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夜惊魂
罗晨说过,如果一封信如果送不到那个人手上,就一定要找一处地方,把那封信给烧了。
绪韩说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说的就是那封信。
我顺着之前的路原路返回,准备回找一处阴冷的地方发信纸烧掉,那封信却似乎有一种魔力,在引诱着自己将它打开。
真是见鬼,我记得这条巷子是这么走的,是怎么走来着,我刚刚明明是这么走来的。此刻我看见了路口的一个人影,分明是张德民,我破口大骂,立马跟了上去,这大半夜的跟着我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我倒是要问问清楚,这什么劳什子替死局到底是个什么鬼。
替死局,阴损至极。
绪韩没有告诉我的事情是,这替死也有替死的巧妙,如果一个人生前背了什么债,一个人替他死了,他身上的债不光消了,连同人死后那个人也不入轮回,需得还清那些债务才行。
“张德民,张德民。”
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发现自己进了荒郊野外,那一块块墓碑清楚的提醒着我这里是乱葬岗,坟头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长了几丈高的杂草。还有散落在坟头看上去有些年头褪色的纸钱,一个破口的碗,碗里面的祭品早己化作一碗污黑带着虫蚁的浆糊。
“张德民,我知道你在这,你给我出来。”我一边大喊一边作揖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弟无心闯入,大家见谅。
民间有句话说的好,鬼神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
我一边嘀嘀咕咕的走,一边看见远处像是有人蹲在坟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心下很是发怵。突然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那种软腻的触感,让我吓得一大跳,立马叫了出来。
不看还好,一看是已经腐烂的耗子,因为死了很久,再加上我踩的那一脚,血肉模糊,显得十分的恶心。我将脚底在草地上故意蹭了蹭,把那肉泥蹭个干净,却问到了一股腐败的味道,就像是刚开的罐子那样刺鼻。
我磨蹭了好大一会,走远了一些,那股味道已经没有消失。
“张德民,是你吗?”我走进一看,那哪里是个人,分明坟头插的是一个纸人,大惊小怪吓自己一跳。罢了罢了,看着手机上面,这会子时间只有十分钟就快到明天了,得抓紧把信烧了。
我掏出了信,突然听到背后有声响,强烈的第六感使我侧开了身子,躲过了一击,就看着之前那个老实憨厚的男人张德民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背后。
我冷笑出声,“终于肯出现了。”
“说吧,我没去找你,你还来跟着我做什么?”张德民只是不说话,死死的盯着我,不死死的盯着我手中的信。
张德民眼眶发红,分分钟就要扑过来。
“你把信给我,你把信给我。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还有一栋宅子一处铺面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你把信给我。”张德民入了魔一般的盯着我手中的信,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之前我要给他的时候他不要,这会子又要了,但是他想要,我却一定不能给了。
“草,坑老子的时候你倒是很熟练,你知道些什么关于信的事,说出来说不定我能把信给你!”
张德民就好像被人戳中了死穴一样,身体颤抖不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如此的帅气,我从裤子里面掏出了一个打火机,虽然我不喜欢抽烟,但是有把打火机放在口袋的习惯。
是那种市面上新型的打火机,我利落的将打火机在手指之间转个个弯,火苗簇的一下燃气,信就搁在火苗上方,下一秒就要被吞噬。
“说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张德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别别别,大哥,大哥,不,小爷,小爷,我说。”这句小爷叫的我十分的受用。
“事情发生在三天之前,那个时候下雨,我正在收摊,有个男人……说我要是想活命就按他的做。”张德民支支吾吾的说着,我十分精准的抓住了他刻意漏掉的信息。
“为什么,他会知道你的名字,你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非得死不可?”
张德民大惊失色,如同惊弓之鸟,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说,不能说,死也不能说。”我的耐心十分的有限,眉宇之间已经狠厉,张德民兴许是不太能明白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哥,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乖张。
生死攸关,这时候的我,或许才是真正的我。
“因为,我…”
这个时候手机发出了滴滴滴的铃声,到半夜十二点了。
“对不起,晚了。”我平静的将信点着,那簇火苗迅速席卷了那一张薄薄的纸,明亮的火光在黑夜里面温暖刺眼。
“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小人。我明明已经告诉你了,你竟然还…”张德民没料到事态的发展,大火席卷信封的那一刻如同席卷了他的身体,他突然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我将正在燃烧的信封扔在地上,快步的走了过去,“怎么了?喂?怎么了?”回应我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不堪的哀嚎声,张德民连爬带滚的叫喊着,声音在荒芜的空地十分可怖,“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叫医生。”张德民只是仇恨的瞪着自己,带着无尽的恨。
“总有…一天,你会后…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