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邻居
随着黑衣人的撤走,树林里的枪声也变得稀疏了起来,慢慢的枪声停了下来,小树林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柳家明和毛刚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点忐忑,这会要不要进去?对方那么大的火力,能把黑衣人打走,那把自己灭了绝对不是难事。
正在此时,树林里突然出来啊呀一声,紧接着里面传来一片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里面打了起来,倒是弄的外面这些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又过了一会,两个人影从树林边出现,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高声喊着“柳少爷,别开枪,咱都是自己人。”
柳家明听着声音有点耳熟,但他没直接起身迎过去,蹲在那里一声不吭,死死的盯着那两人。
随着两人越走越近,身影也越来越清晰。一高一矮,高的手里似乎还拎着个什么东西,矮的则拄着一根拐棍,走的一瘸一拐。再近一点,在地上残留的火光映照之下,柳家明终于认出这两个人,正是王大花和拐子刘!
这会可也顾不上别的了,柳家明一蹦而起,冲着两人就扑了过去,连连拍打着二人的肩膀“你俩怎么在这?我差点以为你俩死在那墓里面了!”
拐子刘苦笑“你都能跑出来,我们俩怎么就不能跑出来了?”
王大花则嘿嘿傻笑“那啥,这事回头再说,先给你介绍个朋友。”说这,他把手里拎着的东西啪一下扔在了地上。
柳家明这才发现,一直被王大花拎在手上的竟然是个人!
这人中等个头,头发微分,脸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怀里死死的抱着一个东西,打眼一看,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时毛刚也跟着走了过来,在柳家明的引见之下和王大花、拐子刘互道了几声久仰,然后蹲在地上那人身边,笑眯眯的说道“我说宋大记者,你怎么也在这啊?”
他这话一出口,柳家明才想起来这人是谁。小报记者,宋宝木!
当初第一个写出断指案系列报道,把警局弄的焦头烂额的记者就是他。后来张大帅公子被警局抓了,第一批赶到警局并发出报道的记者也是他。再后来不断写文章逼着警局惩办张公子的还是他。而且前不久在莫家村村民围堵警局的时候,也有他!
柳家明心里暗想,这位宋记者不是背景深厚就是脑子薄弱,反正看起来是没怎么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就是这么喜欢硬磕。
面对毛刚的盘问,那宋宝木倒是不怂,脖子一梗说道“要不是我鼓动村民去闹事,你们警察能来这么多人么?之前他们报案,你们管都不管。事情闹大了,你们才不得不管,那证明我的办法是有效的!闹鬼案如此,断指案亦是如此!”
被他这么一顿抢白,毛刚到是有点臊眉搭眼了,人家说的倒是没错,自己这会还真不占理。
柳家明赶紧过来解围“得了得了,忙活一整天了,大家先回住处,找点吃的泡壶茶,慢慢聊,慢慢聊。”
回到住处,胡婉秋早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好了茶水,不光没有刚才神枪手的派头,连大小姐的架势都消失不见,看的柳家明心里暗暗称奇。毛刚则先让浑身发臭的宋宝木去洗漱休息,派了个警察,名为照顾实为监视的跟在了他的身边。
忙完这一痛,柳家明、胡婉秋和毛刚围坐桌前,开始听王大花、拐子刘两人讲之前的事情。
当初神秘部队炸毁墓室之时,两人看着柳家明被砸进了墙里,心知那里也许有密室之类的地方,可距离有点远,而且滑落的石块马上就封住了那个洞口,两人无奈之下只能再寻生路。可这墓室就是用青石垒砌,能有柳家明那一个密室已经不得了了,怎么可能再有其他生路?
濒临绝望之际,拐子刘随手捡起一颗还没爆炸的手榴弹,塞进了柳家明留下的那堆碎石之中,死马当成活马医,说不准能有点什么收获。
没想到这一下还真让他蒙上了,乱石横飞之下,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拐子刘回头招呼王大花,两人在洞口被落石封住的前一刻,玩命的挤进了洞口。刚进去没多久,墓室里爆炸声越来越密集,整个墓室犹如地震一般剧烈的晃动着。
两人生怕洞口暴露,玩命的往下钻,本以为能碰到柳家明,结果不知道是震的厉害了还是钻的过头了, 两人在洞里足足钻了大半天,结果掉进了一个地下河里。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沿着地下河慢慢往外走,一口气走了三四天,终于算是见了天日。
拐子刘一合计,这么一折腾下来,这发字营就算是没了,他俩身上可没少揣那幕里的金银宝贝,有必要先躲躲,否则不管让哪边人发现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王大花一根筋,拐子刘说的有道理,他自然也就听。两人就在这地下河出口所在的山脚下找了个破房子,稍微修葺了一下,时不时偷偷出去拿着金银首饰换点吃喝,倒也过的逍遥自在。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出门换酒回来的拐子刘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一群邻居。
和他们住的破房子一个山梁之隔的地方,来了一群人。这群人有三十多号,都住在一个山洞里面,平时昼伏夜出,而且山洞门口看不出一丝有人生活的痕迹,可以看得出这群人都是老手。当时拐子刘和王大花没怎么在意,觉得无非就是碰见同行了,没准人家在这里探穴挖墓,过段时间就走了,没必要自找麻烦。
可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俩人觉得这群人不简单了。
某天晚上,王大花吃撑了睡不着,趴在山梁上吹着小风消化食。刚好那群人划了两艘船回来。王大花好奇,躲在灌木丛里偷窥人家。
只见从两条船上下来了差不多十几二十个人,其中几个人都扛着一个长条的一人多长的白布包,另外十来个人则分工抬起小船往洞里走。本来这些都没什么,其中一个人突然伸手拍了一下扛在自己肩膀上的白布包,嘴里还说了一句什么,结果他这一句话逗得其余几个人哈哈大笑。
正在此时,抬着小船的其中一个人突然厉声吼了几句,那几个人立刻不笑了,低着头快步走进了山洞,再也没有出来。
王大花觉得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些人说的话,他听不懂。别说一句了,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当成一个很好玩的事给拐子刘讲了,还模仿那种说话的口音给他听。拐子刘听来听去,听出了不对劲,这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种方言土语,而更像是外国话。
在拐子刘的要求之下,两个人调整了一下作息,开始跟着那群神秘人一起昼伏夜出。拐子刘诗觉得有问题,王大花则纯属为了好玩,天天蹲着那群人。终于又有机会听到了几次他们说话,基本可以确定他们说的就是外国话。虽然这外国话听起来跟老毛子那种叽里呱啦的说话有点接近,可又绝对有所不同。
俩人纠结了好几天,可毕竟没有一个人懂外国话,只好准备放弃。可也就是在这天晚上,那群外国人有了动作。
他们准备了一条很小的船,船头梳起了一根木杆。当王大花正在瞎猜的时候,那群人抬了一个女人出来。那女人明显已经死了,任由那群人摆弄着手脚把她吊在那根木杆上。绑完女人,那群老外从船上下来,每个人嘴里咬着一根芦苇杆,全身都缓缓的没入水中。随后那小船在这群人的推动下,缓缓的逆流而上了。
“我说,这大半夜的,他们在船上挂个尸首干嘛去?”王大花有点不解的问拐子刘
拐子刘摇头“我又不是他们,我哪知道啊。”随即,他呲牙一笑“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