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也不签字
顾瑾年不敢置信的盯着沙发上的穆卓然，张了张嘴却没能吐出一个词，眼眶渐渐泛红，她觉得委屈。
她是真心喜欢穆卓然，只要能留在穆卓然身边，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甚至于这些年她对穆卓然的言行不闻不问，不是不关心，而是因为太在乎。
佣人遵循穆卓然的吩咐很快便从书房拿来了离婚协议书，穆卓然接过文件随手便丢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签字吧。”
竟是一点也不顾及顾瑾年的脸面，在穆卓然眼中，顾瑾年敢给他戴绿帽子，还需要在乎什么颜面吗？
他没有现在就动手教训顾瑾年已经够给面子了，就让她和顾家在蹦跶两天，迟早都是他的。
顾瑾年虚弱的一下子跌坐在柔软的灰色毛毯上，即使没有多少疼痛感，她也看上去极为狼狈。
她满脸泪水的拼命摇着头，“卓然，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和我离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再多过问一句，只求求你，千万不要和我离婚。”
穆卓然无动于衷，甚至脸上渐渐浮现出不耐烦，“别废话，签字滚！”
“我不！我不签！我死也不会签字的！”顾瑾年咬牙坚持，只要她不同意离婚，她便永远都是穆太太，永远都是！
“难道非要我把证据摆在你面前？要不要帮你查一查孩子的父亲是谁？”穆卓然语气阴冷，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不！”顾瑾年吓得面色发白，涂了艳色唇彩的红唇微微颤抖着。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签不签？”穆卓然耐心有限，很明显现在他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卓然你听我解释，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被设计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真的不知道！”
当时她只是参加姐妹们的聚会，没想到有人在酒里下药，才导致她和别人发生关系，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更没料到竟然会怀孕。
穆卓然却不想听顾瑾年的解释，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一直都是他的行事风格，这件事也是如此。
他自然不会原谅顾瑾年，不管顾瑾年是不是自愿，因为顾瑾年明明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提步就朝门外走去，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顾瑾年不答应，他自有办法让她答应。
还没走出两步，小腿便被顾瑾年爬过来抱住，她抬头看着穆卓然，满脸泪水哭花了脸极为狼狈。
“卓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把她拉走！”穆卓然看向门口处的保镖，语气已经是极为不耐烦。
顾瑾年被保镖硬生生从穆卓然是身边拉开，她嚎啕大哭，完全不顾形象，一边哭一边喊着穆卓然的名字，声音凄厉。
餐厅的顾流年自然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依旧缩在桌角没有反应。
顾家的两姐妹，相隔不顾数米远，却被同一个男人伤的体无完肤。
不知过了多久，顾流年从餐厅出来便看到跌坐在沙发旁地上的顾瑾年，她的四周满地都是撕碎的纸张，正是穆卓然交给她的离婚协议。
顾流年扶着楼梯想要上楼，即使没有多看顾瑾年一眼，也能感受到从顾瑾年身上散发出的哀戚。
“你站住！”顾瑾年嗓音嘶哑，随后便传来一阵茶杯跌落在地毯上的闷声，似乎是顾瑾年撞在茶几上带倒一片。
顾流年无视顾瑾年的阻拦，依旧垂着头朝楼上走去。
“我让你站住！”顾瑾年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顾流年微乱的头发，狠狠向后用力，“贱人！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勾引卓然！”
头皮上方的疼痛感开始蔓延，顾流年却没有丝毫反应，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即使身体上的伤痛，她也无动于衷。
“夫人，您放开顾小姐。”佣人赶紧上前劝说。
虽说顾瑾年的身份是穆夫人，但是以后谁是穆夫人还真说不定，这里的人都跟个人精一样，察言观色作为熟练。
这些佣人全是穆氏集团旗下的酒店里优秀的服务员，大家都挤破头皮想要靠近穆卓然，在别墅做佣人自然是最为近水楼台的事情。
“滚！你们都滚！这里是我家！是我和穆卓然的家，你们都给我滚！”顾瑾年手上抓住顾流年的力道不减，眼神却仇视的盯着来劝说的佣人。
大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上前拉架，不过看场面，完全就是大家硬生生将顾瑾年拉扯开来。
不管发生什么，顾流年都极为平静，甚至是有些诡异的平静，让人蓦地升起一股凉意。
身后的拉扯叫骂仍在继续，顾流年在被松开的瞬间，便提步上楼。
躺在大床上，顾流年神情茫然，她已经这样的状态一上午了，空空的脑袋根本记不起任何事情。
就像是经历极大创伤的人，会下意识的遗忘那些伤痛，称之为选择性遗忘。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随即房间的门被打开，“顾小姐，现在是午饭时间，您是下楼吃饭还是在楼上吃？”
听到佣人的声音，顾流年的眼皮动了动，瞬间又恢复平静。
佣人只好上前，“顾小姐……”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看到的一幕吓到，“顾小姐，你还好吗？你流血了。”佣人紧张的上前查看。
在佣人靠近的瞬间，顾流年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眼神中流露出脆弱和不堪。
佣人小心翼翼掀开盖在顾流年身上的被子，雪白的床单已经被血迹污染，像是寒冬腊月开着雪地里的艳红腊梅。
“顾小姐你背后正在流血，”佣人紧张的询问道，“流了很多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此刻佣人的关切不是作假，顾流年摇了摇头，声音却很虚弱，“我没事。”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背上流血了，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早上餐桌上的餐具割破背后的皮肤，而罪魁祸首便是穆卓然。
佣人不敢耽搁，直接打电话叫来救护车，刚刚将她吓得不轻，看到满床单的血迹，她以为是顾小姐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