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江湖师恩厚泽
秦兰羽离开了长安，头发随便拿个竹签一扎，粗布麻衣，手里拿着浮沉剑，剑上华丽的装裱都被退了去，木质的剑鞘与光秃秃的剑柄，跟秦兰羽这一身行头倒是非常搭。长安城秦兰羽走了无数遍，这身装扮倒是头一遭，按照皇命，他必须两个月内来到离夜城最近的登州，在那里出关来到夜城。夜城在九州最北面，那里的白昼很短，夜晚很长，一年里多数时候都下着雪，那里不属于大萧，也不属于越迁，没有人愿意统治那里，因此那里通常作为流放重犯的地方，贫瘠的徒弟，恶劣的气候，流放到那里，几乎是画上了句号。秦兰羽拿着剑在城外走着，此时的他仿佛是前往一个归途，是的，就算让他留在长安他也没法活下去，这里有他太多的回忆，这些回忆像瑰丽的玛瑙，闪着光，有慈爱的父亲，有谦让他的哥哥，有事事关心他的师父，还有何大哥，林将军，刘丞相，以及。。。那个如朝露，如满月，如荷花一般纯净的沁雪，而如今他无颜面对这一切，他不敢看大哥，不敢看何秀，不敢看百官，甚至连宫里的太监宫女也不敢面对，过往的一切好像泡影，他好像在前二十年一直在做梦，只是那个梦太过美好，美好的让他不再敢回忆。他突然明白，原来这人生，并非是写好的，就像自己在府里用犀角杯喝着美酒的时候，从来没有过一丝的念头想到今天自己的样子。
走出长安十余里，看到前面有一处亭子，秦兰羽想上前歇歇脚，却看到孟凡拿着佩刀，牵着两匹马在亭子那坐着，秦兰羽走上前，低下头小声说道：“师父。。。”孟凡拍拍秦兰羽肩膀说道：“走，这回，师父教你闯江湖。”
秦兰羽不敢骑马，因为流放的犯人是不能骑乘任何坐骑的，孟凡笑笑说：“既然皇上准我辞官，这马，你就可以骑了，走吧，咱们师徒二人，天涯作伴。”二人骑着两匹马，走向夕阳，秦兰羽问孟凡：“师父，你走了，师娘怎么办啊。”孟凡说道：“自从何将军跟沁雪出事之后，你师娘就一心的吃斋念佛，前阵子已经去护国寺出家了，他伴她的青灯古佛，我闯我的诗酒天涯，秦兰羽，来让我看看我教你的骑术还记得多少，驾！”
二人一路向北，长安越来越远，不多时，已完全看不见了，秦兰羽走在陌生的路上，转身就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可如今，他的家再也不属于他了，他手中只剩下浮沉剑，秦兰羽问孟凡：“师父，我还能回来么，我还能看见大哥么。”孟凡很久没有说话，解下水袋喝了一大口，扔给秦兰羽说道：“首先，你要称呼皇上，其次，以后的事，你要问也应该问上官先生，你师父可不会星卜之术。”秦兰羽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策马继续向前。天涯很远么，很远又是多远，是否远到让两兄弟此生不见，秦兰羽不知道，只看见远处的青山在云雾之间，近处的道路草木相连，我亦天涯知花客，红尘此遭未可期。以后的事，就交给以后罢了。
这一日，师徒二人走到一个名叫杏林镇的地方，发现这里人烟稀少，按理说此处为长安到湘洲的要道，应是一派人言鼎沸的景象，怎么如今看来似乎有些荒芜，许久，二人在镇上碰到一位老人，那老人已是古稀之年，弓腰驼背，拄着拐杖，走路很是困难，左手，还领着一个小二，孟凡走上前去，向老人拱手说道：“老人家，这里怎么如此的荒芜啊。”
老人停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二人说道：“二位看着眼生，是过路的人吧，不要停留了，这座镇子早些年遭了瘟疫，死了好些人，青壮年的都逃到外地去了，还有一些上山做了土匪，剩下我们这些走不了的，山上那些劫匪时不时的还下来打劫过路的商人，二位还是早些离开吧。”孟凡看的出来，这位老者说的是真话，可是赶了好久的路，食物跟水已经严重不足，于是孟凡从腰中取了些碎银子交给老者，接着说道：“老人家，我们想买些食物，再打些水，可否指引我们找一处酒店。”