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难缠的老头儿
三人应道,又将目光落在那男人身上,他看着礼芍药,哑声道:“无名。”
无名?礼芍药微微挑眉,点点头:“你们,就称呼我药公子即可。”
她将身上所有的银两留下,迎着男人的眼神,她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公子,虽说我不清楚你想做什么,但将那么多钱都给别人,能行吗?”柳柳忍不住担忧道。
“你知道我为何挑选他们吗?”她反声问道。
柳柳疑惑的摇了摇头,礼芍药抬眸看着前方,淡声道:“他们从前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绝对不甘于平庸受人约束的人,这样的人,你若是对他指指点点的,他反而觉得备受侮辱,生了背叛之心,但若是你给予一定的信任,让他们感觉到平等,花花心思反而少些,会实在的为你做事,而我,需要的则是全心为我办事的人。”
“那刚刚公子你又为何又指了那无名作为管理人?”
“是组织,自然得有主管人,他是四人中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我既然花钱买了他们,自然,也得得到他们的心,若是谁敢一面两心,那也没有留下的必要,这就是放和抓之间的权衡。”这是她大胆之为,也是冒险之举,她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获得他们的忠诚,还需要花费一定的心思才行。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许,他们都有各自的故事,但她要的是,从今后开始,都踏踏实实为她办事,才不枉了她将她私房钱花了一大半。
“柳柳,这些,我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你可明白?”她忽的转身,对柳柳说道。
柳柳赶紧低声回答:“奴婢自是明白的,奴婢誓死也不会背叛郡主。”
“柳柳不必如此说,你虽比我大了几岁,但从小都跟在我身边,我对你自然是情谊深厚的,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做,以后,你就明白了。”
只是,等着无名他们成长,始终还是慢了些,而且,这整个西南之地都在她爹爹的掌控之下,这发现的可能还是极大,
她想了想,顿时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只是有时候事情计划,总是不如变化来得快。
往侯府后门而去之时,礼芍药若有所思,没有注意到脚下,忽然踢到什么东西,使得她整个人跌了一下,差点摔倒,多亏柳柳反应快扶住了她。
礼芍药还没来得喘一口气,就听到后面一声低吟声,两个听了动作都是一顿。
“郡主,好像这里有人。”柳柳开口道,有些害怕的看着那黑暗的一角,隐约可以看到就是个人的模样。
刚刚礼芍药,就是踢到了他。
礼芍药听着那人声音有些怪异,看了看没有动静,她转身正要离开,这腿却是忽然被人扯住。
“饿,饿。”那人低声叫着。
柳柳一看心中害怕,但也大着胆子去踢他的手:“你这人,放开我家主子。”
“柳柳,算了。”自己的小腿还是被紧紧抓住,那人根本不管自己被踢,礼芍药就出声阻止柳柳。
她转身,借由微弱的光芒,发现是一个瘦弱的小老头,头发凌乱穿着布衣,但身上却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应该不是乞丐,想必是落难之人。
看了看头还是蹲下了身体:“你饿了。”
“嗯。”老头忙不停的点着脑袋,一双眼睛绿油油的盯着她。
这般模样,倒是饿极了。
只是这一带都是居住的屋子,离卖东西的街道眼睛又了些许距离,她想了想,开口。
“你饿,但附近没有吃的,不如这样,你若还有力气的话,跟我回府,就有吃的了。”
那老头没有回答,却是极为利落的爬了起来,乖巧的跟在头身后。
这般模样,让礼芍药忍不住笑了笑。
“郡主,你又要将他带回府去?”柳柳想着,这小姐最近怎么是有捡人恢复的癖好了么?
“不过是随手一善,积些福缘,还能解他人之忧,我如今有这个能力,又有何不可。”礼芍药原来是不打算管这闲事,但想着曾经她礼家落难却是门庭惨淡时,又心中一软。
罢了,如她所说,就是一顿饭,给他了再打发他走就是。
她不知,那老头凌乱头发下的眼睛正盯着她瞧,随后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
从后面进去,她交代下去,就返回了院子中,收拾了一下,她想了想,喊来今日她派出去的侍卫,得知两人已经回来后,就询问他们做了些什么。
“回郡主,二少爷两人刚出去,就去了赌坊,待了一个多时辰,才从里面出来,二少爷满脸笑意,看样子是赢了,随后他们又去了马场,二公子指点那礼止打马射箭,和其他几位公子在哪里玩了许久,又去了蹴鞠场,遇到了越公子几人,又打了一场比赛。”
“比赛?那他们是输是赢?”礼芍药觉得这越猛想来是依旧不甘,现在是记恨上礼止了,这才会处处找他的麻烦。
“赢了,那礼止技术虽说不高,但是蹴鞠二少爷和烈公子都是厉害的高手,使得那越公子黑着一张脸离开了,不过,礼止受伤了。”
“受伤?”她声音大了一些,随后沉下,淡然询问:“怎么会受的伤?”
