句话而活活呕死,“父皇,我哪有?”
太子听了,俊容上更是阴郁几分,“怕是父皇多心了吧?儿臣不是说过,蔺大人日理万机操劳国事,没有太多时间去应对儿女情长之事,还望父皇莫要再提此事为好。”
“可朕倒觉得宁善与蔺卿家很相配……”
“父皇……”
两父子不断争论,倒是将赵星绒和蔺远彦撇至一边,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目光却在此时不经意间撞到一起。
蔺远彦的表情依旧淡若湖水,看不出是喜是怒,只不过目光却深邃异常,更流露出几分危险阴沉。
赵星绒的心猛然一沉,不知为何,这蔺远彦在这皇宫里的地位虽在皇上和太子之下,可总感觉他才是那个真正主导全局的主控者。
潜意识中,她竟有些害怕与这人接触,那阴沉的黑眸内,不知蕴藏了多少心机城俯,让人不知该如何防备。
见那边父子二人还在争论不休,赵星绒才猛然意识到这两人正在为她的婚姻大事相争。
她的灵魂穿越到这个时代可是有重要任务的,岂能随随便便就嫁人。
而且看得出这蔺远彦对她也全无好感,甚至还厌恶至极,真不知道以前她这副身子的主人究竟看上这家伙哪一点?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很帅吗?
“父皇,女儿如今年纪还小,婚姻大事并不焦急,还望父皇别再为难皇兄和蔺大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