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命数之论
我眼前的僵尸脑袋，竟然只是一幅画！
我被老白头给耍了！
“哈哈，周小子，你可真有意思。这么张画你都怕成这样，真是丢我们道门的脸啊！哦，对了，你的裤子没湿吧？”老白头一脸贱笑的说道。
“老混蛋，你特么找死啊！”
我的右手一晃，手指之间多了几张黄色的符篆。
老白头顿时收起了笑脸，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下巴那一撮山羊胡，“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咦，这位女士是谁啊？来这里，是有什么疑惑需要老道解一解吗？”
“你别岔开话题！”我快把牙给咬碎了，“今天我非要烧了你......”
“别闹了！”女警忽然喝斥了一声，“正事要紧！”
正事？
我觉得把老白头的胡子烧光才是正事。
“周小子，你可是有些年头没到我这来了，这次你来，有何贵干啊？我先说明啊，借钱没有，老道我最近穷的快揭不开锅了。”
看着老白头那欠抽的脸，我真想一巴掌糊上去。
“大师，这个人你见过吗？”女警从资料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大师的面前。
“见过。”老白头一眼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她是我昨天最后的一个客人。看这照片，她是遭人杀害了。你应该是警察吧，找我来了解情况的？”
“是的。”
“那你找错人了。我没有什么线索能够提供给你，寻找命案的凶手也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我帮不了你，请回吧。”老白头显然是有些不配合。
“大师，尸体上贴着你卖给死者的符篆，借此一点，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此案的嫌疑人。”女警有些生气的说道。
大师闻言，脸上满是不屑。
“你这招对我有用，对他就没用了。”我说道，“老白头认识的达官贵人可有很多，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刑警，是奈何不了他的。”
说罢，我走到老白头的身旁，直接坐在了他那昂贵的檀木桌子上。
“老白头，尸体上贴着符篆，摆明是想把命案引到你身上。而且，你的符篆我已经检查了，里面的灵气被强行抽走了。这代表着什么，你比我要清楚。怎么，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你吗？”
“除了你之外，老道貌似没有什么仇人。要说有人搞我，八成就是你了。”
“不配合？”
“没什么好配合的。”
“那我只能送你一份礼物了。”我夹着一张符篆，在白老头眼前晃了晃，“这是我新画出的一张高等符篆，名叫地火符，是《神霄百符图》中‘天地五行符’里面的其中一个。其威力呢，我还没有试过，干脆就请你来试一试吧。”
老白头面色一沉，“你还想被教训？”
“教训就教训呗，反正你这次也讨不了什么好。”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至于吗？”
“我和你，其实面临着同样的境地，凶手也杀死了我的客人，留下了我的符篆。看见这位女警大姐了没有，她一直在纠缠着我。若是抓不到凶手，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你不配合，就等于坑我。你坑我，那我就只有跟你拼了。”
“唉。”白老头叹了口气，“咱们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莫惹闲事，莫沾麻烦。”
“不是我要惹事，是有人想要找我的麻烦。而且，仅隔一天，就有两个人遇害，可见凶手极其残暴。不抓住他的话，指不定还会有多少人遇害。就算你没有救世之愿，也该有救人之心吧？”
“我们这一行，有一个铁律，那就是‘算生不算死’。可测生之祸福，不测死之因果。人之命数，乃是天机。妄泄天机，劫难自至。那些受害者会死，正是他们的命数。命数如此，我又何必去干预呢？”
“你哪来这些鬼理论？”我没好气的说道，“要按照你这么说，我就有个疑问了。如果有一个人快要死了，而你出手的话，就能救下他。那他的命数是死，还是活呢？取决权到底是在天意，还是在你的手中？”
“这......”
老白头被我绕的有点懵。
“命数或许真的存在，但只要是能改变的命数，就不是真正的命数。干预假的命数，算是泄露天机吗？”
“你这有点强词夺理了。”老白头反驳道，“真假命数什么的，就算存在，又如何判断？难道老道我要冒着大劫大难的风险，来赌这命数是真是假？”
“赌对了，你自然没事。赌错了，你真的有劫难，那也是你的命数。命数如此，这又怪得了谁呢？”
“呵呵，你呀！”老白头突然笑了起来，“以前你挺木讷的，不怎么爱说话。可现在，你这嘴皮子倒是很溜啊，说起来一道一道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有理，自有底气。”
“有个屁的理，老道我为什么非要赌？赌，可能输，不赌，就不会输。赢了若是有什么好处，我倒是愿意一试。可什么好处都没有，我凭什么去冒这个风险？”老白头质问道。
“因为，你是个人！”
正当我想继续跟老白头理论时，女警忽然插了一句。
老白头沉默了。
呃。
这是什么情况？
我费了半天的口舌，老白头都不为所动，怎么女警说了一句话，老白头就沉默了呢？
这让我的脸面往哪搁啊！
“别人的命，对你们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他们的家人来说，这是最宝贵的东西。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过。我是感受过的，我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有多么的难受。”
女警的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我的心里猛然一痛。
我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奶奶，想到了父亲。
正如女警所说的那样，这痛，刻骨铭心。
“唉，想不到老道我自认有三寸不烂之舌，此刻面对你的话，却有些无言以对。罢了罢了，天意难违，但人心更难违。这件事，我就帮帮你们吧。”
“大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