“是救了侯爷。”侍卫看了她一眼,低声答道。
“救了爹爹?”
“嗯,当时二少爷们从蹴鞠场回来,经过小道之时,就听见一阵剧烈的马蹄声而来,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侯爷的马惊了,因为是刚得来的汗血宝马,侯爷不让旁边的侍卫杀了那马,一直企图制服住那马,却没有想到还是没有成功,还差点被马给甩了下来,当时礼止一看,就没有畏惧的跑了上去,不顾那疯狂的马就直接跳了上去抱住了马的脖子,那马一声惊鸣,随后动作更加剧烈,将挂在他脖子上的礼止摔在旁边的树上撞了一下,但礼止还是挂在那脖子上,本以为他肯定不行之时,那马却是忽然安静了下来。”
侍卫想着今日那一幕,都是满心惊讶,毕竟就算一个武功厉害的人,都不敢贸然做如此危险的动作,发了疯的马的力道,只是一脚,就能将一人踩成重伤的。
侯爷也是意外的看着礼止,又看了眼自己已经乖巧下来的宝马,才翻身下来。
礼止这时也放开了马的脖子,他摸了摸它的头,随后推开了些距离,脸色有些隐忍的疼痛,还是低声对侯爷请安:“礼止见过侯爷。”
侯爷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惊住的礼随筠二人总算反应过来,礼随筠先是看了一眼侯爷叫了声父亲,才担忧询问礼止:“礼止,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二少爷关心。”他垂着眼帘依旧是平淡的模样。
“这是府中之人?”侯爷反应过来。
“嗯,父亲,这是小芍药身边的礼止,我刚刚看到你被撞在了树上,想必一定受伤了,赶紧回去,找个大夫瞧瞧才行。”礼随筠担忧道,毕竟他是妹妹的人,他又将他当作朋友,自然是担忧的。
礼侯爷没有反对,几人在夜色将黑的时候已经回府,此时,礼随筠还在礼止的房间里呢。
礼芍药听着这些,却是眼底一阵复杂,她袖下的手捏住,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礼止的房间不在她院中,而是靠在她院子旁边的仆人院,与侍卫们住在一起,她到的时候,正好遇到大夫检查了从里面走出来。
“等等。”礼芍药开口叫住了大夫,犹豫一下,还是出声问他的伤势。
了解情况后她让他离开,到门前,却是没有走进去,听着里面礼随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二哥。”等了一会,她还是出声。
不一会,礼随筠就从里面出来。
“小芍药,你来了?”
“嗯,听说二哥你在此,就过来看看,这么晚了,二哥怎么还不回去休息?”礼芍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是礼止他受了点伤,不过你别误会,不是我带着他出去闯祸了,而是他帮父亲驯服了烈马,自己撞在了树上才受的伤。”礼随筠赶紧交代清楚。
“他救了爹爹?那我得去看看他才是。”礼芍药先是意外,随后露出感激,就朝着里面走去。
礼止的上已经上好药,如今正躺在床上,看见礼芍药进来就下意识的想要起身请安。
“你如今受了伤,就不必多礼,好好休息便是。”礼芍药出声阻止,礼止倒也没有拒绝,就那么躺在床上。
“你身上的伤如何?”
“回郡主,没有大碍,郡主不用担心。”礼止轻声应道,眉眼因为礼芍药的到来变得柔和许多。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就和二哥先离开,明日,你也不用来院子做活,先休息一日吧。”她顺势就说道,递给礼随筠一个眼神。
“那礼止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礼随筠只好应道。
两人出去后,不一会,门口却是再出现了一个身影。
“郡主,你还有事要交代礼止?”礼止倒没有意外,只是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