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凶多吉少
临近中午时分，林寒烟将外面的郑奕熙和孔阳叫了回来，四个人再一次围坐在沙发上，陈曦需要讲一下关于明天的事情，毕竟这是拿命在赌。
“现在就说明天怎么死，压力好大。”孔阳感觉到气愤的严肃就开玩笑。
刚才和郑奕熙在外面聊了好多，内心也稍微的放开，更重要的是将死亡真的看淡了。
“孔阳，这不是开玩笑。”陈曦打断了孔阳的玩笑，“我们需要在中午阳光最激烈的时候进行，你只需要配合的坐在机器上，一切都由我来操控。”
“我会不会很痛苦？”孔阳也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在郑奕熙看来孔阳是害怕的。
这是一种理解，一种接触之后触动内心的理解，也是一个律师的敏感度。
“不会。”陈曦开口，“我们不是恶人，不会折磨你的。”
“那就好。”孔阳紧握的手渐渐的舒展开，“我先上楼休息，一切我都听安排。”
郑奕熙想要跟上去却被拒之门外，对于这个世界的异类，郑奕熙是同情的，可也是无法改变的。
一下午孔阳都在自己的房间，晚饭的时候也没有下来，陈曦确定了他在屋里面就放心的下楼吃饭，之后继续测试那台机器，林寒烟因为明天的事情要休息好，但是这个时候谁能真正的休息好？郑奕熙就在林寒烟的牛奶里面放入了适量的安眠药让她沉沉的睡去。
郑奕熙睡不着去敲了孔阳的门，里面安静的可怕，轻轻地扭动门把手竟然开门了，此刻的孔阳像是熟睡了一般安静的在床上躺着，浅浅的呼吸，因为这几天的相处面庞也不是苍白而是白嫩，完全就是正常人的模样。
对于这样一个男人，郑奕熙有点心动，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亲吻之后离开了房间了。
来到客厅想要喝点红酒，看到了陈曦从实验室里面出来，此时只有单独的两个人气氛异常的尴尬。
“你还没睡？”陈曦的语气很是慵懒。
“没有，你辛苦了。”郑奕熙拿着一瓶红酒倒进玻璃杯，“不介意喝点你得珍藏吧。”
“随意。”陈曦说着也走了过来，勉强的一笑，“给我也来一杯。”
陈曦的笑不是因为吝啬自己珍藏的酒，而是因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觉得像是陌生人一样的可笑，郑奕熙也跟着笑：“这么长时间，我们还没有单独的一起聊过天。”
“所以，今晚就是一个机会。”陈曦接过了酒杯，“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要跟我说。”
“寒烟告诉过我，她本来不想让我知道她的病变，因为你的劝说她才同意接我的电话，把她的事情告诉我。”郑奕熙抿了一口，“但是即便这样，我对你还是充满了不信任。”
“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也感觉出来了你的不信任，但是我知道你没有敌意。”陈曦走过来，“不管是我要做的这个洗血的实验，还是你想要讲寒烟曝光出来用大众的智慧治好她，我们的初衷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治好他。”
“你就那么排斥曝光？”郑奕熙反问。
“是的，我很排斥。”陈曦不假思索的开口，丝毫没有遮掩，之后又换了一种语气，“我也实话跟你说，你应该也知道我和寒烟是校友，我自从那次讲座遇见她，只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讲座，我对她就陷入一种迷恋，她的气质、她的态度、她的学识让我欲罢不能，之后对她的了解知道了她的病变，我很痛心但是我有信心治好她。”
“寒烟相信你，我也相信你。”郑奕熙又倒了一杯，“不要让我们失望。”
“我不想让寒烟曝光，就是不想让她被社会排斥与恐惧。”陈曦很是认真的开口，“你说你可以引导舆论，但也只是大部分人，还有一部分人始终是无法理解这样的情况，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寒烟，我想要保护她。”
郑奕熙看到了陈曦的眼睛，那是一种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就没有在反驳。看着他坚定的态度，郑奕熙真的是从心里面默许了这件事，只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孔阳的房间。
“能治好她就好。”郑奕熙的语气伤感，“她从小到大吃了太多额苦，受了太多的委屈，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她，更不要伤害她。”
“我会照顾她的。”陈曦走近，又倒了一杯，“我向她表白的时候，她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祝福，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如果你能给她幸福，我肯定是祝福的。”郑奕熙虽然心里面对于陈曦有点不信任，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确实出众，刚才的一席话不知真假但是感觉是真的喜欢林寒烟，“因为我也希望她幸福，更相信她的眼光。”
“明天结束之后，我会向寒烟承诺她的余生有我相伴。”陈曦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休息，准备明天大干一场。”
“等一下。”郑奕熙的目光再一次飘向孔阳的房间，“孔阳的结果究竟会是什么样？”
“凶多吉少。”陈曦留下这样一句话就上楼。
郑奕熙一夜无眠，她应该坚定内心的想法，既然决定要有牺牲那么久不要再动摇，所谓的天生我材必有用，也许这就是孔阳的用处，为了救治一个人而活着。
中午的艳阳是那样的刺眼，陈曦将机器推出院落，满是按钮开关的机器，也就有一米高的样子，机器的前后各有两个管子连接出来，管子的收尾处是一个针头是要插进身体里面的。
郑奕熙帮忙将两个隔绝的塑胶气囊推出来，气囊里面的空气是干净的并且与外面的隔绝，不过也是有两个圆形的开口，可以将两个胳膊伸出来，把洗血机器上面管子的针头插进去。
陈曦将两个气囊一前一后的摆放好之后，对一边的林寒烟和孔阳开口：“你们进去吧。”
林寒烟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一切，又看了看身边的孔阳，紧紧的抱着他流出了眼泪，而孔阳的第一眼看向了陈曦，一个简单的交流之后轻轻地拍了林寒烟的背表示安慰，他接受的坦然而林寒烟确实泣不成声，好像死亡的不是孔阳而是林寒烟似的。
陈曦引导孔阳进入了他的气囊里面，临别一眼看向了郑奕熙，四目相对真的是有千言万语可是却都保持着沉默郑奕熙此刻的心里只能用伟大与牺牲奉献来形容孔阳才能得到一丝心里的安慰，而孔阳的眼神复杂的让郑奕熙看不透，再不是那个初见时眼神清冷的病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