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婚怕是逃早了!
看懂动作背后的意义对于夏知了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是,要搞懂动作背后的原因,就和被观察对象有很大的关系了。
比如现在,夏知了觉得自己的专业知识收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因为她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
和一个浑身赤裸被棉被裹的只剩一张脸的女人在同一个房间互问名字,并且这个女人才刚被晕船和摔跤折磨得面如菜色!
这样的画面夏知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就在夏知了满脑子开小剧场问疯狂问自己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男子忽然语气轻快的开口了:“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这绝对不是原因!夏知了知道!
“你接着说。”男子此刻的每一句话都表明了他对接下来的故事有多期待!
夏知了看他这个样子,开始有些后悔碰这个难缠的家伙了,现在就算让她划着竹排回去,她都愿意!
可是,骑虎难下这四个字,现在已经写在了夏知了的脸上了!
她吞了下口水缓解紧张,接着有些试探性的开口道:“原本今天是我的婚礼,但是我逃婚了,因为我是被我爸爸逼的,他要让我嫁给一个我根本没见过的人!”
“那你知道对方是谁吗?”男子现在已经笑得连嘴巴都藏不住了。
“没见过,但我听说是个秃头驼背还没几颗牙的老男人!”夏知了咬牙切齿,说的跟真的一样!
“哦~”男子颇有深意的闷哼一声,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好像叫什么黎耀灵。”夏知了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没错!
夏知了说完,男子忽然起身,双手插在兜里,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走到夏知了的床边。
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站着,默默了良久,忽然低低的开口:“叫老公。”
“什么?”夏知了可能是大脑当机了,傻乎乎的抬头回了句。
“我说,叫老公。”男子的声音和脸庞一起忽的下沉,他的鼻息和声音一起落在夏知了的鼻尖。
夏知了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有多红,不是害羞,是荷尔蒙最天然的反应。
就算现在已经穿好衣服端端正正坐在桌子旁边的夏知了,满脑子都还是刚才落进自己耳朵里的那句话!
当她之前收到新客户的对象是自己未曾谋面的老公的时候,一直觉得这世界只有一室一厅那么大。
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感叹早了。
这世界根本就只有一个卫生间,还是只带淋浴,连澡盆都放不下的那种卫生间那么大!
毕竟逃婚遇到同样逃婚的未曾谋面的老公,还试图碰瓷结果尴尬失败的概率,真的太小了!!!
“嗡~嗡~嗡~”夏知了得大脑原本正处于重新装系统的状态,这忽然的手机震动倒吓了她一跳,持续懵逼了几秒钟之后,夏知了赶紧拿起手机打开看,是肖茵之发来的短信,这是夏知了从小学开始一直到现在的闺蜜。
短信的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知了,我查到了,受害人的名字叫黎禧乐。
这短短一句话,再一次击垮了夏知了好不容易适应目前这些尴尬又复杂状况的心理建设。
黎禧乐,这个名字夏知了还记得,是黎耀灵的亲妹妹!!!!
自己这婚,逃早了!
夏知了的脑子嗡嗡嗡的响,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来挽回,她要结婚,她一定要结婚!她这辈子唯一的牵挂和心结,都在黎家。
这是民宿的餐厅,夏知了当时为了方便脱衣逃跑,在嫁衣里面穿了一件轻薄的黑色短袖,着一条黑色贴身的裤子,全身的材料都是修身的,这就把夏知了姣好的身材暴露无遗,她有些不自在,但她暂时没有什么其他可以穿的。
上好的羊皮鞋底每一步敲击在南洋复古花纹的瓷砖地板上,夏知了心跳随着敲击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也跳得越来越快!
夏知了从未这样紧张过!
可能是,当你越想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越无法放轻松吧!
黎耀灵来了,他迈着修长的步伐,依旧满脸面无表情,就算两人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的表情也照旧。
夏知了有些紧张,她看到黎耀灵走进来的瞬间,唰的站起来,身体下意识的前倾,呈现一种急切的姿态。
黎耀灵走的很快,他似乎并不关心夏知了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他阔步而来,长臂一抬,拉出椅子,坐在夏知了对面,只简单道了一个字:“坐。”
就在他刚坐下来的一秒钟,他长臂一抬,猛的将俩人中间的小圆桌往旁边推开,接着两只手臂抓住夏知了坐的椅子扶手,用力的拉向自己。
就这么短短几秒钟,夏知了整个人都到了他怀里。
黎耀灵修长的双腿紧紧的踩住自己的椅子脚,浑圆有力的大腿肌肉被衬托得更好看,高大宽厚的身躯前倾,手肘杵在自己的椅子扶手上,夏知了甚至能看到他脸上微小的绒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暖和的光芒。
“你干什么!”夏知了最大限度的往后躲,可还是逃不过黎耀灵压倒性的气场,惊慌之余也只能说出这么句正确的废话!
“看看我未曾谋面的新娘。”黎耀灵回答得理直气壮,好像逃婚的是隔壁那场婚礼的新郎那般。
“你不是也逃婚了吗!”夏知了真是无奈,这个男人健忘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这场婚礼的本质了呢!
“我现在……”黎耀灵死死的盯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眸像是一块宝石,自带光芒,精致的唇角微微开启,分不清是气息还是声音:“后悔了!”
夏知了的心跳得好快!扑通扑通的!仿佛真的心动了一般。
黎耀灵说完,缓缓的靠回自己的椅子上,可是他双腿的位置还是没变,他一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一手抬起,修长的食指轻轻捻着眉心,狭长的眉眼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扫下大片阴影。
他的眸色很浅,像阳光下的琥珀,可是这样轻浅的颜色,却让人看不透,仿佛山顶的湖泊,笼罩着厚厚的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