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们怎么都不按套路来
云谨在书房看了好一会书，发现芒夏还没过来，便问林枫这丫头去哪儿了。
林枫说着，“少爷，今天基本上所有的丫鬟都在忙，侯夫人人手不够，芒夏之前不是厨房的么，侯夫人就喊她去做两道菜。她今天比较忙啊。”
“哦？她去做哪两道菜？”云谨好奇地抬头。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侯夫人只大概交代了一下数量，具体是什么就要看怎么分配的了。”林枫老实地回答。
“嗯。”云谨不自觉地微微笑着。
芒夏从前从来都没有露一手厨艺，还不知道这丫头能给他做出些什么来。
芒夏一直等着佛跳墙熬了七八个小时才敢掀盖，闻了闻，觉得味道没有多大差异，这才放心地将它盛起来。
家宴是在正厅最大的院子里举办的，虽说不甚豪华，但小而温馨。
侯爷云烈早年挣扎沙场，以不苟言笑著称，而今也是兴高采烈，满面红光，招呼着自己的儿女妻妾快些坐下，笑得咧开了嘴。
云谨见芒夏连人影还没有出现，时不时地微微抬眼望向门口。
云阳难得见到他这副急切的样子，忍不住取笑他，“大哥，等佳人哪？佳人怕是压根都没工夫感受到你热切的心情呢。”
林枫也憋着笑，他家少爷不就是在等芒夏那个丫头嘛，三少爷真是直白。
云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师父以前被我绑在柱子上打。”
云阳看了林枫一眼，林枫确实捂住自己的脸，转过身去。少爷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太丢脸了……
那时候他还年少轻狂，在军营里看不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凭着是侯府公子的身份就做到高位，于是不要命地去挑衅，结果么，自然就是和大少爷说的一样。
不是说京城少爷们都是天天遛鸟逛青楼的败家子第么？
云阳嘿嘿地讪笑着，“大哥，我错了。但芒夏确实是个好姑娘啊。”
一旁的云海拉过云阳，小声吩咐着，“你管那么多大哥的事干什么？”
云阳轻轻拂过云海的手，“二哥，大家都是兄弟。”
云海没有再说什么，内心骂着云阳真蠢，连阵营都不知道该站在哪里。
云谨就像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还是自顾自地喝酒。
大概是到宴会最热闹的时候，芒夏才端着两道菜上来，先是亲自将“笑口常开”端给云谨，荆茹熙自然早就看见她来了，紧紧地盯着云谨的反应。
云谨看见甜腻的冰糖外表时，果然不悦地皱起眉头，“谁让你做这个菜的？”这个丫头，好歹也跟了他两个月，难道连他不喜欢这种甜腻的食物都不知道？
芒夏连忙回答，“没有说，只是厨房吩咐下来的。”不是吧，少爷，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一直只负责在你房门外打扫庭院的好吗。
云谨觉得事有蹊跷，兴许是有人想让芒夏难堪才故意说他要吃这道菜。
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别人说的话都信呢。
云谨怕芒夏不开心，浪费她劳动几个小时的成果，勉为其难地挑了两筷子，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入口。
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恰到好处的酸味中和过多糖分的黏腻，反倒是很清新。不算太难下咽，谈不上喜欢，但不至于厌恶。
“你说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笑口常开。”芒夏心中好奇，不是说少爷就要这个菜么，怎么连名字都不知道，她果然是被坑了么……完了，又要被骂了。
云谨突然笑得很灿烂，深邃的眼眸盯着垂头丧气的芒夏，“还可以。”
一旁的林枫就没有那么镇定了，他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云谨。云阳见到大哥难得夸赞一个菜，招呼芒夏过去也给他弄一点，芒夏开心地回到厨房去弄些剩下来的“笑口常开”给云阳。
云谨见芒夏走了，这才说道，“你想说些什么？”
“少爷，您没有听过“笑口常开”的寓意吗？”
“什么寓意？”
林枫纠结了好一会，“算了少爷，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怎么也跟我来这套虚的？有话就说。又不会把你怎么样，顶多再绑起来揍一顿而已。”
“……”林枫无话可说。终究还是开了口，“少爷，这是沧州菜，您一直在西北怕是没有听过，它代表的是初恋，尝起来的感觉就是酸酸甜甜，和初恋的滋味一样。”
云谨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愣怔了好一会儿，直到芒夏笑着进来将这道菜也端给云阳，云阳尝了一口，“嗯，确实不错。我本来就喜欢吃甜的。好样的！”芒夏也跟着附和回道，“三少爷好眼光！”
芒夏察觉一旁的云谨还是一直在盯着她，她心里有些发毛，“少爷，这个，菜有问题？”
云谨见她好像确实没什么其他意思，她还不是又给云阳吃了。心下有些失望，语气也不自觉地冷淡下来，“没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芒夏看到云谨这个样子心都凉了，不是刚才还好好地么？这是要闹哪样？回过神来发现味道不对？
“是，奴婢先退下了。”芒夏也没怎么纠结就是了，还有佛跳墙要上呢。
荆茹熙远远地望见云谨确实脸色不大好，心里总算有些开心。
接下来，还有让你更难堪的呢。
芒夏准备好每个人的份并一一端上来。
侯夫人见到她给自己端的竟然是佛跳墙时，忍不住地责骂，“怎么是这个？你难道连我不喜吃荤腥都不知道？”
芒夏脸当即一白，我去，怎么都不按套路来？不是你们吩咐我做的嘛。
“回夫人，这是药膳，知道您怕是身子有些受不住这荤腥，奴婢特意给您做的药膳，只是用佛跳墙的鲜味来盖住药材的苦味，并没有给您盛一些肉类。”芒夏故作镇定地低头回答。她真不知道侯夫人到底好不好这一口。
侯夫人看着给她盛的这一碗里确实只有些冬笋木耳，还有一味不认识的中药，尝试着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