老人家看着手中的银两，忙藏到袖子中，说道：“二位可跟我前来，我家还有些窝头，这镇子已经没有酒店了，山上那伙劫匪时不时的下来，二位不要再拿银子让别人看到，镇子里有那伙山贼的眼线，被看到了，那伙山贼定要害你们。”说着，带着二人来到自己的住处，老人的住处非常贫寒，简单的栅栏，土砌的房子，院子里一条大黄狗正在晒着太阳，看到主人回来连忙起身，摇起尾巴，来到屋内，老者从碗橱里取了些许窝头交给二人，又将烧好的开水晾凉，接着说道：“趁着天没黑，你们还是快些离去吧，这里不太平。”孟凡接过东西，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院子，跟秦兰羽一前一后继续向湘洲方向走去。
此时已快到傍晚，二人来到一处山脚下。此处有一破庙，不知荒废了多久，周围灌木丛生，更有众多大树伫立在四周，使破庙周围更加的阴森，虽是破庙，却仍有片瓦可遮些风雨，于是孟凡对秦兰羽说道：“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庙中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吧。”说完，孟凡下马，打算牵着马到前面找棵树拴上。而此时，秦兰羽却没有动，一直警惕的看向四周，秦兰羽一直修炼陈义山教他的内功，一直不敢耽搁，虽然这些日子受到的打击不小，可内功已非常人，孟凡看着秦兰羽，忽然明白过来，警惕的看着四周，秦兰羽翻身下马，对孟凡说道：“师父，让我来。”孟凡拍拍秦兰羽肩膀，摇摇头说道：“江湖中藏龙卧虎，不可大意，师父跟你一起。”秦兰羽抽出剑，对孟凡说道：“相信我，师父，这也是我步入江湖的第一步，这一步，我想自己走。”说完双脚交错，腾空起身，半空中使出问天剑法中的第三招秋风落叶，一时间两边灌木丛中枝叶横飞，其中夹杂几声哎呦，接着两旁灌木丛中跑出来三十多号人， 这些人衣着破烂，有的身上还带着伤，个个手里拿着大刀，但拿刀的手法跟厨子差不了多少，一看就是寻常百姓被迫无奈上山来的，为首的一人走出来，只见此人生的高大魁梧，粗眉大眼四方口，穿着一身麻布衣裳，脚上也是草鞋，与其他人无二样，手里拿着一口大刀，看起来像是战场上的斩马刀，只见这汉子跨出一步，站在所有人前头，伸出两个手指对秦兰羽二人说道：“两个选择，要么留下钱财，要么跟我打一架，赢了就放你走，看你也有两下子，我这些兄弟不会武功，不要伤了他们，我赵铁雄在这一带说一不二，如何。”
秦兰羽二人对视一眼，笑了笑，想不到这汉子倒是个有原则的人，秦兰羽把剑收回剑鞘，走上前看着赵铁雄说道：“好，你能走上十招就算你赢。”赵铁雄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细皮嫩肉的，说起话来毫无城府，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人，虽然那两道剑气着实厉害，却也不是没可能赢他，于是拖着刀慢慢走上前来，一面摇着脖子紧着肩膀，一副正在准备的样子。孟凡在秦兰羽后面说道：“小心，他随时可能出刀。”秦兰羽点点头，也向前走去，两人相距一人多远的时候赵铁雄突然挥起大刀，赵铁雄的大刀比秦兰羽的剑长很多，加上本身人高马大，这一刀足以砍到秦兰羽身上，秦兰羽使出灵虚步法双脚一前一后在一个非常诡异角度用剑鞘点了一下赵铁雄的刀身，这一刀虽有千斤之力，但是被秦兰羽一点却改变了方向，向一旁砍去，接着秦兰羽用剑鞘使出问天剑法的第九试灵蛇出洞，刹那间点上赵铁雄三处穴道，接着悠然转身站在一旁，只见赵铁雄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曾发出一点声音，脸上尽是虚汗，其余人看了忙上前查看赵铁雄伤势，还有一部分要与秦兰羽拼命，被赵铁雄拦住了，赵铁雄拄着到咬着牙，脸时不时的抽搐，对秦兰羽二人说道：“二位可以走了，我输了。”秦兰羽上前拍了两下，解了赵铁雄的穴道，接着对孟凡说道：“师父，我们可还有钱财了。”