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为了活下去
“怎么样，小王？新家收拾好了吧，我带你去子午马场看看吧，人家催的急。”老周推开门冲着王杉嚷道。
王杉放下手里扫把微笑道：“谢谢周大叔了，还专门来找我，我今天也正想去拜会你呢。”
“说的这么客气干嘛。”老周扫了一眼他卖出去不到五天的房子啧啧称赞道：“小王看不出来，你们兄妹俩看上去年纪轻轻，打扫家务还是很有一套的嘛，我简直快认不出这是之前的那个破房子了。”
王杉哭着脸应是，老周不知道，这四天为了把这个房子，他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张莺莺本想帮忙，却被他一口拒绝，王杉还是不想让张莺莺吃半点苦。
“这样吧，周大叔，你先在我这里吃过午饭，我们再去那马场，如何？”王杉见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所以提议道。
“也行，就让我尝尝你的手艺。”老周倒也不推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就先去休息下，我做饭很快的，莺莺！快给周大叔倒水。”王杉说完一头扎进厨房。
“周大叔，喝水吧，委屈你了，家里没有茶叶。”张莺莺素手拿着瓷壶对走进房间的张老周说道。
“嗨，我就是一个粗汉子，喝什么茶叶，到是这白水对我的胃口，干干净净的，喝起来也舒服。”老周咧嘴笑道。
“周大叔，其实我们一直欠你一句真正的感谢，我们刚到北部，各方面都不熟悉，这几天要是没你的帮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安定下来。”张莺莺红着脸，小声说道。只有在王杉面前的张莺莺才是那个娇蛮的少女，也只有在王杉面前，张莺莺才敢肆无忌惮。
“这都没什么的，看你兄妹年纪尚幼，倒也是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老周摆摆手说道。
“对了，周大叔，你说的那家马场离我们很远吗？王杉能每天都回家吗？”张莺莺突然问道。
看着张莺莺微微紧张的小脸，老周笑道：“怎么？小丫头，是不是担心你的哥哥回不了家啊？害怕自己呆在家吗？放心好了，子午马场离你们不过六十里路，骑马的话，连半个时辰都用不上的。”
张莺莺的小脸更红了，老周的确说破了她的心思，这几天她一直有些担心王杉要和她分开，知道今日才忍不住发问。
看着张莺莺红的像苹果一样的可爱笑脸，老周正想在再逗逗她，忽然感觉一阵透骨寒气传来。老周色变道：“不好，附近一定有高手在动武，绝对是武道人，我们快避一避，搞不好会被央及到。”说完站起身就要去找王杉。
“周叔叔别怕，应该没有什么人在打斗，应该是因为王杉在做菜吧。”张莺莺叫住脸色惶恐的老周。
“什么？做菜！”老周看着张莺莺，脸上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张莺莺见老周不肯相信，只好带老周来到厨房。老周还没有走进厨房大门，就觉得身边寒气越发逼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传遍全身，难道真的只是在做菜？老周心中暗道。
老周鼓起勇气，跟着张莺莺走进厨房，只见王杉拿着锅铲上下翻飞，白铁锅铲被王杉舞的有声有色，阳光照耀下宛如一朵朵雪白的梨花。更让老周感到可怕的是，阵阵肉眼可见的微弱空气涟漪从锅铲上不断传来。
“这真的是在做饭？”老周喃喃道。
“好啦，哥哥，你还不收敛点，你都把周叔叔吓到了。”张莺莺冲着专心做菜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王杉娇喝道。
王杉听见张莺莺的声音，放下手里的锅铲。一脸歉意地对呆若木鸡的老周说道：“周大叔，真是抱歉了，我做菜一直就是这样，可能吓到你了吧。你先回去坐一会，菜很快就好了。”
老周听见王杉说话，一下子缓过神来。连忙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坐下，你慢慢做，我不着急。”
王杉看见老周逃命似的背影，冲着张莺莺无奈一笑。张莺莺大眼睛白了他一下，转身走进客厅安慰尚在惊吓中的老周。
坐在椅子上仍兀自出神的老周看见张莺莺一下子抓住她的手，颤抖着问道：“你那哥哥究竟是什么人？他绝对是武道人！”
张莺莺费力抽出自己的小手，脸上带着不悦对老周说道：“他哪里是什么武道人呢，不过就是和我阿爹学过几天厨艺罢了。”
