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云轻池
吃饱了,拍拍肚皮,莫北表示心满意足。
晚饭是夏荷和冬梅收拾的,莫北就躺在床榻上,眯着眼睛挥挥手,打算眯一会。
秋菊默默地退出来,随后才缓缓关上了门。守在她身边的春桃坐在一边的软凳上,亮了蜡烛,在那里借着光,一点一点缝着几块碎步。光顺着她的脸打下,透出柔和的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那双秀气灵巧的手缓缓垂下了。
“别吵……”莫北翻了个身,哼唧唧道:“不然我打你了啊……唔!”
被抑制住了呼吸,莫北猛的睁开眼睛,就面对着四周漆黑一片的景况。“谁呀?”
对面的人影发出属于男人的低哑笑音,“想不到,你还挺有趣的。”
哇穿越剧套路,为什么她也会遭遇到?莫北下意识的想到夏荷,不由得蜷起了身子,向后退了几步。
“你是谁,不说的话我就喊人了啊!”莫北故作威胁道,下意识的扬高了音。
男人又是一声轻笑,借着外面微弱的光,隐约看见了此人约摸是斩女相,比起宫淮的英俊,更多了一丝邪气,配上那一口好嗓,似乎是能将人蛊惑。
“在下只是偶然路过,在此歇脚罢了。你若不信,我现在就走。”说罢便真要起身。
哼,你走啊,还真以为我会留下你吗?莫北故意扭头不去理他。
男人果然回来了,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你长得挺可爱的,我叫云轻池,你叫什么名字?”
莫北白了他一眼,“你都闯到我房里来了,还不知道我是谁?”不过,这个云轻池,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想必这个也是书中的角色吧?!
“我怎么知道?”云轻池无所谓的说,“我是采花贼,采谁不是采?”
哦,采花贼……等等,采温子矜的不是这个人呀,难道她这么快就改变小说情节了?
莫北,你要理智,你要记得现在距离温子矜嫁给宫淮还有几个年头,你不要慌……
“你疯了吧,我才十二岁!”莫北觉得这个男人绝对是有病。
云轻池轻蔑回应,“十二岁怎么了?采不得?”
濒临崩溃的莫北正要尖叫着叫他滚开,没想到云轻池到是很识时务。
“不过今天确实是路过,在下告辞。”
话音刚落便开门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我……”
“小姐你醒了?”秋菊从门外走进来,见屋内昏暗一片,不由得疑惑。“小姐?”
莫北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去问,云轻池好歹是个采花贼,不可能会暴露自己。“嗯……王凌志的病怎么样了?”
“托小姐的福,已经好多了。”秋菊行了行礼,进来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才将春桃推醒。
春桃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我怎么睡着了?”
看着她手里的布片,秋菊一副“我早就知道”的神情,“你啊,别老缝这些碎布了,当心眼眼睛。再说,他们又不是没有,不急在这一时的,放心吧。”
莫北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的。要不是看过小说,说夏荷有可能是别人派来的,她还可能会信。
可秋菊的心思缜密,又不像夏荷那般毛毛躁躁的,若不是提早告诉了两个对自己推心置腹的丫头,估计她们连什么时候卖了自己的主子都不知道呢!
“小姐,要洗澡么?”秋菊问了句。
温婉儿先是顿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哦,洗吧。”
那边收起了针线的春桃缓缓站起来说:“那我去叫热水。”
一桶接一桶的热水送入温婉儿的房里,冬梅拿来了花瓣连同素白的澡巾一起放在了架子上。
花瓣嗳,莫北有些惊奇,想不到她也会有体会到花瓣澡的这一天。
春桃试了试水温,才放下了袖子,对着温婉儿行礼道:“水好了,小姐。”
“嗯。”
温度适宜的水温,伴随着散发着馨香的花瓣,一同浸没肌肤,顺着轮廓逐渐蔓延到全身,使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热度。
略微娇憨的冬梅笑眯眯的道,“小姐,还需要加热水吗?”
莫北想了想,摇头拒绝了她。“我觉得温度挺好的。”
“是吗?”冬梅笑嘻嘻的回答道,立在了一边等候着吩咐。
水浇在身上,暖洋洋的。莫北忍不住哼唧,果然胸大就是好处多多,玩起水来也不会因为看到了小胸而生气。
想她以前,都没办法好好欣赏了,现在看来,这次穿越还是有好处的嘛……
因为过度舒适,莫北有些兴高采烈的哼出了声音,用手捧着一捧带着花瓣的洗澡水,浇在身上舒服极了。
不过长时间泡着也不太好,莫北想着是不是应该出来了,便叹了口气。
此时天已经浓黑,墨染似的笼罩起四周来,几盏油灯点起,就像是熠熠星火般生着光辉。
春桃捧了衣服,给她穿上,拉上了带子。
“春桃,”莫北低头唤了一声。“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春桃一愣,随即笑言:“估计只有等小姐出嫁之后,才能到外面去看看那花花世界了。小姐这是忍不住想要去外面看看了吗?”
她当然想,莫北幽幽的叹气一声。
此时的别院。“最近三小姐变得有些太过奇怪了点,”丫鬟喃喃自语,顺便抬头看了一下近乎假寐的王氏,又低下头去。
“夫人,我想着是不是之前看到温子矜和宫淮在一起,受了什么刺激……”
王氏睁开眼睛,“能受什么刺激?说到底只是一时小孩子脾气罢了,我的女儿我当然是清楚的。不过……”
那丫头拨弄着油灯,坐在她的身边给她捏着手臂,随着烛火的摇曳,印在墙上,也似乎变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夫人就是太操心了。”那丫头道,“要是老爷没有那么重视莲心,也就不会有温子矜那孩子。说白了,就是莲心拿命换来的。”
王氏并不重视温子矜,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声音细碎的说道:“一个女孩子家,天天抛头露面的,也不知道像什么样子,难怪老夫人厌她。”
可只要男人们重视,不就可以了吗?以后的路子,谁又说的准呢?
这话她自是极不愿意说出口的,想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懂得多,这传出去,她的面子往哪里摆?
“罢了,是我无福,没办法让儿女谋的好出路。”比起温子矜来,温婉儿才是最令人揪心的一个。
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是个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