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分歉意
举着锄头四周扫了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一个房间的窗口。
窗口离自己并不遥远,大概有十几米的距离,窗子被整个拉开,里面露出一张非常俊美的面孔。
即使看不到他的全身,仍旧可以感觉到那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年纪很轻,剑眉星目,就像画里的人一样好看。
他冲她勾了勾手指。
官宁儿傻傻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对方轻轻点头,示意她过去,
抹了把额上的薄汗,放下锄头,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敲开门,才发现这是一间硕大的书房,里面紫檀木打造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白衣男子优雅的落坐在书案前,见她进来,懒洋洋的掀掀眼皮,指了指书架,“擦干净。”
官宁儿一怔,从对方惯用的命令式口吻中不难听出,这是一个习惯对人发号肆令的主儿。
再仔细瞧了瞧对方的穿着和打扮,衣着华贵,气质高傲,表情冰冷,和外界传闻的七王爷倒有些相似。
难道他就是景呈御,自己昨天新上任的夫君?
可是从他命令式的口吻,以及疏离的态度中不难看出,他好像并没有认出自己就是他的王妃,不但如此,还把她当成了府里的下人来使唤。
对方冷冷的睨她一眼,“擦!”
低沉的口吻,毫无任何感情,仿佛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下人来支配。
官宁儿微微回神,幸好屋子里有抹布还有水盆,没有多说什么,挽了挽衣袖,拢了拢额前的发丝,卖力的擦起房里的书架。
景呈御叠着双腿,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
他这个人略有洁癖,喜欢清静,所以书房选在后花园的一角,若没有她的吩咐,下人们是不敢随便进出这里的。
可刚刚在拿书的时候不经意发现书上居然有灰尘,这令他无法忍受。
本想叫管家派人来打扫,走到窗边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花园里,有个花奴正在种花。
懒得继续叫人,就让她过来侍候好了。
官宁儿干活很勤快也很麻俐,这都归功于她平日里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书房里摆了几分上好的盆栽,由于长年不见阳光,有几个地方都已经枯萎了,她爱花成痴,非常心细,便趁着打扫之余,将盆栽搬到外面晒起了太阳。
景呈御掀掀眼皮,看着那肉呼呼圆嫩嫩的小身影忙前忙后,脚步声很轻盈,仿佛怕打扰了他清静一般,走路时尽量屏住呼吸。
盆栽很大,重量不轻,她好像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把五大盆盆栽搬了出去,回头,用衣袖擦了擦汗,也不知从哪来的一块脏,抹了她一整脸。
见他正目不转眼的睨着她,她露齿一笑,他才发现,她牙齿很白,笑容很美。
“这些水晶掌虽然生命力比较旺盛,可如果长久不见阳光,日子久了,叶子会慢慢枯萎,每天最好晒小半个时辰的太阳,吸取足够的养份,才会长得茂盛。”
一口气说完,她继续打扫。
景呈御看着那道脏痕横亘在她的脸上,有些滑稽,有些搞笑,心头没来由的泛起一丝柔软。
垂下头,继续看书,才发现茶壶里的茶水已经用没了。
“啪”又一个响指,忙碌的小身影骤然停下,乖乖跑过来等候吩咐。
仔细一瞧,这花奴的面孔有点陌生。
王府的奴才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身为主子,他只记得岳总管以及几个管事的家奴,其它丫头护院,他是连名字也叫不出来一个的。
这花奴面白肉嫩,身形丰腴盈满,比起那些骨瘦如材的纤纤少女,多了几分圆润可爱。
五官虽生得不是十分秀美,却甜爽怡人,看着舒服,脸上的那道脏痕,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为她轻轻擦去的欲望。
仅是一瞬间,便打消了这可笑的念头。
无声的指了指茶壶,对方心领神会,憨然一笑,双手捧着精致的玉茶壶转身跑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轻盈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一股浓浓的茶香飘然而至。
“王爷,茶泡好了,请您慢用。”
转身继续干活,不多会儿工夫,书房里被擦得焕然一新,几个饱受阳光普照的大盆栽也被她再次吃力的搬了回来。
齐扬迈着疾步来到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他家王爷优雅的坐在椅子里看漫不经心的看着书。
一个丫头转来转去忙不停。
对于这样的场面,他原本是并不在意的,但那丫头的身材看着实在丰满可爱,肉嘟嘟的,胖得恰到好处,异常的娇嫩可人。
再仔细一瞧,他蓦然一惊,“王妃,您在干嘛?”
“啪嗒……”书本落地。
景呈御挑眉,睨着不远处的白嫩身影,“妳叫她什么?”
齐扬震惊,“王爷,您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就是您的王妃吧?”
“也就是说,妳昨日终于和王爷正式见面了?”
官宁儿盘着腿,坐在床上,很认真的将各类花种用小布包一一包好,面对春梅大惊小怪的质问,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对啊。”
脑海中不经意浮现出景呈御的俊颜,没想到传闻中可怕的七王爷,居然长得那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他不但没认出妳就是他的王妃,反而还把妳当成使唤丫头折腾了大半天?”
对方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音调。
官宁儿被她尖锐的叫声吓得微微抖三抖,“好像是有这样的事。”
春梅闻言,急得在房里直转圈。
“完蛋了完蛋了,这回彻底完蛋了!”
“春梅,什么完蛋了?”
对方狠狠瞪她一眼,“别忘了妳现在的身份是七王妃,可自从妳嫁进王府之后,王爷不但不接见,还直接把妳降成了使唤丫头去支使,那从今以后妳在王府中的地位还有得混吗?”
“王爷当时只是没有认出我是谁,后来他知道了,就没再让我继续干活了。”
回想起景呈御当时的脸色,其实还蛮好笑的,有尴尬有难堪,却偏偏没有半分歉意。
他好像对自己当时并没有立刻挑明自己的身份一事非常恼怒,先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又非常不客气的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