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鬼娘!
村子不大,又只有两条路,我……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走出来了!
我急得不行,只能如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火急火燎的,那是一个上火!
迷路并不是最倒霉地,最倒霉地我眼见着周围的景致一变,竟出现了无数的荒野孤坟,坟墓堆一个连着一个,叠得老高老高了,上面还坐着各种各样的小鬼,会咧开嘴巴冲着我笑。
吓得我呀,背脊骨一阵阵的冷凉。
关键是这还不算,下一刻天空上竟然飘下无数的黄色冥钱,一张张的,在空中打转过后,软绵绵地落在我脚边……
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之后竟然听到一阵悠扬的哀乐由远及近地传来,天空中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只不过下得不是雨,而是腐臭味尤重的血水……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地打湿了。血水落在黄色冥纸上,一点一点地浸湿。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迎亲队。他们一行约莫十来人,踩着地上的冥纸,在落着血水的雨中,一点一点地朝着我走了过来。
场景不只一个诡异可以形容。
我当然想拔腿就逃,但脚却如同被什么东西束缚一般,竟是在这扎根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迎亲的队伍离我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走近了,我才看清抬轿的车夫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只拖着大尾巴,长得尖嘴猴腮的狐狸!它们每往前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似乎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跟来……
我之前看过一部电影,说是狐狸喜欢在下雨天嫁女儿,走得一般是不会有人走的阴路。但狐狸天生猜忌心重,总觉得阴路上有人在偷看,所以会经常回头,看是否有人偷窥……
可我不是想偷窥,我是脚被控制住了没法走!
电影的最后,似乎是说那个偷看狐狸嫁女儿的孩子被挖掉了双眼,凄凉地死在了屋里。他在死前的每一个晚上,都能听到无数狐狸的嚎叫声……她看不到狐狸,但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一点一点地逼得他神经崩溃,抑郁而终……
我这么大的人杵在原地,他们也不用左顾右盼,很快就把注意力锁在我身上。
他们,似在怪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也怪自己,怪到简直恨不得用手把双眼戳瞎!
但更惨的是,我现在不但脚动不了,就连手也动不了了!我似是变成了一块木头,不能说话不能动……
狐狸抬着的轿子在我面前停下,不过从里面出来的并不是只狐狸,而是一上了年纪却画着浓妆的老太太,老太太年纪很大,脸上爬满了皱纹,眼睑处都是老人斑,她瘦得可怕,仿若皮包骨一般。虽然模样老态,但却穿着一件非常精致的小旗袍,举手投足间也都是大家闺秀的范……
她小心走着小碎步,一点一点地朝着我走来,姿态优雅,我虽不认识老人,但总觉她年轻时定然姿态优雅,倾国倾城。
美中不足的是,她还拖着一条长长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尾巴。
还有她身上再是喷了一层又一层的香水,仍无法遮盖周身厉鬼的气息……
她离我越近,我越能嗅到鬼气和腐尸味道……
她走近,在距离我还有一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颊,“果然年轻就是好,细皮嫩肉的。最难得是你阴气重,又是处子之身,吃了不知道会有多补。”
她啧啧感慨,我听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她的话匣子已经打开,此刻更是停不下来,“周灵果然把你寻来了,她办事,我喜欢。”
我忍不住地再打了个冷颤,敢情她就是周灵口中的鬼娘?
我不想被她吃掉,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不能说话,只能恨恨地盯着她看!
“瞧你这悠悠又哀怨的小模样……”鬼娘继续啧啧,再冲我摇了摇头,“都忘记把你的嘴巴封住了,你一定有话想给我说吧。”她还冲我笑笑,慈眉善目的。
只这种程度的施舍,我定然不会忘记它厉鬼的属性和想要一口想要吃掉我的本质!
她不管我眼中的愠气,讪笑着抬手,把又细又长的黑色指甲盖落在我的唇上,轻轻用力往下,便有黑血从里流出!
我张了张嘴巴,虽然喉咙嘶哑干涩,但……但总算能说话了。
于是我哑着嗓子质问她,“你就是要吃掉我的厉鬼?我……我就问问你,你和刘海华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帮你办事,为你卖命?”