“你阿爹？你阿爹不是下玄位吗？难道你们......”老周忽然闭上嘴，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面对张莺莺的表情也恭敬了许多。
“终于做好了，等久了吧。”王杉端着食盒走进客厅，冲着周大叔微笑。
“不久，不久，这才多长时间啊。”老周连忙说道。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畏惧。
“不久就好，看，这是我专门为周大叔你准备的酒，今天我们少喝一点，怎么样？”王杉似乎没有注意到老周怪异的表情，依旧笑呵呵地对老周说道。
“好好好，王兄弟想的真是周到。”老周恭维道。就连称呼也从之前的小王变成了王兄弟，现在就是让老周去喝脏水，估计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既然这样，那咱么就开吃吧！大家都饿了吧。”王杉冲着二人说道。
“是是是，开吃吧。”老周连忙应和道，看见王杉拿起筷子老周才抄起筷子，把头埋进饭碗里，不再抬头。
张莺莺看见老周这幅样子，和王杉相视一笑，也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今天有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周终于抬起头对王杉说道：“王兄弟，不知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那子午马场了？”
“当然了，我们现在就走，不过周大叔稍等片刻，等我先去换一身衣服如何？”王杉指着自己满是油污的破旧衣衫说道。
“这自然没有问题，我先去准备马匹，就在外面等王兄弟了。”老周说完，小跑着走出房子。
“哥哥啊，我们这样吓周大叔真的好吗？”看着老周的狼狈身影，张莺莺有些歉疚的说道。
“没办法，只有让周大叔认为我们是武道高手的孩子，我们才能在北部活下去，这里可是看实力说话的啊，我不过区区下玄位，对付普通人还好说，可是一旦遇到高手就没那么简单了。莺莺，我们一定要活下去的啊。”王杉抬头看着那片蔚蓝天空，语气凝重说道。
张莺莺听见王杉满是无奈的声音，微微一愣，随即不顾王杉身上的油污，紧紧抱住王杉。
那就这样吧，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陪在你身边，管他对错与否，只要你在就好了，因为你留给我的只有善良，对吗？
王杉挥别依依不舍的张莺莺，跨上老周准备的枣红大马，向子午马场疾驰而去。
“周大叔，今天的事，抱歉了，你完全不必怕我，我不过就是想要在北部隐姓埋名地活下去。还希望你以后多多帮忙。”王杉沉吟说道。
“嗨，王兄弟，你也知道我胆子没有看起来那么大，让你见笑了。”老周尴尬笑道。
王杉回报以微笑，并不说话。
“王兄弟，其实我有件事骗了你，我之前想带你去马场其实不是要介绍你当场护的，我只是想让你去当倒马粪的小弟。老周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倒粪小弟？”王杉眯着眼睛盯着老周。果然这北部是以实力为尊的，就连这几日对他们多加照顾的老周也在偷偷算计他，若不是他今天显现实力，估计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虽说是倒粪小弟，可收入还是不错的，只是因为这活计太脏，是在是没人愿意做，子午马场托了我好久也找不到人，我也只好如此，王兄弟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但现在看见你的真正身手后，我发现你完全可以做一名场护。要不我怎么会斗胆跟你说这些。”老周不敢看王杉，只好假装认真赶路。
“周大叔倒也不必自责，场护嘛，没有实力的人谁会随便介绍呢。”王杉洒脱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兄弟真是大人有大量，你放心，今天你这场护是当定了。”要不是在马上，老周几乎就会向王杉大拍胸脯了。
王杉还是在笑，似乎没有听见老周之前豪情壮志的话。渐渐地，前方传来阵阵马嘶。
“子午马场到了。”老周说道。还没等王杉回话，一个黑衣汉子骑着快马来到二人身边嚷道：“周德，你他娘的终于来了，这就是你找来的倒粪小弟吗？马圈里的马粪都快堆到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