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十六章 小心翼翼

书名:第一女妃本章字数:2036

有风从山谷里吹来,带着凉意和晨雾,飘落在她的衣摆。

迟越似乎已经习惯了山顶清晨凉透的寒意,又默默的接受午时的爆晒,还有夜晚的孤寂。

她只想早日学成离开,回到陈暮白的身旁,即使他的心里只有天下。

“越儿过来。”

白师父提着一壶酒向着迟越走过来。

迟越的心思却飘荡在别处,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走向自己。

白师父看着迟越心思远去的模样,摇了摇头,一个拳头轻轻的落在迟越头顶。还是让她吃疼出声。

“啊!”

迟越猛地回头,看见是白师父,慌张的低头,揉了揉打疼的地方。

“你这模样,被人偷袭都不知道。”

白师父严厉的眼眸打量着迟越。

迟越心头一紧。“徒儿知错。”

“这一拳就当是提醒。”

白师父说,踱步向前走到榕树下,席地而坐。

他说:“越儿过来。”对着迟越招了招手。

迟越小心翼翼的踱步走到他面前,依旧紧张的低着头。

“师父,是又什么事吗?”

“无事,坐下吧。”

白师父看着她嘴角一笑,从怀里取出两只青瓷小杯,倒上两杯美酒,一杯递给迟越。

“接着。”

迟越接过酒杯,手指微微颤抖,有酒水落在她的手指上,冰冰凉凉。

“师父,你这是?”

迟越一脸懵懂的看着白师父,清澈的眸子露出疑惑。

“同为师喝上一杯。”

白师父的眼眸一亮,冲着迟越眨了眨眼睛。

迟越撇了撇嘴,搓了搓手,不知该如何回答。

“师父,清晨饮酒对身体不好。”

迟越关切的说,伸手就要把酒杯拿过来。却被白师父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手背上,微疼。

“这清晨喝上一杯,快活似神仙呐。”

白师父的眼睛微微眯起,一脸陶醉的模样,举起酒杯,如水一般清澈的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滑下。

“你不知道,小白在的时候,最爱同我清晨饮酒。”

小白?陈暮白?

白师父的话,瞬间让迟越聚精会神起来。认真的看着他。

她想:他临风饮酒,想来也是这般潇洒。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举起来一饮而尽,脸上瞬间绯红一片,耳尖也慢慢的红起来。

“这酒……”

她的眼神迷离起来,白师父的身影仿佛变得飘渺。

“师父,你是会分 身之术吗?”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白师父,嘴角带着少女的痴笑。

“越儿。”

看着迟越的模样,白师父心头一紧,连忙站起来扶住她。

他问:“越儿不会饮酒?”

“越儿不会。”

迟越傻笑着,头一仰就晕倒在白师父的怀里。

马车在山林里缓慢的前行,急坏了陈暮凌的一颗心。

“哎呀,怎么这么慢呐?”

陈暮凌焦急得眉毛拧在一起。

“这已经是最快的了,你就不能不着急吗?”

徐如義嫌弃的看了陈暮凌一眼,优雅的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一口,顺手也倒了一杯递给陈暮白。

“暮白哥哥,喝茶。”

“多谢,我不渴。”

陈暮白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徐如義的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眸冰冷如常,眼球上却布满血丝。

他也不知为何,想到就要见她,心就无法静下来。

他用他的伪装苦苦强撑。

“赏你了。”

徐如義将递给陈暮白的茶转手放在陈暮凌面前。

陈暮凌撅着嘴道:“哼,二哥不要的,才给我。”

“那四皇子要不要我重新给你倒一杯?”

徐如義脸上带着看似温柔的笑容看着她,牙齿却在滋滋作响。

“不必了,不必了。”

徐如義这样招牌式的假笑都是暴力的伪装。陈暮凌只能乖乖的将茶喝下。

徐如義无聊的掀开帘子向外看,脸上带着几分激动。

“我看见一座小茅屋了。”

只听她的话音一落,陈暮白和陈暮凌纷纷连忙掀开帘子往外看去。

“哦,我看错了,只是一垛茅草。”

两人失落的放下帘子,陈暮白继续假装镇定的闭着双眼。

陈暮凌却静不下来,看了徐如義一眼。

“下次看清楚再说话。”

“那你们也别这么激动呐。”

徐如義白了陈暮凌一眼,有些吃醋的酸味儿。

陈暮凌的眼神扫过陈暮白,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又不止我一个人激动,你说是吧,二哥。”

只见陈暮白的身子微微一颤,眼睛慢慢的睁开。

“我只是确认是否到达。”

“是吗?”

陈暮凌挑了挑眉。这一听就知道是敷衍。

“二哥,难道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或者说是,激动?”

“没有。”

陈暮白冷冷的看着陈暮凌,眼神里充满了笃定。

他的一颗心却再次躁动不安。

“你眼睛里有血丝。”陈暮凌睁大眼睛凑近陈暮白说:“还要狡辩?”

陈暮白冷冷的甩给陈暮凌一个白眼,将眼睛闭上。

“睡觉。”

“白先生,小姐醒了。”

“我进去看看她。”

白师父脸上带着些许的担忧之色,跨步走进房间。

“师父。”

床上的迟越睁着一双明亮的杏眼看着白师父,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既然不会饮酒,为什么不说?”

白师父看着她,担忧的摇了摇头。

“师父,徒儿知错了。”

迟越委屈的低下头,眼眸里带着点点泪光。

“这酒本来就极烈,就算我这样一辈子饮酒之人,也不能猛得喝完。你倒好……”

白师父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女儿家倒是有一股子冲劲儿。”

听到白师父的话,迟越的小脸不由的一红。

“也不知道,你这冲劲儿是好是坏。”

白师父有些惆怅,轻轻的摸了摸迟越的额头。

“为何不会喝酒,还要执意喝下?”

白师父问,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看着他的眼神,迟越有些羞涩的再次垂下头来。

“师父,难道不知?”

“师父明了。”白师父点了点头。

“越儿,他是心怀天下之人,他的心容不下儿女情长。你可明白?”

迟越将头抬起来,眼眶里已经泛起点点泪花。

“我明白。”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有泪水滑落。

她怎会不明白?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