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秘女人

"你好,"安娜说，向站在门口的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士说。"我们能帮助你吗？你来早了，哈伍德庄园的研究生住宅还有几周才开门。"

在她二十出头的时候，她有一头红色的长发，和她的裙子很相配，鼻子上散落着雀斑，她那翠绿的眼睛是我见过的最绿的绿色。当然是爱尔兰人，我对自己说。

"有意思,"她笑着说。"在我看来，我的时机几乎是完美的。"

"你是谁?"我问道，有点被她的突然出现和意想不到的话所打动。

"你好，我是香农，"她回答，走向我，伸出手来和我握手。"我是费尔班克斯日报《矿工》的摄影记者。"她看着房间里的其他人，问道:"你的同事们呢?"

仿佛她的目光已经打破了一些咒语，我意识到我仍然握着她的手，很快就放下了。"这是我的妻子，安娜博士，这两位是我的研究生，马克和吉尔。"我说，感到有点内疚，不知道为什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是来采访关于昨晚北坡上出现的洞,"她回答，再次把她的绿眼睛聚焦在我的眼睛上。

"我恐怕你选择了一个相当糟糕的采访时间，香农小姐,"我说着后退了一步，突然意识到她离我有多么近了。"你可能听到了，我们要去北坡，学校开学后请打电话给我的部门秘书，她会安排接待的。到那时，我应该有些事情要告诉你。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得走了。"

"别管采访了，范博士。现在没有必要了，因为我是作为你的探险队的摄影师和你一起来的。"

"等一下，香农小姐,"我说，她太神经大条了，竟然会以为我会带一个陌生人到北坡去。"我已经有我的团队了，我们不需要摄影师"。

"范博士，你当然知道了,"她苦笑着说。"每次探险都需要一位专业摄影师，此外，我在2015年夏天的经历将会被证明是有用的。你们有没有人去过西伯利亚的YamalPeninsula，看过那里原来的洞吗?"她一边问，一边看着我们每个人。"我以为没有,"她继续说，当时没有人立即回答，"好吧，我碰巧有，你可能已经在《发现》杂志和互联网上看到过我拍的一些洞的照片。"

虽然她可能说得有道理，但我没有时间和她打交道。"我会考虑的,"我说，尽量不把事情说清楚，我看着妻子和学生，"安娜和吉尔，你们两个去收拾一下我们需要的东西，我和马克把设备装箱？我们将把它运到机场，然后在那里与你会合。"

"当然可以，亲爱的,"安娜讽刺地说，对我眨了一下眼。"我们女人喜欢做女人的家务，而我们强壮的男人用他们的男子气概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吉尔给了马克一个拥抱，记者的目光清晰地表示"放手，他被绑架了"。然后他们笑了，他们挽着胳膊走出了门。

当然，安娜知道我很清楚她是运动员。这些年来，她可能长了几磅肉，但我们都知道，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负重得比我还多。而吉尔是那种不怕在野外工作时弄脏手的户外工作者。我实际上是自愿让马克和我自己去拿地质设备，不是因为我们比妻子更强壮，而是因为我知道我想要什么，马克知道如何正确地包装它，因为马克曾陪同我进行过一次实地考察。在维护设备方面，马克也是球队最好的工程师，他知道如果在场上出现任何故障，可以使用哪些工具。

出于习惯，我走到黑板上，擦掉了我们讨论的图表和笔记。当我转身的时候，香农已经走了。

我们在几分钟内就抵达了机场私人包机一侧的指定机库外，安娜和吉尔在我们的车里，马克和我坐在一辆大学的货车上，车上载着透地雷达、地震检波器、便携式钻头以及我们认为我们可能需要的其他装备。我们把车停在行政专机的行李箱前，上面有红色、白色和蓝色的埃克森美孚标志。马克和我把行李和设备装上飞机，而我们的妻子则登上了飞机。

所有的东西都装好后，我跟着马克走上了短短的楼梯，进入了商务飞机奢华的内部。不像我通常在飞往油田的时候坐的狭窄的通勤飞机不同，EmbraerLegacy500让头等舱看起来像豪华酒店的房间。要么是我们研究的经理人急于让我们上去，要么这是公司仅剩的一架飞机。无论哪种方式，我都为意外的升级感到高兴。

与典型的客机不同，喷气式飞机的八个大皮座椅是围绕四个小桌子组织的，两张放在机舱两侧。每张桌子分开两个座位，一个面向飞机背面，另一个面向前方。安娜和吉尔坐在飞机的第一排，离开第二排的座位，面向我和马克。我只是坐在我妻子对面，她用手指可以指着我的肩膀。跟着马克的脚步，我没有注意到有多余的人坐在后面。一只猫在吃着金丝雀的时候满意地微笑着，坐在那里的是香农？我想知道安娜和吉尔是否选择了这种特殊的座位安排，这样他们就可以盯着后面那个奇怪的迷人的美人了。当然，这可能是为了让马克和我不再被诱惑去看她，而不是对我们的妻子给予适当的关注。

我对她的假设感到恼火，于是站起身来，径直走向飞机的尾部。"对不起，奥沙利文小姐，但是……"

"香农小姐,"她用一种夸大的伤感语调纠正道，"我是香农，"她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大多数男人都不会忘记我的名字。"她用翠绿的眼睛看着我，微笑着。"不是我健忘，就是你咯，范博士，你和大多数男人不同。"她低头看了一眼我的身材，尽管我还是个中年人。"我喜欢挑战，范博士。我想知道，你也是个挑战者吗?"

