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者的意外
“有人。”蓝衫警惕四周看了看，低声道。
“二少不是说，今夜没人防守吗？”
“难道我们被骗了？”
……
蓝衫身边的几个手下，转动着身子，警惕朝四处看着，与此同时，对二少生出不少的埋怨。
“走。”蓝衫的话语中，带着几丝催促和急切。
说话间，虚气从蓝衫的身体涌出，升腾在大殿中央，透视着每一个角落。
找了片刻，还是不见卷帘功法的踪迹，而蓝衫心中的不安，却变得越发强烈，于是，他有些无奈地道。
蓝衫屏住气息，凝神静气，开始感应起来，他虚气四段的实力，只可以感应三段以下的实力。
“难道？”蓝衫倒吸一口冷气，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升出，脸上开始不断渗出冷汗，脚步也不断地往门口挪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颗晶莹剔透的鹅卵石，从柱子后面镖射而出。
额……
鹅卵石飞出的瞬间，一道惊讶但又尽量压制的声音，从一个瘦小身影里传出。
那颗鹅卵石出现后，一道银白的光芒从中央射出，并迅速照亮整个大厅。
银白光的射出，黑暗之中，似乎有一道光，缓缓升腾而出，与这道光相互交映。
“不好。”蓝衫感受到光中的不妙，大喝一声后，身子立即飞掠而起。
可蓝衫的身形没有飞起，相互交织的光迅速膨胀，并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
砰啪……
一声巨响，光球如喷发的火山，释放出无限的力量。
那雄浑的力量，如一记记重拳，打在蓝衫以及他手下身上。
尸块横飞，鲜血四溅。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葬身在此处。
而这一爆，不仅致人死地，还惊天动地。
地面开始剧烈摇晃，还哧哧地裂开数道巨大的裂缝。
轰隆声从殿内，不断朝远方传去。
蓝衫看到的那道黑影，死死地保住一根粗大柱子，让摇晃的身体，稍稍稳定一些。
可震耳欲聋的轰塔声，让黑影有些晕眩，身子开始顺着柱子下滑。
“呵呵，出现了。”爽朗兴奋的笑声，从黑影处传来，他双眼盯着交织的光，发现光圈中，有一个晶莹剔透玉盒。
闪亮玉盒的出现，带着一声急促的铃声。
铃声急促而悠长，混杂着轰隆撕裂声，穿出大殿朝远处传去。
黑影的心咯噔一下，赶紧艰难地缓缓站直身子，一步步朝玉盒走去。
一步……两步……
黑影的眼里，闪着强烈的亮光，甚至比眼前的光，还要耀眼数倍。
“快到手了。”盒子就在眼前，黑影激动得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得到之后，我的慧根就可以开启了。”
黑影暗自嘀咕间，喉咙因为激动，变得干涩颤抖，他调整好情绪，伸出细长的手臂，想要将盒子抱在怀里。
可就在这时，大呵声骤然响起。
大呵声胜过雷声，原本麻木的耳廓，似乎在声音的震动下，被一点点撕裂开。
一阵撕裂的剧痛，从耳朵传来，伴随着疼痛，一股带着腥味的暖流，顺着脸颊慢慢流下来。
痛楚迅速席卷全身，黑影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但前行的脚步，并没有就此停下。
“再坚持一会。”黑影迈着疾驰的脚步，嘴里低声地念着。
“大胆！”暴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话音未落，一道森白的光，从黑暗中爆涌而出，如颀长的猛兽，直直打在黑影伸出的手臂上。
啊……
遭到突然的袭击，双手像被刺眼的闪电击中般，滚烫灼热之后，一股烧焦的味道，皮肉之处散发出来。
与此同时，整个大殿中所有的灯柱，瞬间被森白的光点亮，耀眼光芒射出时，发出脆生生的响声。
强烈的光，照得人的双眼刺痛。
黑影在光的照射下，不再是黑影，而是一个身着破烂粗布衣服的瘦小少年，他的脸上蒙着一块黑纱，敏锐伶俐的双眼，一直盯着悬在空中的玉盒。
只见那心心念念的盒子，被淡蓝虚气包裹，嗖一下，朝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别……”瘦小个子嘟囔着抬头，往盒子飞去的方向看去，当看到眼前的人时，话说到一半，就生生地咽下去。
只见半空中，悬着一个白眉老者，他一袭白袍，手里紧抓着盒子，正一脸怒气地盯着少年。
不祥的预感，从心里升腾而起，少年漆黑明亮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着，当视线锁定在门口时，他迈开脚步极速跑去。
“哼……想走！”老者冷哼一声，甩出一道白森利光，打在少年的跟前。
轰啪一声，停止撕裂的地面上，砸开一个黑森森的洞，无数快碎片，从地面升腾而起，啪啪打在少年的脸上。
又是一阵刺痛，少年能感受到，脸上皮肤被拉开的哧拉声。
如此雄浑的力量，还是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他抬着头，盯着老者手中的盒子，眼神有些痴迷。
