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疑点重重
“TMD!”
姓秦的拍了一下桌子，瞪圆了两只死鱼眼，狠狠对甘师傅说：“要不是看你和老队长有交情，老子早TM把你拘了，赶紧滚，回去烧你的死人，差查案子用不着你!”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怒气冲冲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狠狠摔了一下门。
我看到甘师傅脸上写满了失望，甚至烟圈都有些发红。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至少我懂他，我知道他这是以天安危下为己任，但是不被认可的失落。
“师傅，走，走吧!”
我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道。
“嗯，走!”
他强挤出一丝微笑，假装抬起手，其实是抹了下眼角渗出的泪水。
回到火葬场，已然是凌晨，甘师傅说去留随我，可我竟然有些不忍离去。
毕竟那个训虫师已经盯上了我，而且面对着甘师傅如此高的格局，我觉得我还是很渺小。
“真不走啦?”
他叼着烟袋锅，乐么滋地看向我说。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说：“呃，我只是决定案子破了再走，毕竟，现在我很危险!”
“好，不走的话，赶紧去睡觉，明天给我去干活!”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带了点傲娇，让这个老头显得有点反差萌。
……
第二天一早，我和言翼城一起去炼人炉干活，这一上午他都像个苍蝇似的，一直“嗡嗡”地在我耳边问东问西。
虽说我知道他这也是出于关心，但是实在太烦了，我什么都不想跟他说。
可是到了午饭时间，刚打完饭，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张延拓是吧，我是秦海!”
电话里传来了秦贱人的声音，这小子给我打电话干嘛呢!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气不打一出来，不过碍于他是警察，我也不能表露什么。
“呃，你有什么事?”
就听电话那头的他吧嗒了一下嘴，急促地说：“出事了，我去接你们，赶紧收拾，二十分钟就到!”
说完，他挂了电话，而我心里是即不忿又不解。
“谁啊?”
言翼城抬起头，一边用力咀嚼饭菜，一边好奇地问我。
我把电话装进兜里，沉沉叹了口气，说：“不关你事，我去找师傅，把我这份也吃了吧!”
说完，我站起身，就见这孙子无比鸡贼地把我餐盘里的饭菜都拨到了他那边，还对我呲着大牙呵呵乐。
……
“老子不去，说不去就是不去!”
甘师傅撇着嘴，瞪着满脸羞臊的秦海。
秦海支支吾吾的，脸上写满尴尬，估计他这种“直男癌”晚期患者，根本不会说软话吧!
“甘，甘师傅，老队长说，只能请您去看看，我先，先给您赔个礼!”
说着，他微微鞠躬，态度还算是诚恳。
甘师傅偷眼瞧着他这样子，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这才终于松了嘴，清了下嗓子，端着范儿道：“快说，什么情况?”
秦海抬起头，微微叹气，说：“小男孩的爸妈，他们，死，死了，跟李大壮的死法一样!”
“应该的!”
甘师傅眯着眼睛，严肃地说：“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他们到警察局的时候，目光都很呆滞，估计，那是被蛊虫控制了大脑，变成了傀儡!”
“啊?!”
秦海抬起头，难以置信地说：“那虫子真的那么神吗，怎么会这样，我当兵八年，执行过不少任务，刀尖上舔血，都没见过这么玄乎的事情啊!”
一听他这话，我嘴里不禁“切”了一下，因为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摆资历了。
“怎么，小拓你不信啊?”
他转过头，竟然叫我“小拓”，话说他这态度转变的也够快，昨晚还拿我当犯人呢!
甘师傅一笑，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含笑说：“行啦，别墨迹了，赶紧去现场吧!”
下了楼，坐上秦海的“牧马人”，我们再一次朝着山上的方向去。
这一次，出事地点在李村附近的一条小路上，离着老远就看到那边拉起了警戒线，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
“让一下，甘师傅来了!”
我一下车，立马嘚瑟地冲着人群喊到，毕竟在这十里八村上没有不认识甘师傅的。
果然，一听这话人们纷纷转过身，对甘师傅投来敬仰的目光，而且很自觉地闪出一条路来。
秦海都看傻了，这孙子应该不会明白甘师傅在村民心中的地位，毕竟他是个无神论者，不会懂什么是信仰的力量!
“走吧，赶紧着!”
