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头痛欲裂
俗语言太行之路能摧车，若比人心是坦途。巫峡之水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流。为了避免在复试中出现意外，赢子媗将此事与赢羽商量过后，赢羽提前进灵选院同赢明打过照面。
复试当天上午场次两两对决名单刚刚放榜出来，榜单前便围满了看客。
赢子媗排在靠近午时的比赛场次，而这对手不是别人，恰巧就是李玉的姐姐李笙。复试前两日，也就是五艺比试的那天下午，赢羽寻到李笙所住客栈后就派人把李玉送了过去。想来此刻李玉也知晓自己姐姐即将要较量的对手正是赢子媗。
“你说巧不巧，你前几日帮了她妹妹，她这道谢都还没来得及，就要和你先较俩一番了。”赢羽笑道，“这天下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
“帮归帮，较量是较量，这又不是矛盾的两件事。”
“不过正好前几日我派人去查过了李玉和李笙来人的来历。”赢羽说罢示意属下去将写有两人身份来历的卷轴拿来。
“你说你这算是什么，去寻人家姐姐的下落，还硬是把人家的隐私都探出来。”赢子媗见赢羽理所当然的样子，继续道，“难不成，是看上那楚楚动人的姑娘，好查清其家住何处、父母何人，上门去提亲吗？”
“你成日里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万丈深沟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这道理同你说了几遍？”赢羽说话间接过属下呈上来的卷轴，“这一查还真不得了。这李玉同李笙用的姓氏都是化名，其真实姓氏为妫。”
“妫？这不是伊谷皇族的姓氏？”
“这你倒还记得清楚。”
“所以说，李玉同李笙就是伊谷皇后多年前生下的同胞公主？”赢子媗比二人大了一岁，从小就听过传言，说伊谷同胞公主诞生后伊谷连续三年微降甘霖，大旱导致农作颗粒无收，百姓饥饿。
“正是因为她们诞生后天降惩戒，就有伊谷巫师传言说两人为灾星降世，伊谷皇族并不待见这两位公主，伊谷的皇后也是因此抱病。”赢羽看完卷轴上的关于两位公主的信息后，挑了挑眉道，“既然是灾星，不如离得远点，今日比试玩后，便不要有什么交集了。”
昱临大陆最为灵验的预示是自灵山修行而出的预言师所言，但在民间，伊谷巫师的话同样让人信服。赢子媗虽不是信命之人，但为了避免因此可能牵连出来的谣言，也认同了赢羽所言。
“伊谷人擅水，其他领域也不曾听闻有多出彩，比试场上不论这妫笙用的是何种重剑，定是会在速度上压人一筹，而恰巧如今的你强项就是速度和出其不意的招式，我看胜算是极大的……”
不过很多时候事与愿违是常事。赢子媗出休息室想去方便，路上迎面有个人影扑了上来将她抱住：“媗姐姐，小玉总算是找到你了。”
“……李玉？你怎么在这。”
“随姐姐一同来的，姐姐在休息室里，我闷着无聊，便出来走走，竟遇到了姐姐。”
“你这回可不要再随意走动了，早点回去，小心又同你姐姐走散。”
“不会的，这里不像集市上人流如水，我片刻后就回去。”妫玉向赢子媗行了谢礼，“小玉既巧遇了姐姐，定是要好好谢谢姐姐。其实小玉知道，唐羽公子并不是很情愿帮助小玉，是姐姐叮嘱了唐羽公子，唐羽公子才派人为小玉寻家姐。”
“这些小事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若换做别人，看到你这么惹人怜爱的姑娘也会同我一样出手相助的。”
“对了姐姐，小玉方才得知您今日是同家姐比试。”
“是的。”
“小玉早知姐姐气度不凡，不想竟是昱临国的嫡长公主。小玉是三生有幸，能得姐姐相助。”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所以之前为曾将真实的姓氏告知于你。”
“小玉自然明白。好在复试并非是胜者就能入三试，小玉希望，不论是姐姐还是家姐赢，你们都能进到三试。”
“那便借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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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个雪隐，都去那么久？”
“刚刚遇到妫玉，聊了两句，便耽搁了点时间。”见赢羽又要开口教导她，赢子媗随即说道，“人家恰好遇到我，特地来感谢的，再说不过是一刻钟的事情，眼下比试就要开始了，你就留我清静，让我好好准备吧。”
随着时间临近，赢子媗竟莫名觉得开始兴奋，这不同于以往的兴奋，倒有些像喝得微醉时的兴奋。
“宽心，勉之。”
与赢羽双手击掌后，赢子媗深吸一口气，走上比试台。
台上的裁判官，不是别人，竟是自家二哥。
对面的选手妫笙不似其妹妹那般弱柳扶风的柔美，而是满载英气的张扬之美。
“今年的复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两位姑娘都是如此倾国倾城。”
“这就叫做巾帼不让须眉，我听说公主殿下也入了复试，说不定这两位中就有我们的公主殿下。”
“那可着实让人期待。”
场下观众席上议论声一阵接着一阵，待裁判官宣布开始比试时，议论声戛然而止。
赢子媗与妫笙行了点头礼后，彼此到武器台上挑选武器。
彼此同时出击那一刻，速度皆快，竟是平凡百姓用肉眼看不清的出招速度，场上赢明紧紧盯着两人出招。赢子媗采取的是防守洞察对手，妫笙则是招招用劲，采取的是速战速决攻略。
起初几十来招的较量，赢子媗觉得得心应手，就像前段时日同师父切磋时一般。
但是近半百的招数较量后，赢子媗忽觉得脑中一阵，紧接着太阳穴生疼，眼前一片眩晕。慌忙挡了几招后，赢子媗的手臂处被剑击中，霎时间，鲜血透过粉色衣衫。
场下赢羽眉头紧皱，原本态势极好，怎么会突然乱了阵脚。
几秒后，赢子媗只觉得头痛欲裂，眼睛竟已看不分明眼前事物，她遂闭上双眸，调整状态。同师父所说，即便眼不可事物，用心感知对手方位，也能过招。只是眼下疼痛袭来，已到了无法静心的地步。
“比试暂停！”就在妫笙翻身要从赢子媗身后袭来的时刻，赢明终止了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