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扔的好
林枫一声惨叫，手被砸了个青肿，大喊着：“疯丫头！你干什么？”
芒夏自知鲁莽，悔恨不及，既知木已成舟，不如放低姿态。芒夏突然看见大少爷被他们的吵闹声引得出了房门。
糟糕！大少爷在这里。我一定是最近风水不好，怎么倒霉事一个接一个地来······自己怎么伤了林枫？少爷的贴身小厮啊，关系非比寻常啊！
芒夏内心混乱无比，觉得此时少爷出来估计是要宣布赶她出去了。
“芒夏，你进来。”
云谨不带感情地命令着。疼得呲牙咧嘴的林枫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看你怎么办！”
芒夏讪笑着：“好兄弟，我错了，错了。”道完歉，垂头丧气地进入卧房。
“这端庄稳重，是你装出来的吧。”
芒夏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知道刚才一幕估计少爷是全看见了，透着被看穿的心虚不自然地笑着，“少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奴婢生性如此。”
“如此虚伪？”
云谨觉得这个丫鬟一直在莫名其妙地改变着。从传言中的情深，到撞墙后的沉默痴傻，再到现在的貌似端庄。她的真实性格到底是什么？女人都这么善变？
芒夏一窒，被云谨的直白和咄咄逼人逼得走投无路。
他是少爷，又怎么知道，只有端庄稳重，才是在这里生存下去唯一的出路？
云谨见芒夏久久无言，还有很忧伤的表情，也不好再逼问下去，挥挥手“退下吧。找林枫领罚。仅此一次。以后，我的院子里不许再有任何打闹的情景出现。”
芒夏乖乖地退下：“是。”
云谨转身低声说了句：“扔得好。”
芒夏听见了脚步一停，随即离开。
芒夏无奈地很，她还能回什么，确实扔得好么？怎么会有这种主子。
芒夏一脸生无可恋地退出房间，向林枫转述云谨的话，林枫就按例罚她三个月的月俸，当然少不了一顿臭骂：“死丫头，没将你撵走是你运气好，敢惹你林大爷，反了你。”
芒夏随声附和：“是是是，我反了。都是我的错，不该惹您老人家的气。您没事，奴婢就先退下了。”芒夏的心在滴血，三个月的工资啊，自己真是太冲动，太年轻，怎么穿越了，这种低级失误都能再犯？
林枫见这丫头认怂得这么快，有些疑惑，估摸着是大少爷嘴太毒，丢了姑娘的面子。用完晚膳，林枫没忍住，问云谨：“少爷，训话的时候，您是不是没给芒夏台阶下？”
云谨：“实话实说。什么台阶不台阶的。怎么，这丫头找你哭诉去了？”
林枫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怕您语气太直，触动她伤心事，再把丫头吓跑了的。好不容易有一个肯干活又没什么坏心思的丫鬟过来帮忙，少爷，您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下人吧。”
云谨：“我也安慰她的。我夸她扔得好，省得你再犯贱。”
林枫：“······少爷，您开心就好。”
云谨笑着，低头翻看《列国传》，人名地名却一个都记不进去。想起芒夏落寞的样子，思索着什么叫语气委婉，态度柔和。他不过随口一说，可真别吓跑了的。何况，他就能问心无愧的说，自己不虚伪么？自己不也是要和宁王谈笑风生，虚与委蛇吗？
宫里最近喜事连连。
淑妃娘娘诞下十二皇子，乐嫔又怀孕了。乐嫔的哥哥乐浩进士及第，立即赐官，任太常博士。宫里不管是假高兴的还是真嫉妒的，都得走个场子庆祝庆祝二位妃嫔。
凤仪宫内，皇后雍容的妆容并不能很好掩饰面容的憔悴，反倒显得有些老态。
“娥儿，你说怎么宫里的女人都这么能生呢？”
“皇后莫要心烦，太子始终是太子。您永远是皇太后。”侍女娥儿安慰道。
“可本宫担心啊，太子一无钱财，二无兵马，三无才能，你说，我儿的位子能做多久？”
“奴婢不敢妄言。”
“哼，天下人都等着废太子的一封诏书呢，不然，怎么名正言顺？宁王就巴巴等着和侯府大公子结亲，到时候胜算可就大涨了，不是么？”
“这……”
皇后哀声叹气，“要不是当初绛珠那件事，本宫何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宁月呢？”
“郡主玩心重，还在江南。宁王派人跟得紧，生怕出差错。”
“你调动暗卫，全力暗杀宁月，势必不留痕迹，别让宁王查到我们身上来。毕竟，宁月的冤家可不少。”
“两年前，她那样对待绛珠，就是摆明了在和本宫作对。只有宁月不在，若清才有机会嫁给云谨，太子的胜算会大些。只要不被废，他永远是继任皇帝。”皇后目光坚定。
“是。”
芒夏自从被罚，做事始终提不起劲，但也没犯什么大错，算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盼着自己早点变老，快点离开。云谨的话让她意识到，上辈子累死累活也是这么个下场，何必费心费力为人卖命。
林枫明显感到芒夏的懈怠，偏偏还挑不出错，也不知该训她什么，就是偶尔说上两句，芒夏也是低头称是，绝不反驳。
不久，七夕乞巧节悄然而至。
节日这一天，府里来了一位客人。
芒夏正在忙着洗公子衣服，听见前院传来小厮兴奋的声音，“表小姐来了。她可真好看啊。”
芒夏心下好奇，却不知道，就是她，今后给芒夏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经过询问，芒夏才知道，侯夫人有一个庶妹，嫁的是吏部尚书荆旭，生女荆茹熙，也就是这位表小姐。据说善歌擅舞，琴棋书画一样不落，为人谦和有礼，平易亲近。深为众人所喜。
芒夏慨叹，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