孟凡从袖子里取了些碎银子，交给秦兰羽，秦兰羽拿着看了看，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孟凡摇摇头，从胸前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捻了捻，递给秦兰羽。秦兰羽把银票跟碎银子放在赵铁雄的手里，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赵铁雄，而是直接转身对孟凡说道：“师父，我们今晚还在这个破庙休息么。”没等孟凡回答，只听扑通一声，二人看去，只见赵铁雄两眼流着眼泪，手里抓着银子，张大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是急的只好抓住秦兰羽的衣角，其余人看赵铁雄跪下，其余人也纷纷下跪，好一会赵铁雄才说道：“大哥，大哥，你上山做我们的大哥吧，我们都听你的，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我们不是坏人，我们都是镇子上的人，因为瘟疫躲到山上，可我们从来没有杀过人，最多吓唬吓唬索要些钱财，这里经过的江湖人多，每次碰见会武功的，都是我来单挑，我的兄弟们不会武功，碰上武功好的，都把我伤的够呛，也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我们，其实我们就想有点钱回到镇子上去，买些粮食种子，继续过日子，可之前的瘟疫让我们把所有钱都花没了，才出此下策，我们不是坏人，你当我们大哥，带领我们吧，你看，这是王刚，这是小五，这是大壮，这是刘三，他们都是好人，大哥，你收了我们吧。”孟凡看着这帮耿直的汉子，摇摇头心想，这帮人竟然也能当山贼，京城周围的治安看起来确实挺好。秦兰羽完全懵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到这种情况，回头看看孟凡，孟凡上前说道：“这位兄弟请起，我们还有事，需要去夜城，没法在这停留，这些钱财够你们买粮食种子了，快回到镇上，我看镇上还有诸多老人小孩，你们快回去吧。”赵铁雄松开秦兰羽的衣角，想了想，转身喊来刘刚，对刘刚说道：“刘刚，这些钱财你负责分给乡亲们，这两位是我们的恩人，我得跟着他们，陪他们到夜城。”刘刚拿着钱财愣愣的望着赵铁雄说道：“大哥，不行啊，你不在我们咋办啊，我们都跟着你习惯了啊，要不咱们一起跟着新大哥去夜城吧。”赵铁雄摇摇头说道：“都走了，乡亲们怎么办，就这么定了。”接着说道：“二位，今晚不要在这破庙住了，请你们跟我上山住一晚，明日再走。”说完，挑出几块小的碎银子，递给小五，说道：“你去前面的村里打些酒，再买点粮食，要快，王刚，寨子里可还有肉食。”王刚说道：“有有有，前阵子咱们设的套子套的野猪肉还有，今天小五还打了一只野兔。”赵铁雄一拍手：“好，二位，快跟我来。”说着牵过二人的马，拉着秦兰羽二人向山上走去，秦兰羽无奈的看着孟凡，孟凡也无奈的看着秦兰羽，摇摇头。
一行人来到所谓的山寨，说是山寨，其实只是一个用木头与土支起来的一排屋子，屋子上铺满茅草，院子里种着零星的蔬菜还有部分粮食，中间是一个挺大的棚子，棚子下面是许多餐桌，赵铁雄将二人让到中间的位置坐下。接着吩咐其他弟兄去准备吃食，自己带着两人拿着弓箭，对秦兰羽二人说道：“两位大哥稍等，傍晚应该有野兽出没，我带人去山里看看，没准能带回来一些野味。”正要去，孟凡拉住赵铁雄，让他坐下说道：“夜晚上山太危险了，无需我二人初涉江湖，没什么挑剔的，看你的武艺，应该是混过江湖的吧，来，与我们聊聊天吧。”赵铁雄放下弓箭，说道：“好，那我就陪你们聊聊，哎，王刚啊，寨里还有没有茶叶了啊。”王刚挠挠头说道：“去年就种了那么一点，过年那几天喝没了，今年的还没来。”赵铁雄挠挠头说道：“那还有酒么。”王刚叹口气道：“更没了，咱们都半年没闻过酒味了。”赵铁雄眉头紧锁，孟凡笑笑，从马上解下酒囊，来到饭桌前，让王刚拿过来一个酒坛子，将两个酒囊的酒都倒进坛子里。