我承认我一定是张着嘴站在那里的，她真的是在跟我调情吗？像所有的教授一样，我偶尔会遇到某个女学生——很漂亮——他们试图和我调情，徒劳地希望提高考试成绩或其他。不知怎么的，这是不同的，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很奇怪，这仍然觉得很难解释。突然间，我忘记了我为什么想和她说话了，忘了飞机和神秘的洞，脑子一片空白。我凝视着她完美的鼻子和嘴唇，看到她衬衫上两个扣子解开的地方。慢慢地，就好像我的身体有自己的思想一样，我向前倾，被一种强烈的想看到更多东西的渴望所压倒。

但是，在她完美的胸部之间，我看到了一条藏在她衬衫下面的项链，那是一块巨大的红色水晶石，镶嵌在一个简单的金链上的金色圆圈里。仔细观察，我可以看到它是用微小的金色线条射穿的。

起初，我以为它可能是一种锈蚀的石英，但是我看得越久，就越觉得不对劲。没有任何石英有完美的红宝石般美丽的深红色，而且没有红宝石被微小的氧化钛针孔所覆盖。

虽然这没有任何意义，但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块石头有点发光，只要我的眼睛不局限于可见光就会觉察到。这与我见过的任何一块石头都不一样，这也是我终于从恍惚中解脱出来的原因。突然，我想起了我美丽的妻子和她把我送上飞机后座的原因。我感到我的耳朵因为难堪而发烫，我很困惑，震惊于这个年轻女人对我的莫名其妙的影响，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香农小姐，我很抱歉，但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可以一起去旅行。"

"是吗?"她冷冷地问道。"哦，我的天，你从来没说过我不能来。"她给了我一个迷人的微笑，我相信她一定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我很自然地用你的沉默来表示同意，所以我打包好我的包和相机，然后我就来了。幸运的是，我这么做了，你不会想站在那里，只是意识到你需要有人对你的发现做一个可视化的记录。此外，我知道俄罗斯人的一些发现，他们没有发表。"

副驾驶走到我身后，"对不起，范博士。你现在能坐下了吗？我们的行程很紧张，凯文先生希望你尽快到戴德霍斯。"

我往前看，发现舱门已经关上了，安全带的标志也开着。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飞机就开始从飞机棚滑走了。当我意识到摆脱那个记者已经太晚了，只好转过身面向安娜走回到座位上。

"我看到我们在一起的还有香农小姐,"安娜说，带着一丝恼怒。"我以为你已经决定我们不需要她了"。

当飞机在跑道上加速飞行时，我回答说:"是的，但是机舱的门已经关上了，我们已经在空中了。"

"范，你是这项研究的领导者，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架飞机也不会在这里，如果你让飞行员掉头，他就会掉头回机场的。"

"你说得对,"我羞怯地承认，默默地诅咒我不质疑权威人物的习惯，至少除非涉及到科学。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突然，不知为什么，我对香农的烦恼消失了，我感到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让她和我们在一起，和我在一起。我扭动着身子，回头看着她，此时她带着知道的微笑回望着我。上帝，她看起来如此迷人的美丽，她的手指挑逗地玩弄着她衬衫的最上面的纽扣，当然，她应该来。

"范……范!"

当我感觉到我的脸在变暖时，我的心怦怦直跳。我因为尴尬和内疚而脸红，我也很困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范，我在和你说话，你却不理我！你到底怎么了?"

"呃……没什么,"我撒谎了，我到底怎么了？"我会把她丢在戴德霍斯，但我想她会租一辆车跟着我们，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开始觉得她最好也来，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们会非常忙碌，而且我也不会因为不得不停下来拍摄我们所发现的东西而烦恼，谁知道呢？也许她确实知道一些俄罗斯人没有发表的有趣的东西。"

"当然，假设她实际上去过西伯利亚，并且不会为了免费坐车去那里撒谎，更不用说她可以进入洞穴和我们的研究了。""但是我会忍受她，只要她不碍事，你就盯着你的工作。"

"安娜，你吃醋了吗?"我问道，惊讶于她的不同寻常的反应。

"当然不是!"她回答道，"只是她身上有些奇怪的地方，我不能把手指放在上面，我觉得她有所隐瞒。此外，她似乎是那种喜欢用小指勾引男人的女人，不在乎他们是否结婚，你知道我完全信任你，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想看着她对你施展魔法，我相信吉尔对马克也有同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