与少年眼神相对的，是老者满眼的疑惑。
“他是如何打开光阵的？”老者摩挲着盒子，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嘴里喃喃道，“解阵的方法，仅有我和瑞星知道，而且需要两人合力才能打开。”
老者满心疑惑间，慢慢闭上双眼，凝神静气释放出强大的神识，穿入少年的体内，去探知究竟。
神识穿过少年的经脉骨骼，浸透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毫毛，却没有发现修炼的迹象，甚至连修炼的慧门，都还处于蛮荒状态，没有被打开启用。
“这?”老者收回神识，捋着脸颊两旁的白眉，不可置信地嘀咕道，“小子还没开启慧根修炼虚气，是凭借什么，才打开光门的？”
老者的目光，如尖利的刀子，一点点剐着少年。
少年被看得越发不舒服，目光四处散开，伺机寻找机会逃离，正当觉得老者痴迷时，就迈开脚步逃离。
可在这个时候，一道森冷的剑光，从正前方射来，正正对准自己的心脏。
汹涌伶俐的剑气咄咄逼人，划过空气时，响起的破风声有些刺耳。
少年眯着眼睛，侧过身子，想要躲过袭来的剑光。可那剑在淡蓝色虚气的包裹下，一直跟着自己，而且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眼看着剑光，就要刺进少年身体时，一道白色的光，从老者绣袍中射出，挡住前进的剑，使之猛然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脆响声。
“夏布长老！”剑被老者打落，玄清家二少爷玄勇有些不解，“这小子擅自进入族中重地，为何不能杀！”
夏布眯斜着眼睛，冷冷地瞥了一眼玄勇，脸色变得乌黑铁青。
少年发现，那拔剑要杀自己的人，被老者这么一看，有些微微发怵，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夏长老这是怎么了？”
“若是在往常，谁要是闯进这里，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立刻被斩，现在长老竟然……”
跟在玄勇身后的人，小心翼翼地低声议论道。
玄勇被拦住，冷眼瞧着眼前的少年，恨不得用眼神，一把将对方杀死。
被人死死地盯着，少年直觉得身上有些发寒，但他却仰着头，迎着渗冷的目光看去，并没有半点畏惧。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破风声从远处传来。
少年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手下，脚踏着淡蓝色的虚气，急冲冲地降落在地。
“拜见夏长老。”中年男人看到面色铁青的夏布，赶紧跑到跟前鞠躬行礼，礼貌客气地问好。
玄勇看到中年，小跑着上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道：“爹，您来啦！”
中年男人并没理会儿子的问候，而是专心看着夏布脸上的表情变化。
“哼，你来了？”夏布看都没看中年男人，而是冷冷道。
中年男人鞠躬，陪着笑道：“来了！听到殿内铃声大作，就赶紧来了，谁知……”
中年男人的话顿了顿，小心地抬起眼皮，往长老脸上看了看。
只见长老的五官，拧成了一团，仿佛会从皱成的褶子里，涌出乌黑的水。
中年男子见状，竟然全身发抖，双腿颤巍巍，随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都是我的疏忽，让贼人潜入大殿，不但险些让功法被盗，还差点让族中的楼宇全部塌陷，若不是您内力守护，只怕……”中年男子带着哭腔说着，还用肥厚的手掌，用力抽打着脸颊。
光阵的开启，牵动玄清家的根基，数座楼阁建筑，在顷刻间，变成碎块废墟，若不是有夏布在，功法险些被盗，甚至连整个玄清家就要毁于一旦。
“爹……”玄勇轻声喊了一句。
中年男人使劲剐了儿子一眼。
“长老，晚辈也有错，才让族中蒙受如此大的损失，请您重罚。”玄勇被父亲看上一眼，也扑通跪在地上，抽打着嘴巴自责。
少年看着跪着的父子，心里却盘算，要如何从这里逃出去，此时，他眼里闪出一抹难于察觉的亮光，“还有一个地方，似乎能帮到自己。”
大殿内各个地方的格局，出现在少年的脑海里，他一边想着的同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身边的人，以及心里想着的那个地方，屏住呼吸等着合适的机会。
“哎……”就在众人默不作声时，夏布长叹一口气，摆摆手在道，“玄阳西，你暂且带着你的废物儿子退出去。”
中年男人愣愣，赶紧拉着儿子，直起双膝站起来，狠狠地瞪着少年，“长老，这个小贼，就交给晚辈处理吧！”
“哼……我要你处理吗？”夏布的怒气，如火山爆发一般，话中也带着灼热。
“不敢，不敢！”玄阳西的身子剧烈抖动，赶紧扯着儿子，带着身后的一群手下，一溜烟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