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救不了
耳朵里传来简短的命令，这种时候有个指令过来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抛下两个女孩慕天就往车上跑。
两个姑娘一动不动，但能感觉到救她们的人要走了，依旧不动，只是哭的声音越发的大了！
白衣服的似乎也想跟着慕天一起跑，一方面是不忍心抛下自己朋友，一方面是没有外力她腿软到站不起来。
“别走！求你了，救救我们！求你了！”
眼泪夹杂鼻涕，浓重的哭腔发音一点都不清晰，可慕天还是一个字不落的听懂了。
临上车前慕天回头又看了两个姑娘一眼，她们身前就是后面赶上来的两个猥琐男。
慕尧伸头出去，拼了老命撕心裂肺大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快快快赶紧跑！”
慕天钻上车，门都没来得及关，慕尧猛地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顾天琪大约没想到她真能开走，往后看看一片寂静的主路，一脸惊慌问慕尧“她两怎么办？”
“救不了了，都他X的受伤了，那两个笨女人就知道哭，一步都不挪还能咋办！要救人也得人家自己挪啊！！一步不走！怎么救！你说怎么救！”
陆源为她两白白后背挨了好几棍，此刻火辣辣的疼，这疼刺激的他一肚子不爽。开口对那两个姑娘也没什么好的词。
慕尧也害怕，手背的上的筋剧烈抽搐着，因为害怕紧张全身不停的颤抖，控制都控制不住。
吞了几口口水，战战兢兢道：“能做的已经做了，再留那，那几个人缓过来我们三个都要废！！！”慕尧声音里都带着哭腔，跟刚才英勇的她形成剧烈反差“走的时候我喊了警察来了，估计那帮人比咱们还心虚。肯定会跑的，他们不敢再对那两姑娘怎么了。”
她这话不知道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临了又强调一遍“他们不会对那两姑娘怎么样。”
她咬着自己下唇，咬到下唇发白，似乎借疼痛可以暂时忘记两个女孩最后的恳求。
心脏跳得快到嗓子眼，喉咙撕裂的疼伴着点点甘甜不知道是不是出血了。慕尧通过后视镜看后面两个人，强稳着心神问他两“哥你怎么样？陆源你呢？”
慕天右手捂着眼睛，他被人一拳打在了脸上，鼻子不停的留着鼻血。陆源除了先挨的那几拳和最后几棍倒是没吃什么亏。
顾天琪捂着嘴，眼泪不停的流又害怕不敢哭出声，眼泪汪汪心疼的看着陆源。
慕天揉揉眼睛，试着去看看外头，睁开眼睛一片模糊，他不想让慕缓缓担心倒是一声不吭，哑着嗓子说：“往医院开，陆源后背的伤得打破伤风。”
慕缓缓油门轰到120还死死踩着。
慕天伸手摸摸她乱糟糟的头发，忙喊她“缓缓，速度慢一下。”
慕缓缓打架的时候一个顶十个，打完之后跑路才反应过来慌。慕天叫她，她才回过神徕又猛地点了两脚刹车，甩的一车人七荤八素。
别的医院她不熟，捡自己最熟的渭三院直奔而去。
陆源非说自己没事，说什么不去医院。顾天琪眼泪湿了前襟，坐在副驾驶上心疼的握着陆源的手。
慕尧咬紧下唇，忍了半天等自己声带不那么颤抖的时候才骂他。“说什么废话呢，那钢筋上有铁锈，你后背的伤必须打破伤风。”
渭三院有个专门的停车场，但是停在停车场后到急诊有很长一段路。她不知道那两个人伤的怎么样，违章逆行把车直接停在医院大门旁边的围墙下，驾轻就熟的带着三个人直奔口腔科去。
推门进去后才发现今晚值夜班的是李雪老师。
李雪是口腔科副主任医师，年龄大概三十七八岁，面相凶狠，是科里有名的毒舌悍妇。
她对实习生要求特别高，之前带过几个学生。因为骂的太狠，她的男实习生都在科室里哭过。有一个女孩实在是撑不住了，哭着跑去找主任要求立马换老师。主任去劝李雪的时候，李雪又跟主任打了起来。
整个科室里除了护士长没人敢惹李雪。
今晚上他们几个运气不好，偏偏遇到李雪值夜班。推门进去的时候灭绝师太便一脸怒气的瞪着他们四个人。
进医院第一天就听闻这人不好打交道，万万没想到这会居然正面碰到了，而此刻她不得不跟李雪交流。
若是放了平时慕缓缓或许会温声温气顺着李雪的毛，今晚上情况紧急她也考虑不到那么多，开口就要求李雪开一支破伤风给她。
李雪眯着眼睛扫了陆源和慕天一眼，头一扭没好气道：“白上四年学了？不知道口腔科是看颌面部的？这两人一个捂着后背一个抱着头，你让我开什么破伤风！哪个科的事儿找哪个科儿看去，少在我这吵吵。”
她语气虽然急了些但态度恭敬，可是李雪的反应让她顿时石化在地上。
开口就怼她，无缘无故莫名其妙被怼，慕尧本来今儿个气不顺，李雪这种挑事儿的行为瞬间惹毛了她。十指握成拳，往上走了一步刚准备说话便被陆源一把拉倒后面。
慕尧回头看着身后的大男孩，他一脸歉疚的说：“算了算了，真没事。走吧走吧。”
这事不是陆源的错，是她没考虑周到想利用方便把几个人陷在这种尴尬的场景里。
慕天右侧鼻翼有撕裂伤，慕尧转身指指慕天给李雪看。
“我哥伤在了颌面部，这伤应该归李老师看了吧，麻烦您给我哥处理一下伤口。”
她又着急又慌，虽然措辞恭敬但语气听着着实不善，李雪自然是不乐意。
斜眼扫了一下慕天的脸，没好气道：“门口挂号去！”
这人今天大概是吃了火药吧，慕天脸上的伤不需要缝合，消毒处理一下贴个纱布块遮遮回家去了就行，举手之劳她却要慕尧去挂号。
且不说本就是本院的实习生，就算是个陌生患者来了，依他们平常的处事风格也是顺手处理一下方便患者，今儿个李雪在这里明显的找茬。
慕尧拳头攥紧，胸腔里腾地冒起一团火。
一双温暖的手把她的拳头握住，慕天摇摇头，温声跟她说：“你去带陆源排队去，我去挂号，先给陆源打破伤风。”
不甘心的看了看灭绝老太，狠狠地瞪了李雪一眼，她跟慕天说：“你在这等着，顾天琪你带陆源去外科，我去挂号。”
身上受伤最轻的是她，何况她也更熟悉医院。
不等慕天再说什么，慕尧拉开门直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