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雨绸缪拧乾坤
第二日,傅韵宜起了个大早,梳洗一番,用过早膳,估摸着这个时候住持应该下了早课,携了丫头在小和尚的带领下寻住持。
住持正在大厅里给香客将经,傅韵宜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也静静的听着,听了一会儿,更觉得佛法高深,看来以后自己还要多参详。
“阿弥陀佛,夫人远到而来,辛苦了,夫人的贡品,还望夫人替我转告风将军,老衲在这里先行谢过。”
傅韵宜一愣,突然想起来送过来的贡礼上并没有贴着傅府的字帖,难怪住持会误会。
双手合十,回了一个礼,“只是一点小意思而已,不过此番我来,却不是代表将军府的,住持不要误会,只因为我前日回了趟家,看见父亲年事渐大,便想着上山为他祈福,这些贡礼,还有香火钱,却是出自傅府,将军府的另外备了一份,已经叫人送了过去。”
“阿弥陀佛,夫人一片孝心,令尊定然能福寿延年。”
傅韵宜再次一拜,走到佛向前点了柱香,跪在团蒲上,磕了三个响头,又凝神一番,这才将手里的香火交到住持手中。
住持插好香火,随着傅韵宜一同出了大厅。
“夫人可还记得这里的景色。”
傅韵宜看了看,点点头,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嫁给风墨宸,当时自己是跟着父亲来的,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看一看。现在回想起来,仿若隔世一般。
住持带着傅韵宜慢慢的逛着,傅韵宜也借着机会,像住持讨问了许多佛法。
“夫人这次来可变了许多,从前夫人对于佛法,说不上不信,可也没这么信。夫人,老衲说的可对?”
傅韵宜笑道,自然,经历了那一场,怎么能不变呢。只不过,她便的更坚强了而已。
“夫人嫁了将军府,想又不少感触,否则老衲想不出来是何原因让夫人变了性子。”住持缓缓开口,
“住持惠眼,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住持摆了摆手,极目远远望,指着面前的一片竹林道,“夫人可知道这是什么?”
傅韵宜看着落入眼帘的竹子,有些不明就里,疑惑的看着住持。
住持这才继续道:“若夫人是一颗牡丹,种在竹林中,夫人觉得,这颗牡丹存活的几率有多少。”目光淡然,浅浅的望着傅韵宜。
“自然机会甚少。”竹林密不投风,又少有阳光,牡丹娇弱,怎么会在这样恶劣的地方存活。
住持点点头,脸上噙着笑意,“那么夫人若为一颗小小的竹苗呢?”
“竹苗虽小,但是却坚强,日复一日,终有一天会和周围的竹子一样,沐浴着阳光。”
“不错,夫人聪明透彻,一点即透,夫人的的结可解开了,做牡丹还是做竹子,想必夫人心中早有答案,就不用老衲多说了吧。”
原来如此,她就好比温室里面的一颗牡丹,被父亲宠爱着,将军府就像这从竹林,里面的人皆是竹子,她这颗牡丹想要存活,只有努力变成竹子,方有机会见到阳光。
脑子在一片混沌中豁然开朗,脸上噙着笑意,盈盈拜了拜。
傅韵宜正想开口,却有一个小和尚匆匆跑来。
“住持,来贵客了。”
“何人?”
“八皇子!”
住持一听,收了方才的淡然,添了几分庄重,转身对傅韵宜行了一个礼,“阿弥陀佛,夫人,老衲暂且告退!”
傅韵宜回了一个礼,目送着住持走远。
方才小和尚的话却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她的耳朵里,八皇子,想了一会儿却没有想出什么。提了裙摆,慢慢向前走去。
一路上景色各异,傅韵宜看着心情极好。
“小姐,八皇子来了,我们不该去拜见一番吗?”
“见,自然是要见的,只不过不急于一时。”话音刚落,猛然想起什么一般,八皇子,她想起来了,是唐年,她记得,前世他就是死在灵隐寺的,据说是遭到了暗杀。
“雪意,快走,去后院!”话音刚落,便急忙忙的向后院赶去,一步也不停歇。
傅韵宜步子极快,迈的又极大,远远将雪意落了下来。
“小姐,等等我!”说着小跑追了上去。
自家小姐突然着急上火的样子让他心里莫名的慌张,可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心里虽然有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带着侍卫,很快来到后院,算算时辰,那些暗杀唐年的人应该要来了吧。低声坐了安排,吩咐了一些事,雪意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她一直和小姐待在一起,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傅韵宜心里着急,忘记了这样做会引起雪意的怀疑,转了头,道:“雪意,他是八皇子,你想想看,皇室内部斗争有多惨烈,万一,我是说万一这里面埋伏了人呢,我们是不是该出手救它一把。”
雪意心思单纯,在加上傅韵宜这番说辞虽然有漏洞,听着却顺畅,小丫头自然深信不疑。两人躲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的一切。
“小姐,可是这样好危险,我担心……”
傅韵宜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丫鬟,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那些杀手身手到底如何。前世唐年死在这一天,这一世,既然她遇到了,又带着相府里的护卫,就不能见死不救。
众人等了许久,却也没见什么动静,傅韵宜几乎以为上一世的记忆是她的错觉,按耐这性子,等着杀手的出现。
“小姐,会不会就没有杀手啊?”雪意仰着头低声问道。
“嘘!”傅韵宜作了一个手势,雪意立马垂下了头,继续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连傅韵宜这种不懂武功的人都听到了动静,想必来人不少,心里一沉,她带的八个护卫可否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细细一想,父亲配给自己的,自然是武功最好的。
脚步声越来越远,似乎朝着远方跑去,很显然,那些人朝着唐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