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逼嫁给瘸老头
看着那小混混仓皇离开，我心底松了口气，转过身来，正要跟那叫顾少的男人好好道谢，却发现他已然离开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在这一刻，我心底深处滋生出异样的情愫来。
这一晚，我去赔笑送酒，虽然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但还算幸运的是，当服务员的第一晚客人就给了我三千块的小费。
下班后，拿着那笔钱，我半忧半喜的匆匆赶到医院中。
来到医院后，已经快十二点了。
医院的长廊里，我妈靠在椅子上打着瞌睡，而我爸仍然在闷头抽着烟，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
看着疲惫的二老，我心里有些酸涩，握紧了那一沓小费，我忐忑的走到他们跟前。
“爸，”我小声道。
“赚到钱了？”我爸掀起眼皮看到我的第一眼，问的就是这句话。
胸口处泛着细细麻麻的疼，我咬唇，还是将手里那一沓钱递了过去。
看到钱的那一刻，我爸眼里闪烁着欣喜，然而当他用粗粝的之间数完钱后，他眼里的欣喜一点点暗淡下去，看向我的时候又恢复了白天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才三千块？！你弟弟做手术外加住院费医药费少说也得三十万！你拿这点钱回来够干什么的？！”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却还是将钱揣入了裤兜中。
没有问我这钱是怎么来的，更没有问我离开医院后做了什么，反倒是嫌我带来的钱不够多而大声训斥我，这一系列的反应让我彻底红了眼眶。
我也是他们的女儿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绝情。
然而，我没想到更绝情的事还在后面。
刚才经过我爸这么一吼，我妈被吵醒了。
“钱？那丫头带钱来了？！”我妈睡眼惺忪的问，当看到我到那一刻，我妈立刻就清醒了，她连忙站起身来，攥紧了我的手腕，盯着我急切道，“你带了多少钱回来？！”
她的反应跟我爸如出一辙，让我心寒的更厉害了。
我强忍着眼底的酸涩，沙哑着嗓音，“三千。”
听完这话后，我妈松开了我，叹了口气，坐回在了凳子上。
彼此间沉默着，空气间是死一般的沉寂。
半响，我爸指间的烟蒂燃尽了，他叹息道：“晚清，村东头的刘老汉急着娶媳妇，把你嫁过去的话还能给你弟弟凑凑医药费。”
“什么？！”我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老汉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重点是他还是个瘸子！为了我弟弟的医药费他竟然要将我嫁给一个又丑又老的瘸子？！
这还是我的亲爸么！
“就这么决定了，刘老汉那边会先给十五万的彩礼，等你嫁过去了后续的钱会给我们，到时候你弟弟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我爸继续说。
“我弟弟的医药费固然重要，可我的幸福难道就不重要了么？！”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你早晚也是嫁人的，嫁给人不是嫁！”似乎是被我态度给惹恼了，我爸不耐烦的吼道。
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求助的目光落在我妈身上，哽咽道：“妈，你也希望我嫁过去么？！”
然而我妈眼底的闪躲以及她的沉默却让彻底浇灭了我的希望。
我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这对养育了我十八年的父母，她们脸上的冷漠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插入了我的心脏。
疼的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还是我的亲生父母么，如果是，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女儿这么绝情……
都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为什么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父母的爱意。
从小到大，他们在意的看重的唯有我弟弟罢了。
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儿，所以就该受到这样的对待么……
“你也别哭哭啼啼的了，刘老汉是个实诚人，你嫁过去不会亏待你的。”我妈开口说话了。
我冷笑着看着这对夫妻，心底的寒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半响，我抹了把脸上的泪，冷笑道，“那是不是我只要凑够了这三十万，就不用嫁给刘老汉了？！”
听言，爸妈对视了一眼。
“对，只要你能拿出三十万，一切都好说。”我爸敷衍道，然后疲倦的闭上了眼。
他是料定我拿不出这个钱来了。
我妈在一旁沉默着没说话。
我指甲深嵌入掌心中，半响，我听到我决绝而冷静的声音响起，“那行，这是你们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
丢下这句话后，我不再看爸妈的脸色，转身，决绝的跑出了医院。
离开医院后，我用身上仅有的零钱，打车来到了“夜未央”。
来到前台后，我直接找到了秋姐。
“秋姐，您能预支给我三十万么？我以后会一直在这里做服务生，直到还完钱为止。”我凝视着秋姐的眼，恳切道。
“三十万？”秋姐慵懒的笑了，“这三十万可不是个小数。”
“秋姐，我愿意打欠条，只要您肯借给我，我会还清的，绝不会赖账的。”我语气有些急切了。
现在秋姐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跟她借钱也有些唐突，可除了她之外，我真的想不到还有谁能来帮我了 。
“妹妹啊，单方面的承诺是没有用的，如果哪天你跑了，这欠条在手也白搭，你说是吧，而且，我们会所从建立以来到现在，还没有预支薪水的例子，”秋姐笑着扇着手里的团扇，含水双眸看着我，道。
“可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我咬唇，几乎要哭出声来。
“办法呢倒是有，就看你愿不愿意了，”秋姐上下打量着我，慢悠悠道。
“什么办法？”我眼底凝聚起希望。
秋姐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来，“签了这个卖身协议，我就可以给你预支。”
卖身协议……
我心底豁然绝望。
一边是嫁给老瘸子，一边是卖身，我现在已经进退两难了。
但卖身总比嫁给一个老瘸子强吧。
现在我没有退路了。
指甲深陷入掌肉中，我闭上眼睛，叹息着，“好，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