二人虽然落魄，可孟凡毕竟是朝中一品大员，酒囊里的酒也是从家里带来的，倒进坛子里，一时间酒香四溢，赵铁雄等人闻见都不禁使劲闻着，孟凡让刘刚给每人拿一个碗，给每人都倒上酒，众人盯着碗里清澈的酒，都啧啧称赞。孟凡端起酒碗，正欲与大家一起喝一口，秦兰羽也兴奋的举起酒碗，赵铁雄却摆手阻止说道：“二位大哥，烤猪肉马上好了，这么好的酒，干喝了白瞎了，我们等下，等肉上来的行不行啊，二位大哥。”赵铁雄有些期盼又有些乞求的看着二人，秦兰羽久在宫中，对酒食从未有过概念，从来都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吩咐一下就是了，却不想在这里，众人对这碗薄酒如此珍惜，这些村民与自己并无二样，甚至与自己的父皇大哥也是，都是肉长的身子，却要在这深山简屋中过着清苦的日子。秦兰羽放下碗，说道：“好，那我们一会再喝，赵大哥，给我们讲讲你们镇是怎么染上瘟疫的吧。”
嘴上这么说着，在桌子底下却偷偷的拽孟凡的衣服，然后把手伸平，手掌向上，手指来回弯曲，孟凡一把抓住秦兰羽的手，说道：“秦兰羽，师父想去方便一下，你随我一起吧。”秦兰羽只好跟着孟凡向一旁的树林走去，孟凡到了树林拍拍秦兰羽的肩膀说道：“秦兰羽，你现在可还是大萧的亲王，我可还是大萧的武官？”秦兰羽摇摇头，孟凡接着说道：“那我们以后可还有俸禄可拿？”秦兰羽还是摇摇头，孟凡又说：“这次出来，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夜城，师父钱财有限，路还很长，天下可怜人如林中绿树，亦如山间野草，真正衣食无忧的都是久居庙堂，像今天这样坚持不到夜城我们就要饿死了。”秦兰羽点点头，理解了师父说的话，对孟凡说道：“我知道了师父，我就是看这些人可怜。”孟凡摇摇头道：“这天下的可怜人，又何止他们啊。”
不一会，烤猪肉被端上来，新鲜的野猪肉，山里的炭火，加上一些山里的草药，野猪肉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香气，秦兰羽跟孟凡从未见过如此吃法，都愣愣的盯着桌上一大份肉，赵铁雄拆开一份排骨递给二人说道：“我们大壮啊，是厨子出身，这烤肉也是一绝，他自己独特的配方啊，连我都不告诉呢，快尝尝。”秦兰羽二人没有客气，拿起一块吃起来，秦兰羽对宫中美食早已麻木，今日吃到着山野间的味道不禁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猪肉外酥里嫩，猪肉混合草药的香味，吃不到肉的腥，简直太好吃了。秦兰羽孟凡二人吃的尽兴，端起酒碗与大家一同喝了一口，孟凡喝完酒，望着渐渐深黑的夜晚，天空中零落的星光，地上燃烧的篝火，众人撕咬着猪肉，大声的侃侃而谈，忽然觉得，人生与人生真的是没办法比较，有些人觉得自己拥有很多，可是还有些人的快乐，他们一辈子也体会不到。
不一会，小五一行人拿回来了几坛酒，小五把酒放下，又拿出一只烧鸡跟酱牛肉，对赵铁雄说：“这两天山下酒家生意不好，这昨天的烧鸡跟酱牛肉没卖出去，倒是让我捡了个便宜，大哥，你闻闻。”赵铁雄哈哈大笑：“哎呀，可真香啊，快，放到二位大哥那。”这烧鸡熏肉已经有些酸了，孟凡还是拿了两块，一块自己吃了，一块给了秦兰羽，接着说道：“大家一起吃，我们两个吃不下，对我来说这猪肉比烧鸡可香啊。”
众人热情高涨，赵铁雄突然对秦兰羽二人说道：“二位大哥不是问杏林镇瘟疫的事么，我给你们讲讲啊。”孟凡听了，连忙点头说好。赵铁雄擦擦手说道：“杏林镇啊，离湘洲近，这湘洲叶家你们知道吧。”秦兰羽二人听了没有说话，赵铁雄接着说：“本来我们这里一直挺安稳的，可前几年叶家来了一批人，给我们一部分钱，让我们帮他们寻些草药，又在河道上游建起一座宅院，好像研制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叶家是做暗器的，他们走后就来了一场瘟疫，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们的原因，可我总感觉跟他们有关，叶家势大，我们也不敢招惹，哎，最后就成这个样子了。”