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击
沈以晴转眼一想，又笑了起来，反正香巧是自己的人，这把火怎么也烧不到自己的头上。
香巧很快被带来，还有魅秀阁的冬梅和芍药，她们对这种场面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从来都只有三姑娘被罚的份。
“跪下！”老太太最是看不惯这些奴婢一个个都骑到主子头上来的。
沈以晴走过来，看着香巧丝毫不知惶恐的样子，冷笑一声，“香巧，你告诉祖母，是不是我抢了三妹妹要去找大夫的银子？”
香巧很是茫然的样子，抬起头，道：“姑娘，你在说什么，婢子怎么听不懂？”
沈以晴唇角噙着笑，一脸不屑。
孔令芸叹了一口气，失望道：“蓁蓁，母亲知道你不欢喜这门亲事，可再怎么胡闹也不能污蔑你大姐呀。”
老太太侧身看了沈蓁蓁一眼，却见她悠悠地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三妹妹，你也太过分了！”沈以晴呵斥道，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祖母，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说着，便流下泪来，十分憋屈。
沈蓁蓁倒也不生气，她站起来缓缓走到香巧的面前，死死地盯着她。
香巧看到那双如潭水般的眸子里是冰冷的寒光，她哆嗦了一下，甚是害怕。
“香巧，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沈蓁蓁淡淡问道。
香巧壮了壮胆子，不以为然，眉眼微挑，“姑娘这话可是说岔了吧，婢子从来都是听从姑娘吩咐的，是姑娘让我把银子藏了，用来污蔑大姑娘的。”说着，她轻轻瞥了沈以晴一眼，脊背又直了直，继续说道：“没想到姑娘想在要将婢子推进火坑，让我来担这个罪。”
她声俱泪下，句句诚恳道：“婢子跟随姑娘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姑娘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姑娘要将婢子置于水火之中？”
话一出口，全场震惊，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莫非沈蓁蓁是活腻了，敢糊弄老太太。
老太太正要呵斥，只见沈蓁蓁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她不要动怒。
不知怎的，老太太居然信了，她只觉得今日的三姑娘不同于以往，眼中多了几分坚定和自信，尤其遇事时少了几分焦躁，反而平静如水。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让你污蔑大姐，是你后来良心发现，及时拆穿我，保了大姐的名声，是吗？”沈蓁蓁哼笑一声，这一笑带着冷冷的杀意，“看来，是我这个主子做的太失败了，竟然让你悄悄易了主。”
沈以晴听着她话里有些不以为意却又暗带狠厉的语气，终于才意识到什么不对。
“母亲，这背叛主子的奴婢该怎么处理？”
孔令芸淡淡一笑，“娘，你瞧瞧三姑娘，这都是非不分了。这香巧做了好事，还要受罚，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太太也有些不悦，她看着沈蓁蓁，道：“你还不知错？”
沈蓁蓁嘟了嘟嘴，“祖母，我没有错，我可没有教过香巧这些。那既然香巧说是我命她将银子藏起来的，那我就问问她，她将银子藏哪去了？”
“藏在婢子床下的阁子里。”
孔令芸吩咐道：“来人，去搜！”
“慢着！”
“母亲，既然要搜，不防一起搜吧，芍药和冬雪的屋子也要搜，毕竟香巧也是一面之词，还是公平一点得好。”沈蓁蓁笑盈盈看着跪在地上的她们，唇角的笑已经将她们的窃喜展露无疑惑。
这满屋子的人，还真都把自己当傻子。
不过也好，不然下面的这出戏怎么能算精彩呢？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嬷嬷便已经回来，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是碎银。
沈以晴冷笑一声，“还说自己没有污蔑我，证据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急什么。
沈蓁蓁倒也不接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老太太的脸铁青，看到那么多的碎银已然怒不可遏，她直接端起桌上的杯子便朝着沈蓁蓁砸了过去，“混账东西！”
也没砸着，只是老太太气得不轻，一旁的丫鬟赶紧上前来给老太太抚了抚胸口。
沈蓁蓁看到老太太生气，便直直跪了下去，可她依旧不说话。
孔令芸柔声劝道：“蓁蓁啊，祖母向来都很疼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让她老人家寒心，还不赶紧认错？”
“老太太，这是从芍药屋子里搜出来的。”嬷嬷将银子递了上去，恭恭敬敬地说道。
沈以晴心里一震，拍案而起道：“这怎么可能！”
而后，她看着老太太，心下惊奇，却也不松口，“祖母，这分明就是诬陷，芍药的屋子里怎么会有碎银，或许这是她自己的月钱呢。”
“我给香巧的银子一共是二两七分钱，祖母数数是否对得上？”
沈蓁蓁抬头说道。
沈以晴狠狠地剜了她们一眼，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们一个个都懵了，干瞪着眼，也都不明白。
沈以晴急的直冒冷汗。
嬷嬷数了数，如实回答道：“老夫人，这里头的银子确实是二两七分钱。”
老太太眉眼处闪过一丝冷厉，质问道：“晴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以晴自己也不太明白，明明这银子是在香巧屋子里的啊，而且香巧跟了自己这么久，一定不会骗自己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会承认，可这银子偏偏就在芍药的屋子。
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突然，心头一计。
“祖母，晴儿一直在屋子里绣女红，什么都不知道……”
芍药往前跪了几步，道：“老夫人，这件事跟大姑娘没关系，是婢子看不惯三姑娘平日里骄纵惯了，想着私下里为大姑娘出口恶气，便夺了香巧的银子。”
早知道芍药会出来顶罪，沈蓁蓁也不意外。
可芍药在沈以晴身边多年，她实在不想要芍药为自己顶罪，她舍不得。
沈以晴很是焦急，她看着孔令芸正想要说什么，便听着孔令芸冷冷地道：“晴儿性子向来温和，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就是因为有了你这样的奴才便败坏了她的名声，来人，将芍药拖出去打二十板子，然后送出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