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赶路
柳树县近日发生众多的变故还没有冷却遗忘,另一方荒凉的古道上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的奔驰在荒漠之上,扬起阵阵黄沙铺天盖地.跑在前面的黑马上坐着的正是一身白衣面目冷俊的李陶远,只见他目光冷如星,身子微倾地坐立在马上扬鞭奔驰,而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匹枣红骏马,枣红马上驮着的是一位穿着一身夺目红衣的姑娘,这位姑娘面上亦是盖着一张红纱面巾,露出若隐若现的娇容此刻布满愤恨,姑娘贝齿咬紧珠唇,时时吐出碎碎骂语,但动作却毫不放慢,紧随黑马扬沙奔驰。
秋冬的古道更见荒凉意境,秃光的矮木在黄沙下毅然不倒,偶见土狼三两只地立在山上哀嚎,看着从面前奔驰而过的生命露出垂涎又警惕的表情,但正在赶路的二人对此却连头都不偏地继续扬鞭。
“花容轩,你赶着投胎呀!你给我慢点。”红衣姑娘手都在扬鞭之间累得酸痛,但前面的白影却毫无减缓歇息之意。
终于忍受不住冲着前面冷漠的男人叫喊出来,但回答她的除了渗人的狼嚎就只是风声“花容轩,你慢点,你听见没有。”大声地喊完后狠狠地朝着马腹踢了一脚,总算与黑马保持一齐。
“妖孽,怕累现在就回去。”花容轩保持着微倾的身子硬挺地抓着缰绳,冷冷地话在风中吐出更显冷酷。
“我说过我叫狐媚儿。”红衣姑娘身下的枣红马只是刚与黑马一齐,野性好胜的黑马就又加紧脚力超越了枣红马,被落下的枣红马在鼻子里发出噗噗的声响更是不服气地追赶黑马,而马身上的媚儿却冲着李陶远大喊道,红纱面巾下贝齿咬得咯咯作响。
媚儿丝毫不敢懈怠地跟在花容轩身后,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你就不要让我有机会报复你。”
这个男人真是自己活了九百年间遇见最冷血无情的家伙,昨日夜里在这个男人找到百花楼时,自己一时气急便对他使了法术,结果居然是不但没有伤到他,还被他识出自己狐妖的身份。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玄真教的弟子,自己这次真实倒霉下错手,如果不是龙行旗还在自己手中,这个男人昨天夜日便打算替天行道了。
在昨夜的真正接触后,狐媚儿才知道花容轩是个何等冷血之人。
他亲娘本是李天福最不喜爱的一个小妾,因为他娘当年也是百花楼的一个妓女,李天福在当上县太爷后时常被人请去花天酒地,久未子嗣的李天福没料到自己居然在一个妓女身体里留下种,也是这个原因他才将这个妓女带回家当个小妾,从花容轩出生后他娘就只想巴结李天福来改变自己的地位,从来没有把唯一的儿子抱在怀中疼爱过,花容轩只是她母凭子贵的工具。但她始终没有机会成为正室,却在一个冬天被李天福的正室和其他几房小妾假借无意推下冰冷的湖水,当时花容轩也在人群中,所有人都在掩面偷笑却没一个人下水救人,花容轩当时只有四岁,他看着母亲在水中挣扎呼救却只能不停地哭喊眼看着母亲彻底地沉了下去,过了半年花容轩就生了重病,吉祥镇的郎中都断定他不能活过半年,也是那一年他被李天福送上了山,从懂事起他看到的就是人性的丑陋,从此就造就了他日后冷酷无情的性格。
“花容轩,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我们已经赶了七日怎么还没到呀?”
在呼啸的黄沙中时不时传来狐媚儿的叫喊,她对于花容轩的冷漠毫不在意,或者说她就是在刻意挑战他的冷漠。
“花容轩,你听到我问的话没,你这是要去哪呀?还有你为什么要装死呀?”媚儿一边朝着前面喊着始终没有回答的问话一边马不停蹄地赶路,只是她这次刚喊完就见花容轩拉紧马缰,黑马没反应过来前身立起发出嘶鸣,媚儿更是没料到花容轩会突然停下来,自己赶忙拉紧缰绳一转身只见花容轩冷冷地立在身后,发丝在黄沙肆虐下略显凌乱但英气不损。
“妖孽你记住,我不是装死,李陶远这个人确实已经死掉了,这世间今后只剩下花容轩一人。”话音刚落白靴朝着马腹一踢黑马嘶鸣一声又是朝着前方漫无尽头的黄沙奔去.
看着花容轩说完话又扬鞭而去狐媚儿在后面还来不急回话又赶忙扬鞭催马追了过去,“好,我日后再不提李陶远这人便是,但你以后也要叫我的名字,记住我叫狐媚儿。”
花容轩立于马上并不作答,俊毅的身影奔驰在关外的路上,媚儿看着前面冷漠的男子却只是充满爽朗的笑,那艳媚的俊颜上满是绚烂的自信。“不要再叫我妖孽啦。”朝着这个不会回答自己的男子喊完也是扬鞭追了上去。
几日前,吉祥镇的郎中终于直言李陶远大限到了,再也活不过三日,李天福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蹶不振昏死过去,醒来后号啕大哭但终究改变不了自己无子的命运,李天福只是一天就白了满头的乌丝,向下人下令为唯一的儿子大办丧事后就不再言语。
三天后,柳树县以及周遍的乡镇的老百姓都知道了李家的丧事,很多人赶来看热闹,在大家的注视下李家唯一的儿子穿着华丽的锦缎丧服被埋葬在黄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