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寻证
女警?看守疯子，他们也放心?
来到了女警专门看管院长夫人的房间，我朝站在门口女同事点点头，“辛苦你了!现在她的情况怎么样?”同时，我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面望去。
仍然披头散发，坐在床上。怀里抱着那个布娃娃，身体微微摇晃，好像在哄着孩子睡觉。
“已经冷静下来了，刚送来的时候特别激动，抓住我说我抢了她的丈夫，抢了她的孩子”。
看起来不像是装疯卖傻，可博客更新的时间就在今天上午，操作电脑、更新博客，不像是一个疯子能做出来的行为。
别墅大楼，除了她，空无一人。并且博客内容已经全部在她的私人电脑里面找到，包括她杀人的过程，甚至是某些具体细节，都完全吻合。
我推开门，走到她面前。没有任何反应，她继续哼着歌，口中说着:“小宝宝，睡觉觉，小宝宝，睡觉觉”*。
“你见过他吗?”我在手机里面翻出来了院长的图片，并且把手机拿到她面前，对着她的眼睛。
“老公，老公”她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她呢？你认识吗？”接着，我划到慕容清的照片。“啊，狐狸精，死狐狸精，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杀了你，杀了你”。她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扑上来，抓住我拿手机的那只手，张开嘴巴，恶狠狠咬上了。猝不及防。
“嘶~”我吃痛甩开了她，小心检查着自己的伤口。没想到她继续扑上来，一直在外面的女警应该是听到声音推门大呵“小心”。
我抬头，清楚地看到院长夫人的表情，龇牙咧嘴，她已经近在眼前。我内心闪过一丝恐慌，惯性向后退去。
在她扑上来的前一秒，突然她表情凝固，动作止住了，然后倒下。女警在她身后。我没有注意到女警怎么把她弄晕的，不过，对于之前关于女警是否能看住疯子这个话题，我不再有疑问。
帮忙将已经晕过去的院长夫人抬到床上。
拍了拍胸脯，向女警道谢，嘱咐她小心之后便走出了房间，回想着刚刚心惊动魄的一幕。
虽然院长夫人因情的杀人动机已经确定，她在疯癫之后的言语和行为也都证明她确实想要杀害慕容清，可是仅凭一个疯子的言语行为，根本够不成铁证。
回办公室的路途中，经过黄晓处，这几天黄晓很辛苦，因为案件非常紧急并且影响恶劣，所有的尸检全部是她亲自操作。
我透过门上的玻璃，黄晓正在和她实习生面对面说着话。她一瞥眼，看到我，并不惊讶，已经习惯了我随时麻烦她。
“又有尸体了?”她停止了和实习生的对话，走过来，我也推开门。
“现在你看到我就只能想到尸体吗？”我哭笑不得，“就像我看到你一样!”工作定位摆在这儿，气氛稍微活跃了一点，每次和她待在一起，沉重的气息总会减少几分。
“黄晓，你说那个院长夫人是真疯还是假疯?明明上午才以一个起码是正常变态的口吻发出了一篇博客，下午就成了一个女疯子。”虽然说话的对象是黄晓，但我没有期望她回答出有用的答案。更多的是我自己对自己说。
“我是法医，不是心理专家，我怎么知道。”果然口不饶人，是她的性子，“但我上大学时有一个朋友，没准他真能知道。我联系一下他，让他来我们警局一趟，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回头等案子破了请你吃饭。”不能久待，整个案件还有很多地方疑点重重，我需要再次理清思绪，不能走进之前认为普智是凶手的惯性思维里面。
“吃饭，我等着啊！那祝你案子早破”，黄晓看到我忙也不多说，转身回了她的办公室。
现在只有找到证据，才能确定院长夫人就是虐杀慕容清的凶手。
我决定再访九江妇幼院，因为之前的怀疑对象错误，造成案件的调查方向歪曲，再次前去，说不定能找到之前被我们忽略了但是有用的线索。
我让小李随我一起开车前往，九江妇幼院门口的红绿灯坏了还没有来得及修理。前面货车转弯之后，我打算直接开过去，没想到一个小孩突然窜出，我赶紧刹车，才没有造成悲剧。
我被惯性俯冲，头脑一震，抬起头来，看到车头距离小孩不到2米的距离。小孩也被吓坏了楞楞待在车前，一个女人赶紧跑来，抱住了孩子。
“明明，你没事儿吧，宝贝，可别吓我啊，妈妈在这儿。”我赶紧下车，一直向他们道歉，并且希望把他们送到医院。那个妈妈瞪了我一眼“怎么开车的，要是我宝贝没了，你拿什么陪”。
我也只能听着，小李年轻气盛，看不得我委屈，“你当妈妈的，让自己小孩一个人跑到马路上，也要负责啊，红绿灯坏了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要不要我们一起去看一下监控录像，你孩子过马路的时候你在干嘛!”说着还指了指路口的摄像头。
摄像头对着九江妇幼院大门，之前我们调取的所有监控录像都是院内的，被破坏了，并且凶手很熟悉监控死角，所以一直锁定为内部作案。
但有用的过程全部被破坏，院内所有监控无效。
如果院长夫人是凶手，那么在这个监控里一定有她当天的进出记录。不希望再浪费太多的时间，我制止了小李打算继续说下去的话。那个家长也被小李教训到哑口无言，不觉得理直气壮。
由于我车停在路口，后面汽笛声不断响起，已经造成了很严重的交通堵塞。家长不再说什么，带着孩子离开了。能听到她开始教训小孩的声音。
我拉着小李上车，然后迅速解决了这场因为意外引起的堵塞。九江妇幼院里面有停车位，我轻车熟路地把车开进去，放好。
“罗队，刚刚那母亲欺人太甚了，明明是自己的错，却怪在你身上。”小李一脸愤愤不平。
“小李，你要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但是今天的你可让我刮目相看，你帮了我一个大忙”，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夸赞，小李竟然不知所措，害羞地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