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轻功御风
初春夜深后气温骤降，赢子媗身上只穿了单薄衣裳，凉风阵阵，虽没有隆冬之寒，却也冻人。这一晚上拿来清理湖畔，她这算是拜了园艺花匠为师吗？赢子媗心里有无数个问题要寻问师父，奈何半点人影也寻不到，只好乖乖照做。
这湖畔并不大，按照常理，清理的时候拿长网来打捞落叶，清理两个时辰，就能干净，只是今夜多风，即便此刻清理干净，一阵风后又会满是落叶。
赢子媗盯着湖畔看了许久后，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夜深露重，女子单薄身躯靠在石桌旁，白皙的脸颊上沾染些许泥渍，她却丝毫不在意，睡得香甜。
男子倚坐在屋檐边，迎着月光，看着湖畔上巨大的丝绸帘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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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赢子媗缓缓睁开眸子，迷糊地看了眼披在自己身上的长袍，转脸瞧见面前的男子，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师父！”
“醒了。”
赢子媗跑到河畔边，揭开帘幕：“没有半片落叶，师父可还满意？”
“原本是想试试你的体力，你倒好，小聪明一箩筐。”
“体能不够只好智力来凑。”
“有了聚灵珠撑一夜不是问题。”
“师父果然神通广大。”赢子媗将聚灵珠取出，“父皇把聚灵珠给我，让我熔炼后服用。可我知道自己即便服用了也无法在灵选中胜出。”
“无需熔炼聚灵珠，按照我的方法修行，不出十日，在你原有的基础上，你的五艺会超过此次来昱临的任何一个使臣杰士。”
“……任何一个？”
男子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
“包括风可岚？”
“是昨日和你比试的人？”
“对，就是她。”
“自然包括。”
赢子媗也不知为何，眼前男子说得每句话她都无比信服，虽还未亲眼见识他的身手，赢子媗心里却已开始敬佩。
“好了，先回你的寝殿去，你的人，已找了你许久，安排妥当后，回到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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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一夜未归，可把绿珠急坏了。您修炼归修炼，身体更要紧呀。”
“我昨夜没回寝殿，这事除了殿内的人，没人知道吧？”
“殿下昨夜走前特地叮嘱了绿珠，昨夜未归定是有事，绿珠自然不会去惊扰皇后。只是殿下不回来，绿珠心里很是担心。”
“你呢，没必要担心，反正我就在宫中，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也不是那种为了修炼会累垮自己身体的人。如果谁来找我，就说我想要独自练习。”
“可是殿下……”
“没什么可是的，”赢子媗勾了勾手指，“快替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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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确定要我拿竹子当剑来用？”
“武者自身能力强弱远比武器来的重要。”男子将手中的竹子轻轻一扔，赢子媗随即接住。
“将你所学的所有剑法展示一遍。”
“是。”
赢子媗深呼吸，握紧竹竿，待吐气之时开始展示剑法。
在聚灵珠的帮助下，她将所学的剑法一一展现，直到最后一招，也不见喘气。
“你的基础不错，只是出击之时少了自内而外的力道。”男子走近赢子媗，握住其手腕，“还有就是伤口造成的出击偏差。”
男子解开纱布，瞧见手背上的伤后微微皱眉：“这是烈火厉鞭所导致的伤口，就是再好的金创药也无发帮助伤口早些愈合。”
男子言罢，单手抚摸伤口，赢子媗感觉到一丝丝凉意在伤口处蔓延，逐渐掩盖了原本的疼痛，待男子的手离开，她的伤竟好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运气疗伤，你若学会用灵力，便也可以为自己疗伤。”
赢子媗惊讶地望着自己的柔荑，抿了抿唇：“师父花了多久，才能像如今这般？”
“数十年。”
“我自十岁起跟着柳然师父学习五艺，六年来虽有长进，却远输于和我同时学艺的人。”赢子媗将聚灵珠拿出，“我既是幸运之人，却也是不幸之人。这颗珠子若是给大哥服用，定不会浪费。大哥从来没让父皇失望过，我也希望能同他一样。”
“人各有命，你无需和他人比。你的气力和视力是天生不如同龄人？”
“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宫中医师说这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隐疾。”
男子指尖抬起赢子媗的手，为其把脉：“从脉象上来看，你的身体无大碍，但是……”
“但是什么？”
“你的灵脉与血脉却是被相互隔离了的。”
“灵脉？”赢子媗略懂医术，但却从不知道自己体内的灵脉与血脉是相互隔离的。
“凡人医师看病只诊血脉，瞧不出你体内灵脉与血脉相互隔离的也属正常。”
“既然灵脉和血脉之间相互隔离是导致我身体现状的原因，那是不是让灵脉和血脉重新相通，我就可以同常人一样了？”
“你说的不错，但要灵脉和血脉重新如常，并非易事。”男子沉思后道，“今夜我们需出宫一趟，你可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
“晚餐后你带好梳洗衣物，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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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不见你人影，真不需要我陪你做最后冲刺？”赢羽上下打量赢子媗，见她一袭粉色束裙满是污渍，可见是花了功夫练习的。
“四哥相信我就是了。”
“不是不信你，就怕你最后急功近利，糟践了自己的身体。”
“四哥放心，我不会为了区区灵选就弄垮了自己。”赢子媗其实很想将自己得高人相助的事情告诉赢羽，让他能够放心。师父虽然没说此事要瞒着众人，但赢子媗心里清楚，如若师父愿意让旁人知道，直接让人引荐于她就好了，之所以私自入宫又选择在偏僻之地指点她，就是为了避免旁人叨扰。
赢子媗原以为离宫是要走宫门，腰牌都带上了，谁知师父直接以轻功御风带他离开了皇宫，全程无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师父为何要弄得如此神秘？”
“只是带你提前感受，轻功御风。”
“我要多久才能如此？”
“少则数月，多则……”师父停顿片刻后答道，“且看你自己，如若悟性不够，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