秦兰羽咬着牙，默默的说道：“叶家，又是叶家，赵大哥，你可知道叶雨恨这个人。”赵铁雄一拍桌子说道：“当然认得了，现在江湖上年青一代最出名的的两个人，一个就是叶家叶雨恨。”孟凡说道：“那另一个呢？”赵铁雄说道：“另一个是墨家墨白，墨白好像比叶雨恨还要出名一些，据说现在已经是墨家武功数一数二的了。”“墨家，他们是干什么的啊。”秦兰羽对江湖事一无所知，接着问道：“也是江湖门派么，赵大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赵铁雄挠挠头说道：“我本来也是混江湖的，之前在天下第一大帮诚誉帮来着，后来听说乡亲们有难，就回来了，这墨家是江湖第一大家族，久居颍州，擅长机关术，武功也有墨家祖传的丹青谱，厉害的紧。”秦兰羽接着问道：“那你认识叶雨恨么？”赵铁雄笑笑：“那种人物我怎么可能认识啊，只是听说，前阵子还听说他参与皇家的事，叶家怕连累家族，已将他逐出家族，现在不知道在哪混呢，不过近些年叶家好像一直在替一个神秘组织做事，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也是道听途说。”秦兰羽想着：叶家，神秘组织，叶雨恨，林媗妍，到底有什么关系呢。秦兰羽突然一拍赵铁雄的肩膀：“赵大哥，你可知道一个名叫林媗妍的？”赵铁雄摇摇头说道：“没听过，应该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吧。”秦兰羽想着林媗妍一直企图谋害大哥跟父皇，想来也不会以真名示人，便将林媗妍的武功大致描述给了赵铁雄，赵铁雄想想说道：“我虽武功不济，但在江湖混迹多年，对各门派的武功还是有些了解的，恩人刚刚所说，嗯，我感觉有些像栖霞派的功夫。”秦兰羽喃喃道：“栖霞派，栖霞派，赵大哥，栖霞派的事你了解么？”赵铁雄咂了一口酒说道：“栖霞派比较神秘，在江湖中很少露脸，武功嘛，也没什么出名的，规模更是小，比起叶家、墨家、诚誉帮、少林、武当这些大的势力，更是不足挂齿。”赵铁雄想了想又说道：“这栖霞派啊，向来只收女弟子，而且个个都非常漂亮，他们创派的听说是个越迁人，也是个女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了，这个门派太神秘了，没接触过，这些还是江湖传言呢。”秦兰羽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感觉一切看起来好复杂，林媗妍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算计自己，那个神秘组织又是什么，叶家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翌日，秦兰羽与孟凡收拾好行装，喂了马，准备离开。来到山寨门口时，赵铁雄拿着大刀，身上背着一个破烂包袱，又在包袱上挂了几双草鞋，在那等着二人。见秦兰羽过来，赵铁雄忙迎上去，：“二位，我们出发吧，现在我们就去夜城。”孟凡无奈的说道：“铁雄兄弟，我们去夜城，是因为犯了事情，被发配到那边，你不必同去，况且一路艰险，没必要陪我二人犯险，而且不瞒你，我们跟叶家，剑阁，还有那个栖霞派有很大的过节，以后不知道会碰到什么事，还是在这带领弟兄们好好过日子吧。”赵铁雄听了向前一步说道：“日次说来我更要跟着你们了，我看你们应该是宫里的显贵，虽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可你们对这江湖的事情是一无所知，带着我起码不会让你们吃亏，那叶家还有剑阁手段阴狠，你二位自己上路还是太危险，我必须跟着，放心，有危险我就跑，不会连累你们的。”秦兰羽跟孟凡相互看了看，没有办法，于是对赵铁雄说：“走吧，赵大哥跟我们也有个照应，我们先到山下找个地方为赵大哥买匹马。”