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贪污
“若不是你进了宫,你去当个县官的话,倒也是不错。”周文演侧目看向她。
窗外的阳光透过大殿的天窗洒进来照在她身上,反射出昏黄的光芒,她也回看着他,亮亮的眼神,如注视着什么珍贵之人一般。
“皇上说笑了,奴才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皇上莫要取笑奴才了。”徐佩摇了摇头,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
而后周文演便不再言语,静静的翻开奏折,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刚刚的瞬间,他似乎对徐佩有些心动。
徐佩深呼吸一口静下了心,便开始静静的为他研起磨来,刹那间她抬头看了一眼周文演,徐佩瞧着那张绝世的脸,加上其之前语气的温柔,不由呆愣住犯了花痴。
皇上还是挺帅的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靠的又很近,两人之间呼吸可闻,徐佩的脸上渐渐飞起了红霞。
突然大殿的门被推开,一个宫人小步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后道:“皇上,左相求见。”
而站在他身旁的徐佩瞬间感觉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度,不由的抖的一下,暗想这脸色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不仅是徐佩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就连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感觉到了,伏在地上不敢说话,毕竟惹怒了皇上,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周文演眯着眼,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下面的那个小太监,转而回头问道:“小佩子,这左相是见还是不见?”
徐佩顿时感觉自己神魂不在,“这个....皇上,也许左相有大事要报呢?”
“所以你是说要见了?”周文演咄咄逼人道。
她轻声一笑,“皇上,这心怀天下,左相也是天下之人,若是心怀天下,见一下也是应当的。”
“说的倒也是。”他点了点头,回身道:“那就把左相叫进来吧。”
小太监抹了抹头上的汗,回了声是,抖着腿出去了,“左相,皇上似乎心不太好,您说话可得注意点儿。”
毙马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掏了点碎银递给小太监道:“多谢公公提点。”
“那敢呢。”说着便把银子收进了怀里,“快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毙马拱了拱手,转身便进了大殿,里面很安静,就像空无一人一般,可是他知道,里面有皇上,还有.....他最想要的那把椅子。
他走到大殿中央,跪下道:“见过皇上。”
周文演往后靠了靠,并未叫他起来,徐佩偷偷的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天知道现在她有多紧张。
“左相平身吧。”周文演的语气漠然,徐佩顿时突然想到,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便躬身要走。
“小佩子去何处?”周文演头都未转,冷冷道。
天气不热,大殿里空气很凉,但是徐佩的头上还是滴落了一滴冷汗,啪嗒一声掉在了光滑的地板上,就像她的心己经从喉咙冲了出来掉在地上。
“皇上,这....”徐佩还未说完,便被周文演打断,“你是朕的贴身太监,就站哪儿吧。”
说罢便转向左相道:“左相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报?”
毙马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暗道原来皇上喜欢这般眉目清秀的小太监么?
但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便正色道:“皇上,臣今日接到一份书信,看过之后,臣便觉得如此大事,定是要向皇上禀报的。”
“哦?何等大事,吓得左相如此匆忙?”周文演哼了一声,一字一顿道。
毙马走到左相这个位置也是见惯了风雨的,断不可能因为周文演这点冷声冷气便无所适从,只见他郎郎有声道:“皇上,这封信上指出,昭武将军何衷贪污军晌,使得边境将士大多都吃不饱饭,军中怨声载道。”
说着便把那封信举过头顶,徐佩立刻上前接过了那封信,转身递给了周文演。
“居然还有这等事?”接过信后,周文演把信封中的信勾了出来,展开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道:“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因为一封信而把昭武将军拿下,左相可还有别的证据?”
毙马拈胡搓手,顿了一会儿道:“这确实不能因为一封来路不明的信就把昭武将军问罪,可臣还有别的证据。”
他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道:“这封信是昭武将军手底下的一名偏将从千里之外的边关飞鸽而来的信,请皇上过目。”
徐佩暗道,这左相袖中到底还有多少信一次性全拿出来不行么,但心中暗暗腹悱,事情还是要做的,他又一路小跑,接过信回身递给了周文演。
这回周文演并没有拆开信,反而把信甩在了桌上,“左相,这边关将士有事居然是直接给你飞鸽传信?”
毙马神情一紧,伏身跪下道:“皇上明鉴,信中偏将写明,恐皇宫守卫森严特让臣转交的。”
“那这名偏将与你有亲?或者你们认识?”周文演咄咄逼人道。
毙马深吸一口气道:“皇上,曾与那名偏将见过几面。”
他静静的等着周文演接下的责难,谁料他竟然未再开口反而去拆了信看了一眼道:“确实如丞相所言。”
徐佩侧了侧头,瞄见周文演一脸兴味的盯着下首的左相,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
毙马以头抢地,沉痛道:“皇上,昭武大将军掌天下兵权,如此中饱私囊,致社稷与何地,致天下百姓与何处?”
“左相以天下为己任,朕心甚慰。”周文演仰扬顿挫道。
他的声音很是清亮,若不是因为他是皇帝,徐佩肯定是要每日都花痴与他的,声音与相貌的完美结合。
“皇上,此时不是夸臣的时候啊,如此紧急大事,应当立刻处理。”毙马凄声惨气,显的很是悲痛。
殿内默然无声了一会儿,周文演才开口道:“左相说的不无道理,如此大事若是不尽快处理恐怕寒了边境将士之心。”
“皇上所言极是。”毙马刚刚还如亲身感受到边境将士之苦痛,这会儿便又高声大气,仿佛刚刚那人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