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色心
四海老板曾强的办公室位于顶层，装修风格只能用一个字形容：俗，三个字：非常俗。墙是金色的，大班桌是金色的，沙发是金色的，触目所及，到处金灿灿。
曾强是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三层下巴几乎顶到领带，见陈山和张一凡进来，很不高兴：“上次那位郑小姐呢，怎么没来？”
那么漂亮又清纯的妞儿，现在可不多了。
张一凡陪笑解释：“她家里有事，这两天没上班。”
曾强便重重哼了一声，别过脸，一副不愿意谈事的样子。陈山总算明白，上次郑怡为什么回到公司气鼓鼓的了，估计没少被调戏，或者这位中年大叔不止调戏那么简单，有更出格的言辞也说不定。
他看了张一凡一眼，张一凡正满脸讨好地拍曾强马屁，使劲夸他的沙发扶手。每只沙发的扶手上面，都有一块硬梆梆的金色金属。
曾强得意极了：“这是我特地定做的，都是镀金的，24K啊，光是这几只扶手，就花了我两万多元。”
特么的，你上次来不提扶手，现在提个什么劲，那个漂亮妞儿又没来。曾强看陈山的眼神很是不善，这小子一副小白脸样，怎么看怎么讨厌样啊，和漂亮小妞一家公司，两人不会不清不楚吧？
张一凡见他看陈山，郑重介绍：“曾总，这位是我们CEO陈总。”
没办法，这位曾总一见面便劈头盖脸找郑怡，对陈山彻底无视，他连介绍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曾强鼻孔朝天，眼望天花板，看也没看陈山一眼。
张一凡担心陈山不高兴，却见张一凡脸色如常，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自己谈。他顿时感激，老板心胸宽广哪。
谈了快一小时，每次张一凡提及正题，曾强都不接茬，只是嘀咕：“郑小姐怎么没来？”
张一凡抹汗，你是祥林嫂附身吗？
瞎子都看出这货精虫上脑。生意谈不成无所谓，对自己的员工念念不忘就是不行。陈山借口上洗手间，从办公室走出来。
顶层和下面的楼层隔音效果挺好的，只有隐隐的机器声。站在走廊，陈山悄悄间小喵：“曾强什么情况？”
最近一直忙于管教陈少彬和李冰这两位新员工，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和系统小喵对话了。
小喵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陈山脑中响起：“曾强，现年五十一岁，小学文化，十三年前开创四海，从小作坊做起，到现在资产过千万，每天都出货，最少一个货柜。”
现在是九九年，身家过千万已经很了不起了，阿里芭芭的会员费一年才三千八元，对这位曾老板来说，简直是毛毛雨，可以忽略不计。张一凡来这儿几次了，他对网站推广很感兴趣，却一直不肯签单，原因何在？
陈山问小喵：“还有呢？”
“曾强暴富后，开始包养小三，现阶段一共包养二十三人，其中四人最受他宠爱，他甚至为这四人买房子，四人都为他生过孩子。”
陈山汗了一下，难道这货是战斗机，包养这么多女人，不怕精尽人亡吗？
“他老婆不管他吗？”
“他老婆是三十年前父母为他娶的，长得奇丑无比，胜在种田是一把好手。他开作坊赚到第一桶金后，再也没有跟老婆同房，他老婆只要他肯给钱就行，并不管他。”
真是一对奇葩夫妻。陈山感叹，道：“他的小三们知道彼此的存在吗？”
正宫不在乎外面的狐媚子，难道狐媚子不想转正吗？
“从他那里得到的信息，为他生孩子的四人都清楚对方的存在，天天逼他离婚，他烦得很，想甩掉她们，又甩不脱，毕竟放不下孩子。”
小喵跟曾强面对面，只能从他这里了解到信息，至于小三们怎么想，准备怎么做，只能等和小三们面对面才能了解。
陈山问了小三们的姓名联系方式之后，便回曾强的办公室。小三们的资料，当然也是从曾强脑中得到的。
曾强正在夸他办公室的墙：“金粉涂上去的，就这墙，花了我六七万，没办法啊，地方太大。”
你怎么不把金粉涂脸上？陈山腹诽，看了看墙上的大钟，大钟也是金色的，不知有没有涂金粉。
张一凡会意，道：“时间不早了，不知曾总明天有没有空，我再过来。”
这时，曾强一双小眼睛总算落在陈山身上，语气冷淡地道：“郑小姐什么时候有空，你再过来吧，不相干的人，就不必来了。”
陈总怎么就成不相干的人了？张一凡想解释，陈山轻轻摇了摇头，张一凡到嘴边的话只好咽回去，生硬地道：“好。”
特么的，如果不是为了签单，为了可以用半小时那台超炫超酷的笔记本电脑，你当老子有时间跟你磨叽？
走出这幢机器轰鸣的大楼，张一凡苦笑道：“陈总，我没想到是这个样子，这位曾总前几次不是这样的。”
害我连老板都得罪了，你要不跟我签单，信不信我砍死你全家？张一凡劈了曾强的心都有了。
陈山淡淡道：“没事，想签单容易得很，也不必让郑怡出面。”
曾色狼指名要郑怡出面的目的太明显了，若是郑怡不跟他来点不得不说的故事，怕是他不会签单。做人得有底线，为了签单，让员工牺牲色相，已经触及陈山的底线。这样的事，他不屑为之。
听说签单容易，张一凡惊喜，赶紧道：“陈总有什么办法？”
他还担心刚才陈山受冷落，一气之下怒而不跟这个客户再谈呢，没想到陈山不仅愿意继续谈，还说有办法签单。
陈山自然不会说从曾强的小三们身上下手，只是道：“放心，过两天他自然会找你。”
有这么好的事？张一凡狐疑，陈总不会安慰我吧？
陈山又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诉郑怡，要不然她又要生气了。”
“好。”张一凡赶紧答应，设计部经理他同样得罪不起，不说别的，签了单后，客户的产品图片得放上去吧？这些图片得设计部的人处理吧？你把人得罪死了，人家晾你一两个月，你只有上吊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