“你说刘海华呀。”鬼娘悠悠摇头,似乎是陷入到了久久的沉思当中,一边回味一边感慨,嘴角处又多了抹轻笑,“他是个挺上道的男人,说实话我挺喜欢他的。又聪明又会来事情。而且我只需要许他大富大贵,他就愿意倾尽心力地为我做事。真是可爱……”
我不觉得他可爱,只觉得他是大写的可恶。亏得我这些年一直毕恭毕敬地叫他刘叔,真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
我是真觉得这么多年的刘叔,我……我都白叫了!
鬼娘再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不要太生气了,要知道生气之后肉就不好吃了。反正你都要进到我的肚子里,倒不如高高兴兴地进去,你看可好?”
好……好你妹夫的!
它都要把我吃掉了,我肯定不能跟她客气,又是继续地破口大骂,“我告诉你,我就是要生气,这样我的肉就是酸得,是臭得,你就是吃了也捞不到半点好,我……我恶心死你!”
我很少爆粗口,所以就算恨得牙痒痒,也说得那叫一个客气。鬼娘竟冲着我笑笑,“小姑娘,你还别说,你比我遇到的那些人都有意思多了。他们怕我,你却敢凶我。”
她一边轻笑一边啧啧,似乎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遗憾。“如果你的肉不是那么好吃该多好呀,那我说不定会把你留下来,养在身边,这样就有人给我解闷了……”
解闷?
虽然她说得真诚,但我觉得她一定在逗我……
因为,她已经冲我张开了血盆大口,想是将我一口吞掉。我试了试,把自己知道的经文都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但我只会一些皮毛,经文知道得也结结巴巴,根本镇不住厉鬼……
鬼娘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个……
所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我是一定要狗带呀!
眼看着就要被鬼娘吞入口中,却突然有什么东西把我结结实实地一撞,我从鬼娘的口中死里逃生,还能走了?
撞我的,乃是一抹亡魂。
我惊愕地看着她,因为太意外,既没有顾上给他说谢谢,也没有顾上赶紧逃走……
我只是怔愣地看着那抹幽魂。
我……我认识她,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死了,还……还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她,是周灵。
她救了我,可我又记得清清楚楚,之前可是她把我卖给鬼娘,也是她害死了刘小磊……
虽然,那只是个意外。
我还在发呆,但周灵是彻底急了,她扼住我的手,十分激动地说,“滢滢,你快走,快离开这里。你回村里去,村里十户人有八户会捉鬼,他们,他们说不定有办法!”
周灵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村里是家家户户都和亡魂打交道,但也仅仅停留在打交道,让他们扎个纸人印点冥币没问题,但如果让他们捉鬼的话……
怕是办不到。
尤其还要对付的是一只如鬼娘这般厉害、又有手段的厉鬼!
但我显然想得有些多了,因为鬼娘又冲着我们悠悠摇头,还有那么些可怜我的意思,“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她鬼停在原地,却是手一伸,直接把我和周灵捉了过来,一手捏着一个,如同捏小虫子般。
她的手就是如来佛的五指山,我和周灵不济,怕只是任它宰杀的羔羊!
鬼娘也知道我们的能耐,所以她也不着急把我们吃了,而是优哉游哉地开始和我们闲聊,她先捉了周灵过去。“我说,你怎么好好的人不做,变成鬼了呢?让我想想,你该不是被刘海华杀了吧?你说我做鬼的,都没有想过你死,可他是做人的,你还平日里各种叫他叔叔……嗯,他比我狠。”
鬼娘感慨,给了一个非常中肯的评价,我也觉得刘海华虽然是人,但的确比鬼还狠!
“我是刘海华杀的。”周灵倒也坦然,她无所畏惧地看着鬼娘,只在看我的时候,眼里懊悔,“滢滢,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为了活命想要牺牲你。小磊哥骂我骂得对,我不是人,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她抽泣着,哭得泣不成声。
我当然怪她,但看她如今这幅模样,却是再也怪不起来……
那我不怪她,就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点背活该!
“让我想想,你不想杀她,但刘海华想让刘滢死,又怕你回村里把之前的事情说出去,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也杀了?”鬼娘猜得不错,她倒吸了口凉气,脸上竟然多了抹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