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深山鬼影
我追哑巴的时候追得急,除了我自己的这一身衣服和手上的这个应急灯以外,就只有当初牛犇给我的那把枪和一只手机。从进山的时候起,手机就收不到信号了,想用手机求救,根本就不可能。这下,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我手里的应急灯,突然闪了一下。
我的心脏顿时狠狠地一跳,额头上刷刷地冒出冷汗来。不会吧,这灯一次至少可以用上十二个小时,我来之前还特地给它充满了电,它不会这个时候灭了吧?
我也就是那么一想,没想到手里的应急灯还真灭了。
我一下子慌了神,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将手机里的手电筒功能调了出来。没想到就在手机上的灯光亮起来的那一瞬间,灯光照出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那影子,离我非常的近。身上穿着一件仿古的白色嫁衣,头上盖着一个白色的盖头,赫然竟是当初我在东方古董店前面的那条胡同里遇到的那个女鬼。
我记得上一次就是因为这个女鬼的出现后,我的刹车线才断了,油箱里的油也不翼而飞。更令人觉得恐惧的是,哪怕油箱里一滴油都没有,但是车子却能开,甚至直接冲出了马路,差点撞上了公交车。宋小姐给我的那块能抵挡七次死劫的玉佩上面的红花,也少了一片花瓣。
这个女鬼这一次又突然地出现,难道是代表我今天晚上又会遇到一道死劫?或者其实这个女鬼出现本身,就是我的死劫?
不管是哪个可能,这都不是好事,我几乎是下意识里便后退了一步,伸手就去摸我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山上的地面本来就不平整,我这一退,一下子便踩到了一截断裂的树枝上,整个人立刻向后跌了下去。
在我跌倒的时候,那盏不亮的应急灯,一下子滚到了草丛里。原本不亮的灯,却在这个时候亮了。
只是原本白色的灯光变成了惨绿色,打在那个白色女鬼的身上,要多阴森,就有多阴森。
我一下子将那块玉佩扯了下来,握在了手里,将玉佩上的红花对准了那个女鬼,但是这一次这个女鬼并没有消失,而是走到我掉下的应急灯前面,将应急灯捡了起来。
原本就已经变成绿色的灯光,这一下子又变得更暗更绿,看上去就像是飘荡在黑暗当中的一团鬼火。
我一看这次玉佩不管用,想也没想,爬起来就跑。
可能是因为刚才跌倒的那一下,我的脚踝崴了一下,一跑就刺骨地疼,但是哪怕再疼,我现在也不敢停下来。
那个女鬼也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不远不近的跟着我,有的时候,还突然一下子飘到我的左边或者是右边,逼得我在逃跑的过程当中,不断地转换方向,根本就顾不上在这样的山上乱跑,会不会越跑越偏远。
可是由于我的脚受了伤,我跑不快,在跑了一阵子之后,那个女鬼慢慢地追了上来。到最后,我根本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那女鬼呼出来的阴风,一阵阵地吹在我的背后,令我背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眼看着跑不掉了,我干脆心一横,摸出了牛犇给我的那把手枪。
就在我拿枪对准了那女鬼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野鸡的鸡鸣。
随着那一声鸡叫,那个白嫁衣女鬼突然一下子不见了。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竟然被那个女鬼追着在林子里跑了一整夜。
原本被白嫁衣女鬼担在手里的应急灯,“啪”地一声掉在了草丛里。原本惨绿色的灯光,又恢复成了亮白色。
我盯着那灯光看了半天,等确定那个白嫁衣女鬼确实不会再出现了之后,我才狠狠地松了口气,缓缓地地靠近那盏灯,小心翼翼地将那盏灯提了起来。
也直到此时,我才知道我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一点力气都没有。脚踝处,更是疼得厉害。
我捋起裤脚一看,脚踝肿得足有半个足球那么大。整个脚背和脚腕处的皮,像是吹起来了的红色气球,好像随时都会炸裂。只要轻轻一碰,立刻便钻心的疼。别说走路,就是让脚落地都成问题。
可是留在这样的深山野林,那就等于是找死。我咬了咬牙,从树上掰下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树枝,剥去了树皮,将树枝的一头弄成尖锐状,然后用尖锐的部位在红肿处的表皮上轻轻地划了一下。
血,一下子流了出来,疼得我直抽蓄。
不过好在等淤血流出来后,我的脚踝处的浮肿要稍微好了一些。我又将衬衣拉出来,撕了一块,将脚踝紧紧地缠住。
等这一切都处理好,我试了一下,虽然走路还是很疼,但比之前要强得多。
我怕地上的血腥味会引来野兽,只休息了一会便站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视野相当的好,应急灯都用不上了。可是我早就不知道方向了,根本就无从判断自己应该往什么地方走。我只能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些树枝看上去有些奇怪。
我走过去一看,顿时愣了愣。这些树枝,分明是不久前才被人砍下来,应该是准备做临时过夜用的。
我心头一动,再往四周看了看,顿时心中一喜——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跑到了之前我们准备用树枝搭帐棚过夜的地方。
虽然别的地方我不会走,但是从这里走到小木屋的路,我还是记得的。我很快将手里的枪重新收好,一瘸一拐地往小木屋走了过去。
当我走到小木屋附近的时候,牛犇和虎爷正站在小木屋的门口。
虎爷和牛犇很快被我弄出来的响声惊动,发现了我。
在看见我的时候,虎爷一脸阴沉,突然朝屋子里喊了一声。地鼠、皮猴和亮子一下子从屋子里跳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将我团团地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