我凑到他身边，眉飞色舞地说到。
他则是微笑了一下，脸上带着歉意，更多的是尴尬。
到了警戒线里，可不是嘛，又是那种恶心的画面，两个人出了头还完整之外，身体什么都没了，空余骨架。
赵婧正戴着口罩，皱着眉头在旁边侯着，一见我们到了，立马迎上来。
“甘师傅，又是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啊?”
这丫头说话真开门见山，或者说是不过脑子，哪有这么直接问的啊!
甘师傅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叹了口气，说：“还不是都怪你们，对了，你听那小孩说过话吗?”
赵婧摇摇头，吧嗒了一下嘴，说：“他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他是吓怕了呢，怎么……”
甘师傅一脸平淡，挥挥手，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
“收敛，运回火葬场先保存!”
火葬场，场长办公室……
“甘师傅，您倒是拿主意啊，咱该怎么办?”
秦海愁的来回溜达，一边走，一边不住地问。
而我和赵婧则是坐在沙发上，闻着她的发香，我觉得我能忘记一切。
“啪!”
甘师傅吧手里的搪瓷茶缸往桌子上一放，横着脸看向秦海。
“别TM晃悠了，头都被你晃悠大了，先说说市长大哥的事情，这里边肯定有联系!”
他眯缝着小眼睛，说话的时候非常认真，想来刚才的沉默全是在思考吧。
秦海一听这话，立定在了原地，倒吸一口气，说：“这个嘛……我……”
“哎呀，说吧秦队，告诉甘师傅，毕竟现在我们都没辙!”
旁边的赵婧呲牙咧嘴地说到，我看得出来，他们一提到市长家这案子，都有些犯愁。
“好!”
秦明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新来的市长钟汉文，是我在部队的旅长，我一直是他的警卫员，这次转业当警察，就是为帮他调查哥哥的事情!”
秦海说，市长钟汉文刚到这边，主抓贪腐，盯上了税务局做假账的问题，这一牵扯，一下子涉及了好多领域，无异于惹火上身。
而钟汉文的大哥，就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个碎成“饺子馅”的死者，很可能是被税务局长联合几个富商害死的，死因蹊跷，手段残忍。
警察局现在对这案子采取保密调查，因为没有线索，但指向都是云城的重要人物。所以必须谨慎，不能有任何破绽。
现在甘师傅断定，市长大哥的死因就是被蛊虫咬死，碎石，是训虫师掩人耳目的手段。
正是因为这一件案子，引发了后边这一系列事情，牵扯到三条无辜的人命，现在可好，就连市长大哥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听完这些事情，我只觉得现在的事情就是一锅乱粥。
可我已然成为了局中人，有点身不由己了。
“我现在最怕的是市长也会出事，毕竟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秦海皱着眉头，担心地说到。
甘师傅点点头，撇嘴道：“估计我推理的差不多，那天来偷尸体的不是别人，应该就是李大壮!”
“李大壮!?”
我诧异地看向甘师傅，要知道李大壮就是个普通村民，怎么可能偷尸体，而且身手还那么强!
甘师傅缓缓说：“不错，就是被蛊虫控制的李大壮，那个训虫师担心我们会知道，所以侵占了一个无辜人的身体过来，最终还拿他的身体作为了虫子的养料!”
“太可恶了!”
秦海皱着眉头，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虽说这人说话挺硬，让人觉得他SB，但是身上的正义感还是蛮强烈的嘛!
“那，现在该怎么办，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头绪啊!”
我皱着眉头说到，毕竟捋了这么多久，都是我们臆想出来的，想要抓住凶手，还差十万八千里!
甘师傅微微一笑，轻快地说“出发!”
“去哪?”
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问到。
甘师傅站起身，撇撇嘴，说：“如果我推测的没错，那么市长大哥的尸体就应该在离着李大壮尸体被发现地点的不远处，我们去看一下，如果真的有，那我们的推理就成立!”
秦海听完这话点点头，看向甘师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意。
他应该想不到甘师傅思维如此灵敏吧!
甘师傅自然是已然察觉到了，所以他表情显出了一丝得意，从不被认可到被敬佩，这种转变肯定值得高兴!
看我们都在这不动，他嗤笑着说：“别愣着了，赶紧着吧!”
说完，他迈开大步，走向了门口，出门前还不忘嘱咐我去拿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