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跟踪
淮凤不乐意了，挣扎着要把胳膊抽出来，“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西卑你放手啊……”
扒着门框的师姐让西卑有点扯不动，女人无奈地回过头道，“跟我走一趟，方法告诉你。”
“好，这是你说的，走走走……”话音刚落，淮凤松了手，拿起伞扭着腰就去开车门。
直到上车，淮凤还一直在反复确认西卑说的话，“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
“呵，师傅可真偏心。”
“谁叫你天天出去约会，男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勤快……”
“……”
师姐把车开的飞快，赶到医院时不过花了十五分钟。
西卑开门下车直奔急诊室跑过去，淮凤在后边追的有点吃力。西卑缓了步伐，停下来等她，淮凤不解道，“你来医院做什么？”
“西逊自杀了。”声音沙哑，情绪不定。
“你在担心吗？”淮凤隐约记得自己师妹貌似不喜欢她爸，两个人关系挺僵的。
西卑抬头看向走廊，眼里闪烁着一些莹光，脸颊应压抑笑意而显得有些扭曲，“我做梦都想他死……”
闻言，淮凤周身一个哆嗦。西卑继续前行，淮凤停下步伐没有跟上去。半晌低声说道，“西卑，西卑，她可一点都不自卑呢。”
西卑学手艺的时候师傅曾问过她名字的含义，西卑说自己父母希望自己一辈子活的卑微，最好低到尘埃里。
病房里的西逊半死不活地躺着床上，眼睑紧闭，若不是心电图还在起伏，怕是会有人觉得他是个死人。
病床门口负责接待西卑的是一个老熟人，周瑾初一直猜测着西卑会不会来，眼前笼罩了一片阴影，男人抬头，西卑居高临下问道，“他没死？”
“……”哪有人一上来就诅咒自己爸爸的，警察叔叔想开口教训她一番，话到嘴边，看到西卑脸上压抑不住地失落时，把话语咽了下去。
可能西卑真的就是希望她父亲早点死吧……
西卑踱步到病房边，盯着心电图看了半晌，心电图平稳的跳动着，病床上的人呼吸平稳，西卑看了心里不爽，头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
看了一会儿，淮凤赶了过来，看到西卑盯着病床的背影，上前把西卑拉了回来，“西卑，你要干嘛？”
“……”西卑不语，似嘲笑般地看了眼淮凤，平静说道，“他怎么还不死！”
“你……”淮凤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天啥也没说出来，只得拉着西卑跟警察叔叔道了谢，然后拿着西卑的银行卡去缴费。
周瑾初安排了两个小年轻在门口守着，然后拿着瓶牛奶在医院走廊找到了正在发呆的西卑。
“喝吗？”
女人没伸手接，也不表态。周瑾初拧看牛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坐在西卑旁边的座位上，“有什么事情可以跟警察叔叔说说。”
西卑垂着头，也不知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周瑾初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回答，心里也料到了西卑不愿意说。男人尴尬地笑了笑，一口气喝完牛奶。
“噗通”随手把瓶子丢进垃圾桶，男人起身掏出纸笔写下一串数字递给西卑道，“心里有什么事情别憋着，有空打个匿名电话找警察叔叔聊聊。”
“……”西卑抬眸看他，男人一脸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西卑捋了捋心思，调笑道，“警察叔叔不怕我耽误你工作啊。”
“耽误个锤子，别丧气了，早点回去吧，你们那边最近不咋地太平。”周瑾初还有事情要办，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淮凤就扭着小腰过来了。看到西卑后直接把手里的各种缴费单塞进她怀里，“诺，你爸的住院费，抢救费。”
“谢谢。”西卑仔细扫过，心里有了数，打开手机把钱转给淮凤。
师姐看了眼外边，天已经黑了，“你今天是回去还是怎么着？”
听了这话西卑突然笑了，吓得淮凤一个哆嗦。然后就听到西卑嘲讽道，“我回去，留在这里我怕他熬不过今天晚上。”
淮凤哑言，不知道这两父女怎么有那么大的仇。
回去的时候西卑没坐她的车，扫了个单车骑走了。淮凤在后边大喊，让她把打银器的方法告诉自己，也不知道西卑听到了多少。
西卑心里不痛快，硬是把自行车骑出了电瓶车的速度，最后骑的腿软了，西卑下了车，打算慢慢走回去。
夜晚的街道旁只有昏暗的路灯，雨早就停了，西卑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水坑前行。走了没一会儿，听到身后有人窸窸窣窣的声音，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西卑早年在社会上游荡，经历过很多事情，也被人跟踪过，只看了眼后边的情况，便断定自己后边有人，但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冲自己来的。
树影婆娑，灯光昏暗。西卑回想起周瑾初说的话，心里有些不安。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但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加快了步伐，没成想身后的人也加快了步伐。
一时间西卑敢肯定这个人是在跟着自己，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有意无意向后看了一眼，然后跑了几步，窜进一个漆黑的巷子里。
身后那人拎着酒瓶子紧跟上来，阴狠的目光一寸寸扫视过漆黑的巷子，找寻一番才发现没了西卑的身影。
那人嗤笑，伸手扶住墙身，另一只手挥起，酒瓶子砸在墙上，声音尖锐刺耳。然后那人又看了两眼，然后晃晃悠悠迈着步子离开巷子。
路灯昏暗，那人没有瞧见的西卑缩在另一边巷子里注视着他离开，昏暗的灯光下西卑看到了他口袋里泛着银光的水果刀。等他走远后，心中才缓过一口气。
“叮叮叮。”西卑喘过气没多久，师姐淮凤便打来了电话，拿出手机看了眼，西卑摁了挂断键。
路边的行人很少，几乎看不到人影。西卑担心那人折返回来，扫了辆自行车快速离开。
平阳市的天气多变，昨日还下着小雨，今天便是艳阳高照。妹妹在店门口晒太阳，西卑在柜台擦拭银器，电视里播放着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